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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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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清爽,适合趕路,顧言一行人到竟州的時候,當值的官兵因着還未見過顧言長什麼模樣,皆以為這是侯府來的顔都尉,見是熟人,便往裡放了進去。

顧言攜着晚甯順順當當地帶着左柯和叱羅桓進了城。到城中已過了子時,顧言特意尋了家還算幹淨的客棧落腳,晚甯不喜髒,他始終記在心上。

左柯與叱羅桓住在一間,兩人一番交流,交換了意見,皆覺得趁着夜色,還能摸到酒肆裡去看看,便起身去找顧言。

顧言把那官制的繡鶴衣袍換了下來,穿上了一身交領右衽的月白衫袍,看起來像一些尋常的富家公子。

見天色已晚,又一路奔波,他怕晚甯累着,于是想說服她先歇下,說自己隻是先去看看,摸一下情況,裝作客人,喝點兒小酒,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晚甯卻急了,“不行,你去了,我便出門去,我也去喝點兒小酒,四處逛逛,摸一摸這竟州城的地勢。”

顧言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晚甯趁他不在,連北漠都敢去,在竟州城裡摸黑閑逛一圈兒,簡直就是小事。

“好好好,你跟我去,累了便靠着我睡會兒。”他隻是怕她累着。

“我不累,我還能扮作畫舫裡的舞姬,跟着你,你便不容易被發現。”說着,在包袱裡翻出了一身胡姬的衣裳。

顧言意想不到,驚奇地看着她,“你怎帶着這衣裳。”

“出門在外,以防萬一啊,不管是逃跑還是刺探,都能用上。”晚甯對自己的生存之道始終頗為自豪。

可秋意已起,顧言不想讓她穿這露臍露臂的裝扮,況且随行的還有門外那兩個“别的男人”,他把她手裡幾件薄薄的胡姬衣冠扯到手裡,丢在了床上,“天兒涼,你就穿原來的衣裳便好,扮演遊戲,不一定要換衣裳的,這些……你回來再穿與我看。”

晚甯看着顧言默默思量了一番,知他心思,亦覺得有理,“也是,你我技藝純熟,那便這麼說定了,出門吧。”

竟州城南面宣化門進來便是銅荼街,是竟州的主街,一路貫通南北直達北面廣昌門,西側的金市裡,大大小小的酒肆便錯落其中。

左柯給自己貼了個假胡子,把頭發弄得蓬亂,免得被認出來,領着他們穿過銅荼主街,拐進了旁側的金市。

裡面四五家大大小小的酒肆,門前挂着各種花樣的燈籠,門外皆設紅綠杈子,隻是形制上微微有所不同,以區分彼此之所屬,繞過它們,便可進入後面的酒肆之中。

他們走進其中一處,名曰負己樓,左柯給了門口的守衛每人一點碎銀,兩個守衛便笑着給他們拉開了門。

裡頭绯綠殷紅的簾幕交疊垂挂,每一座席皆有兩盞貼金紅紗栀子燈,氤氲着绮靡的光華,幾乎每一個席位裡都是官兵,耳邊萦來婉轉絲竹織起聲聲琴瑟,再往前走兩步,便有藝妓迎上前來。

叱羅桓與左柯相視一眼,皆随手牽過一曼妙女子摟在身側,顧言則躲開了上前攀他的女妓,把晚甯摟到懷裡。

晚甯刻意将外袍松開,垂挂在手臂上,露出一雙細嫩香肩,顧言便順手覆了上去,摩挲着親吻起來。

一旁的女妓們見此情景皆以為是同行的不要臉,過着門搶生意,晦氣得很,可有郎君護着的女子她們也不敢如何,于是紗帛一甩,扭着腰身忿忿離開,張望着去尋别的生意。

“幸好我來了,不然你打算摟哪一個?”晚甯推了推把臉埋在她頸項裡的顧言,低聲說道。

顧言似是吻得心神迷離,順着脖頸蹭到她耳邊,“帶着夫人來,感覺還不錯。”

“答非所問。”晚甯拍了他一下,使勁兒把他推開。

顧言擡起頭來,兩人額心相抵,笑道:“你沒來,我便說這些女子我都不喜歡,若惹惱了我,便是把這兒砸了,也可。”

晚甯笑起,“這還差不多。”

叱羅桓和左柯拉着兩個陪笑的女妓尋了個位置坐下,假意撩撥了一番。臨近的雜役見着人有人坐下,便端上酒來,問着需不需要換更好的酒,要什麼小菜。

左柯給了些銀子,遣走了兩個女子,對着還在門口的兩人招了招手,“這邊!二位克制一下好嗎?”

顧言聞聲望去,牽起晚甯往那邊走,步子逐漸搖晃起來,手一甩,指着那雜役喝道:“你!要你們這最好酒,最好的菜,要是不好吃,看爺砸了你這招牌!”說着便轉身坐下,立起一側膝頭将晚甯一把拽到懷裡,赫然一副大嫖客的模樣。

晚甯也不示弱,摟上顧言的脖頸便親了上去,十指輕觸,溫柔缱绻,劃過頸項,一隻手攀着他的肩頭,另一隻手一點點穿進了他的衣襟裡。

面前一方矮桌,叱羅桓和左柯坐在對面,逐漸開始面紅耳赤,隻能轉開臉去,假裝四處張望。

做戲而已,見好就收。

親得差不多了,便松開,兩人看了看四周,不少吃酒攬妓的官兵正偷偷地瞟過來,晚甯伏在顧言懷裡,悄聲道:“他們桌上哪個是粟果呀?”

