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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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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賴也要有個度,這事兒可關系到劉宜的面子。”晚甯看着他那邪氣的笑,有些擔心他要給自己找麻煩,這人可總愛給自己找麻煩,皮癢得很。

顧言沒接這話,斂了神情點了點頭,自己又拿起了桌上的信,“宴白還說我師父出門去了,他應會來找我,隻是不知何時。”

“軍官們都定下來了,各司其職,大營裡暫時無礙,我們先搬回家裡,等着不就好了?”晚甯不強求他,不說便不說。

顧言從桌上下來,繡金的衣擺拌落了旁側的文書,沒管,牽過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你放心,明日便可回家。”

“真的?”

“我何時诓過你?”

晚甯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當真是在回想,忽而思及些往事,假意粗暴起來,使了點勁兒揪起了他額前的頭發,把他往自己面前拉,“沒有诓過,就是忽然不見了。”

她深深記得侯府裡那一地的白雪,她常尋着顧言的院子裡空無一人,枝桠上的積雪重重的落下,砸的悶響,卻再不見有人去掃,她的生命裡曾有一個帶着光亮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有些疼的,可顧言沒在意,她如何拉扯都可以,有些事,終究是自己做錯了。他摟緊她,随她拽着,輕輕吻着她,從額心,到鼻尖,再到唇邊,“我險些再也看不到你了是不是?”

“所以說,你若有什麼事,都須得與我說清,知道了嗎?”晚甯把他推起來,趁機把話繞了回去。

顧言知道她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胡來。”說着便不管不顧的親吻她,不再給她逼問的機會,那溫熱在她耳邊盤桓了須臾,一點點滑到了脖頸裡。

他摟着她轉了個方向,把她往後推,晚甯感覺到後腰抵在了那翠玉筆架上,“這是桌子。”她雙手忙亂地想撐起自己,未果,又試圖推他,卻始終沒推動。

“無妨,結實得很…”他伸手一波,嘩啦一聲,桌案上的文書紙筆撒了一地,無人去收。

秋夜清寒,炙燈澄霜,廣陵侯府門庭金柱間,三盞三尺燈籠高懸亮起,大門上六十四攢金釘在燈火之下金漆煥華,檐檩枋闆上麒麟踏雲幾欲躍出,屋宇院落間,燈飾,花架,秋千,流水,皆是為一人所砌,池魚娟尾輕擺沉浮,四處遊蕩,偶爾吐些透珠,又自己碰破,似有些無趣,借着樹影悠悠然分了半池星月,等着主人歸來。

*

越州侯府裡,霁月閣的碧玉翹頭案上,紙筆文書已歸于宴白管制,各方回報的事宜,商戶送來的通關文書,一樣樣堆得幾近兩尺高,他熟練的審閱着,與往日沒有不同,該回複的給些回複,而後便遣于齊給各處送去。

胡玉知曉劉夕進了大獄,獨自一人在院子裡晃神,來回走着,想尋個由頭與宴白說,想去看看那救她又害她的人。

淳安婉端着些自制的點心正要送到宴白那裡,從回廊間看見她在門外徘徊,上前輕聲詢問起來,“你在這做什麼?”

胡玉見了這溫婉的夫人忽然覺得有了希望,提起裙擺,上前施禮,“夫人,我想……”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表述了,她如今生怕他們覺得自己想要通敵。

淳安婉看了看霁月閣裡頭,又看了看她,心意了然,“你是想去看看劉夕?”

“是……”胡玉低着頭,視線忽然空洞起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想要去看看。

淳安婉知道宴白的心思,顧言要的東西他從不會耽擱,他定是有這個安排的,不然不會多留一日,隻是現在還在忙着。

“你等等,今日之内,宴大人會來尋你。”

“什麼意思?”胡玉更不明白了。

“你們總歸是有些牽絆在的,宴白會讓你們見最後一面。”淳安婉不兜圈子,不論如何,罪人,就是罪人。

胡玉手裡揪着衣擺,點了點頭,“好,我等等。”

淳安婉覺得她無礙,便要往屋裡走,耳邊卻傳來了銀鈴聲,越來越清晰,明快活潑,定睛一看,是臨瑤跑了進來,身後跟着風如月,扇子一晃一晃的,好像從沒被綁架過,依舊老樣子,腳步輕盈,烏發随風揚起。

“婉兒姐姐!”臨瑤遠遠看見了淳安婉,高聲打起了招呼,銀鈴聲在侯府中回蕩,侍衛們皆張望着,而後帶着果不其然的眼神繼續巡視。

淳安婉手裡端着東西,等她到面前時,往上托了一下,“你來啦?吃點兒東西?”

臨瑤不是會客氣的,她在侯府裡也住了有些日子,大大方方撚起一塊兒塞進了嘴裡,“真好吃,姐姐做的?”剛咬一口,嚼了半下,還沒吃出味兒來就拍起了馬屁。

淳安婉知她定是有事,“你今日過來做什麼?”說着又看向風如月,“不讓風大人帶你好好玩玩?”

