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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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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州與越州的交接地是大片連綿的空翠山林,草木随着人迹開出道路,無人行過的便是盤根交錯,枝蔓相連。茂密之處,藤蘿攀上樹頂練成大片,自織了一片天穹,碎光落下,白日亦如星夜。

要在這樣的地方找到人,還要保證自己不失了方向,屬實不易,況且要找的人,是常年在山林中生活的瓊山族人,以及藏在山林裡多年的劉夕。

靈儀族叛賊扛着昏迷的風如月躲在了地勢微妙之處,趁着追兵遠離,一點點的轉移,宴白帶着人在山林中搜了兩日,終究是沒有發現他們。

左柯的人從官道到竟州山林到竟州城,萬餘人鋪了個天羅地網,不間斷地搜尋,餘林也帶人在竟州城中搜了一遍又一遍,可這些人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帶着風如月消失了。

武初明随着軍士們一路搜尋,絲毫不見收獲,便與就近的軍士知會了一聲,自己往雍州趕,竟越兩州兵甲充足,搜個人的活,不缺他一個,他可去再找個幫手,宴白聽了回報,亦表示無礙。

王潛的雍州軍從他收到陸勻的信件那日開始便東奔西跑忙個不停,從碼頭到城門,巡防随着劉夕起兵開始日益森嚴,人人皆需證明身份,才可進城,亦或是靠近碼頭。

武初明這一趟什麼也沒帶,孤身一人走到雍州城門口,排着隊伍,輪到自己時,他與守城的軍士說道:“你們王大人的女婿求他幫忙。”

雍州的普通軍士不太明白王大人的女婿是誰,槍柄斜斜擋住了武初明的去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有身份憑證的話,還請離開。”訓練有素,也不罵人。

守城的中軍校尉認得武初明,這人早些時候總出現在刺史府裡,他趕緊跑下了城樓,奈何城樓太高,須得跑一會。

武初明皺着眉頭死活不離開,身份?他遊蕩在外多年,好像沒什麼身份,總不能說是顧言的師父,“不是,你去跟你們王大人說一聲,他知道的。”

那些軍士皆不理他,不打也不罵,隻把他晾在一邊,檢查後面那些要進城的百姓。

商戶出具貨單,來處去處自然清晰可見,過得最快,百姓帶着姓名報上戶籍,盤問一番要去哪裡,去幾日,皆記錄在冊。

武初明站在旁邊看着,一邊看一邊想着辦法,等着王潛出現也不是不可,無所謂了,等得夠久了勢必有人會去告狀的,達到目的即可,散人一個,不在意過程了。

那中軍校尉跑到城門外,繞過正在盤問百姓的軍士,在武初明面前站定,拱手拜下,“大人,您莫怪,我們大人吩咐了,皆需嚴查。”

一旁軍士聞言,忙轉過身來,拜下,“大人恕罪,屬下聽命辦事。”

武初明對那軍士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目光落在這個從城樓上趕來的人身上,“你是?”

“屬下姜禹,雍州中軍校尉,早前總看見大人。”姜禹又拜了一下,畢恭畢敬。

“哦,你們大人在哪兒,他那女婿可有些麻煩。”武初明仔細看了他那樣貌,濃眉大眼,雖是個武夫卻生的極清爽,眉目朗然,看人時神色飛揚,還不錯,比他那倒黴徒弟看着有精神。

姜禹聽了這話是又知道了,王潛的女婿不就是越州的宴白大人嘛,聽說還是越州軍的統領了,他仔細留意過這些事情,“大人随我來,我們大人這個時辰應是在府裡。”他看了一眼四周,覺得一切穩妥,轉向武初明客套的笑着。

武初明與他想在一處,擡了擡手,“我自己去就行,你看好這裡,别出了岔子。”中軍無首,他始終心有餘悸。

姜禹心裡亦是如此想法,應了聲是,與武初明同行入了城門,而後簡單拜别,跨着石階回到了城樓上。

武初明自己走過熟悉的路線,去了王潛府上,書房,大概是在書房。

他先站在侍衛面前停了一下,左右讓侍衛看看自己,侍衛們認得他,皆喊了聲大人,他才點了點頭,往裡走,直奔書房。

王潛此時無心再描字畫,撲了滿桌的輿圖,眉間鎖出了一道溝壑,武初明進去時他渾然不知,盯着輿圖苦苦思索着。

“含文兄是在苦惱什麼?”武初明探頭探腦地瞧他。

王潛一驚,擡起頭來,眉間溝壑蕩作了平川,眼尾生出了道道小谷,“哎呀,初明兄啊,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啊?”見着老友總是高興的。

武初明卻不怎麼開懷,“你女婿府裡丢了人啊,還需你幫忙出出主意。”

“什麼人?”王潛心裡将越州去侯府裡認識的人一一點了一遍。

“越州風氏。”

風氏一族地位可追溯到聖祖,王潛一想,記起來了,晃晃蕩蕩毫無禮法那位,宴白成親時見過。

“具體說說。”

武初明将經過複述了一遍,問王潛要個計策,這能算之人,興許能算出劉夕在哪裡。

這時劉宜的搜捕令恰好送到了府裡,王潛打開灑金的佐伯紙一看,”陛下下旨搜捕劉夕,可就連我的人都沒見到過他啊。”

武初明一時沒有接話,他也在思索,這麼些人,到底能去哪裡?

而後他盯着王潛案上的輿圖,手指戳了戳那些山林的位置,“他是在這片山嶺北面走的。”

王潛亦盯着輿圖,枯皺的雙手一下下輕輕拍着,忽然想起來些什麼,“瓊山族人可還在越州?”