顧言一處處桌面望去,皆隔着層層紗帳,絲毫看不清楚,隻透着帳子,見到一些桌面上的物什的影子,“幕帳太多了,看不清。”

左柯聽見他們開始說話,按了按唇邊的假胡子,試探着慢慢轉過臉來,“那些盤子裡一顆顆的,褐色的果子似的便是。”

顧言定睛一看,似是确有這麼些盤子擺在桌上,“隻賣官兵?”

“隻賣官兵。”

叱羅桓聽他們開始說話,亦轉過臉來,清了清嗓子,“倉羯人把那些果子混在一些西域蔬果裡運來的,顧侯爺,你們那港口,得管管。”

越州港口由越州軍管轄,若無内應便是疏漏了,顧言點了點頭,想着回去便給武初明寫封急報。

“那他們是隻跟倉羯商人買嗎?”晚甯撐起身來,端端正正地坐在顧言身前,顧言把下巴抵在她頭上,似乎也在問同一個問題,來回瞧着眼前兩人。

叱羅桓和左柯都思索了一番,相互看着搖起了頭。

“大俞人沒人敢賣啊。”叱羅桓攤開了手。

晚甯卻笑得高興,“你賣,而且,便宜賣。”

“什麼?!”叱羅桓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撈錢歸撈錢,不可傷天害理是他的準則。

晚甯繼續道:“你假裝賣,在這酒肆之間放出消息,來一個,抓一個,左右這劉宣也管不着。”

左柯點了點頭,“倒是可以,劉宣不管這些事情,若有人狗急跳牆,告到劉宣那裡,也正好發作,徹查一番。”

叱羅桓皺了眉頭,他不是不會,隻是他不敢,這可是大罪,萬一被人抓住了尾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晚甯見他猶豫,便知他心裡沒底,“叱羅,我讓侯爺給你寫到密令,證明你清白,如何?”

“我同意了嗎?”顧言掐着她的臉,輕輕拉扯。

晚甯亦擡起手,從頭頂摸到他的臉,掐他,“我說的你必須同意。”

顧言松開她,把她的手扒下來,握在手裡,盯着桌上那些沒人去動的酒和吃食,想了一會兒,“暫且試試,若我直接去軍營裡抓人,倉羯人若得了消息,那他們的賬目,我們便拿不到了,你扮作競争對手,興許能把人引出來,确定他們在哪,便可下手。”

叱羅桓卻想到了更簡單的辦法,“我知道商隊在哪兒,我可帶你過去。”

左柯不同意,“倉羯商隊人數衆多,我們四個就算一起上,也未必打得過,且你也不知那究竟是哪家的貨,賬本在哪兒。”

“嗯……好像也是,那便隻有犧牲我自己啦,侯爺,加錢啊。”叱羅桓手一拍,想通了一般,小算盤開始在心裡運轉起來。

顧言笑了笑,“商鋪黃金,管夠,保你開進京城裡。”

雜役領着幾個廚房裡的小厮端來了滿桌的佳肴,兩個翡翠壺裡盛着晶瑩的琥珀酒,四隻煙粉碧玺花口琉璃杯依次擺在了桌上,“幾位客官,這些都是本店最好的酒菜。”說完不走,看着顧言傻樂,嘿嘿直笑。

顧言從錢袋裡摸出一錠金子丢到他懷裡,又拿了些碎銀,依次扔給端菜的小厮,見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接過,便佯裝一臉迷醉狀,“幹得不錯,小爺很滿意。”

那雜役連連點頭,“幾位慢用,幾位慢用,有事兒喊我,我就在那邊侯着。”

“不必,你離遠些,我不喜有人看着我與郎君親熱。”晚甯嬌聲喊道。

“是是是,我離遠些,離遠些。”說着,他便真走遠了。

幾個人奔波了一路,僅僅在馬車上吃了些幹糧,如今有熱菜有小酒,便也舒暢地吃了起來。

四周有官兵不時側眼望過來,顧言一個個記下了樣貌,等清點之時,便可一一剔掉。

*

自打從雍州回來之後,陸勻每日都在查找當年顧老侯爺出征前的各種疑點,可終究沒什麼發現,一番愁苦之際,越州那邊來了消息。

自從上次幾個探子剛到城中便被掃地出門之後,這老實忠良也反省起來,好像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些,于是又派了兩個探子在越州城外守着,偶爾與人聊個閑天,也能知道些東西。

這總可以了吧,不蹲家門口了。

這一日羽州陰雲蔽日,以至于過了辰時天還是暗暗的不見光亮,陸勻點着燈火開始了一天的文書校對,他企圖從這些記錄在案的文字裡,找到顧老侯爺被害的證據,日日翻看,一字字地校驗,斟酌。

越州城外兩個探子一早上工,正喝着茶,吃着糕子,便眼見着顧言和宴白駕着馬車疾馳而過,不過自然,是他們以為的顧言和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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