臨瑤轉過身去,眨着眼睛瞧着風如月,于是風如月又不明白了,扇子停在了心口上,“看我幹嘛?有什麼話要說,要說。”他生怕自己沒理解透徹,這裡頭學問頗大,他才剛開始學。

臨瑤是聽話的,對,有話就要說,說出來别人才知道你想做什麼,她清了清嗓子,視線回到淳安婉的眼睛裡,她聽說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說話才顯鄭重,整個人嚴肅起來,隻是這嚴肅的樣子顯得她更加純澈了些,連淳安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見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笑了,臨瑤愕然中有些迷茫,“呃……那個……姐姐,我想去看看劉夕。”聲音輕得像隔了一層布料,若不仔細,幾乎就要聽不見。

淳安婉隐約聽見了“劉夕”這兩個字,看着她的神情,心想大概是跟胡玉一樣,“你也想看看劉夕是嗎?”

臨瑤頭點得幾乎搖出花來,風如月卻聽見了别的意思,“也?”

“是啊,胡玉也想見他。”淳安婉覺得沒什麼,随口答着。

風如月看向胡玉,有閑了便有了計較,覺得這女人想害人的時候應是沒有那麼客氣,顧言竟放了她,一時有些不爽,“你本來該在大獄與他們一起待着的,你知道嗎?”

胡玉低着頭,她自己也知道,若不是需要她幫忙找秦觀去尋叱羅桓,顧言不會放她出來,興許還會将她一起押送京城,縱火的是她,此事乃是無從抵賴的事實。

宴白從屋裡出來,看見門外如此熱鬧,也聽了些許,上前壓下了風如月的話,“她願意幫侯爺,你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風如月隻是随心所氣,撇過臉去,不理他。

見宴白護着自己,胡玉上心起來,“大人,讓我一同入京吧,我做證人,可還龍骧軍清白。”

“你确定?”宴白知道顧言和晚甯沒想過讓她去認罪,尤其是晚甯,她覺得她也是可憐人,但若胡玉願意自己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宴白可不在意罪人到底想死還是想活,他隻在意主子的利益。

胡玉義無反顧,似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是,但我要單獨見劉夕一面。”

宴白本就想着讓她們見一面,如此,順水推舟,也可,“那你現在便去,明日,跟着他們啟程。”

“不必,我見過他之後,便立即出發。”胡玉已在侯府住了多日,飄萍之身,無處可去,是這裡的人收留了她,阿武和大山還與她做朋友,感念在心,她便決定上京認罪。

宴白則知道她定死不了,顧言是放了她自由的,她去京城也好,去别處也好,都無礙,“知道了,那便走吧。“他沒與她多說,擡手擺了個請的姿态,一身繡鶴的衣袍做着畢恭畢敬地姿态,一如往日。

胡玉對淳安婉笑了笑,低下頭往外院走,紗緞衣裙輕輕擺動,逐漸隐沒在回廊裡,絲毫沒有留戀,也沒有辭别。

淳安婉看着她走遠,心裡有些壓抑,可罪确實是罪,她亦無從勸起,望向宴白,卻看見宴白微微笑着,目送着胡玉的背影。

“你怎笑得毫無憐憫?”淳安婉有些埋怨起來,她是受不了鐵石心腸之人的。“

宴白聽了回過神來,牽起他鐵腕又心軟的夫人,輕聲安慰,“侯爺不會讓她死的,你信我,況且還有大小姐在。“

“真的?”

“真的。”

臨瑤站在一邊看了許久,亦有思考,但不敢出聲,她總覺得自己有很多東西要默默學習,此時怯怯地插了句嘴,“那個……我也想去看看劉伯……伯。”她更加膽怯一些,因着自己與劉夕關系更親近。

宴白本就想着讓她去看看的,聽她自己說了,便也毫不遲疑,“你去吧,見見他。”

風如月轉身便走,“走吧,我就說你不用問他。”

“大人,這是禮貌。”臨瑤快步跟上他,在他身後強調起來,這是她離開瓊山後學到最多的東西了。

風如月聽了停下腳步,扇子一收,輕輕敲在她腦袋上,“風氏非官家不拜,你給我記住了。”

“什麼意思?”臨瑤又不明白了,外面的世界真新奇,日日有着新玩意兒?

“意思是,你可以大膽一些。”風如月撇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宴白,“那個人,你不必拜他。”

宴白聽見了,高聲嗆他,“風如月你就盡不教些好的。”

淳安婉習慣了他們相互拌嘴,笑着搖頭,端着糕點轉身往屋裡走,“你越應他,他越高興,他就愛氣你。”

誰說不是呢,宴白盯着遠處刻意瞪着他的風如月,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跟着淳安婉回屋去。

風如月不管,宴白就該是宴白,不論何時,都是可以逗着玩兒的,見他走了,他又對臨瑤補充起來,“你是我風氏的人,要學的是不叩不拜,天下人在風氏醫者眼裡,都一樣。”

臨瑤蒙蒙地,姑且先點點頭,心想回頭再問問婉兒姐姐,“嗯……那,我們現在去看劉伯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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