武初明知他有了主意,“在!”

“初明兄啊,山野無人之地定是他們最熟,讓他們去抓!我們守好自己熟悉的地方,讓劉夕訓練了多年的兵,用來抓他自己,你猜他是何滋味?”王潛說着,自己笑了起來。

武初明也明朗起來,笑道:“妙。”

王潛笑着走到門外,喊來了值守的侍衛,讓他們趕緊送信去越州,越快越好,那侍衛應下,奔了出去。

王潛看着侍衛跑出去的身影,忽然感歎起來,“初明兄,你說要是這些侍衛都像侯爺一般能直接飛出去,那……”

武初明聽着這話茬想起顧言總在屋頂上跑的情景,“含文兄,你不知道那得多難管,算了吧,不差半盞茶。”

“啊~那也是。”王潛又想起了顧言跳城樓的功績,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宴白百思不解,打算回城看看,走到西城門時,見軍士們都盡心盡力排查着進城的人,他轉身望去,西面方向直去便是回瓊山的路,他思量着這些人有沒有可能跑回去了,想着要不要找瓊山族人幫忙,得回去跟臨瑤說一下,山林之地,瓊山族人最熟悉,興許能有些法子。

就在他停在城門外思忖之時,餘光裡幾個高大的身影皆習慣性地撐着臂膀,一步步向他走來。

他轉頭望去,逐漸看清是瓊山軍士,那弓弩校尉手裡習慣性的拿着箭矢,不斷地在手裡轉着。

他們走到宴白面前,沒有什麼禮節,站定看了他一會兒,又看看四周,那弓弩校尉開口問道:“大人是沒有找到劉夕嗎?”

宴白不知如何開口,這些事情他們本不必知曉,隻需等着劉宜的赦免便可。

那校尉沒聽見回應,不明白,找不到就直說嘛,這有什麼?

“大人,山野之地,無人之境,我們最熟,隻要你開口!”他補充起來,中氣十足,底氣亦然,四周幾個彪形大漢也紛紛應聲。

是了,取長補短,這倒是辦法,宴白思此,下馬一拜,“諸位若願幫忙,在下感激不盡。”

“什麼在下,大人,你是咱們恩人啊,那個……讓臨瑤來,五仙蠱師進林子裡捉蟲可是一絕。”都不講究,一用力便把宴白拽了起來。

宴白被他們一拉,還有些尴尬,心想幸好沒跟他們打起來,這要是拼蠻力,越州屬實打不過……

臨瑤在城東大營裡一個勁兒的憂心,根本不知自己能做什麼,腦子裡空白一片,神情時而恍惚,時而憂愁,淳安婉照看着她,這兩日也隻吃了兩口飯菜。

宴白趕回營中,直截了當,“臨瑤,去召集你的族人,現在怕隻有他們能找到風如月。”

臨瑤被喊得愣住了,什麼?族人?

淳安婉腦子裡一轉,确實如此,山野無人之地,還是他們駕輕就熟。

“瑤兒妹妹,你們最擅長什麼?”

“擅長……”臨瑤看向淳安婉,依舊呆楞,想了良久,目光忽然亮起,“是了!山野,捉蟲,餘下的靈儀族人,亦可捕蛇!”

“妹妹聰慧,快去。”淳安婉一邊說着,一邊推着她起身,“快去把他救回來。”

風如月是她喜歡的人,她要把他救回來,簡單明了,她走到宴白面前,“宴大人,請你去帶我去南面找他們,然後遣人去竟州南郊那山寨裡,把北路軍叫上,讓他們去竟州那邊尋。”她說着摘下了自己從不離手的銀鈴遞給宴白,“帶着這個,說是我的命令。”

宴白點頭應下,将銀鈴交給了一個斥候,讓他從山谷穿過,早去早回,自己翻上馬,帶着臨瑤直奔駐紮在南面的瓊山大營。

王潛的侍衛将指示給了探子,那些駐哨的人亦奔走一日之後,便将消息送到了越州。

淳安婉收到了義父的消息,一時也心情舒爽,各方都想到一塊兒去了,雍州城劉夕定是打不了主意的。

她心想這樣定能早日抓住賊人,軍營有陳清照看,她便回到了府裡,與胡玉等人一塊兒照看侯府,靈儀族長手裡拄着杖,望着日升日落,隻想早日回家。

劉夕自從沒了大軍拖尾,自己跑了一路,發覺雍州過不去,繞到羽州卻也擋得嚴嚴實實,竟還是翌陽軍,銀槍柱柱晃在眼裡,他便又退進了山林之中。

抱着最後一絲僥幸,想着辦法謀劃着,如今隻能看看能否逃到北漠去。

他藏身深山斷壁石洞間,指着靈儀族的萬餘叛賊各處埋伏,抓不到臨瑤,也可給他打些野物充饑。

誰知抓了個風如月回來,看着好像有點用,他便先留着。

那些靈儀族叛賊無處可去,要麼被抓住,要麼跟着劉夕尋出路,他們自然選後者,人嘛,總要拼盡最後一點兒運氣。

臨瑤到了大營,一聲召喚,瓊山大軍撲進了山裡,竟州軍士正不斷搜尋着,眼見出現了許多瓊山軍士,吓得趕緊往回報,以為又叛變了。

左柯聞言前往探查,不是,是在抓蟲子,這宴白還挺聰明。

他轉手撤了多日無果的竟州軍,免得浪費力氣,把官道城池圍了起來,默默地也算斷個後。

劉夕的部下帶回風如月後把他捆在了石洞裡多年來被水流侵蝕堆積而成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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