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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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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江水路潮浪卷湧,一聲聲拍在岸上,水波之中偶有漁船随波搖晃,嘎吱作響,起伏颠簸中,亦有打魚的人端坐扁舟船篷中,安然吃着鹽酒腌魚片,偶爾端起瓦碗抿一口自制的醇釀,一舒閑日寂寥。

羽州兵甲壓下了水路的通運,除了押送的船隻,其餘的舟楫皆無法正常通行,于是江岸邊亦多了許多沿江的買賣,陸勻乘着自己官船前往明泉,左右張望,入目皆是風平浪靜,不知商船都在費盡心思的自謀出路,他覺着除了沒抓到靈儀族人,其他一切皆無礙。

邺陽的羽州軍大吏并未事事與他彙報,而是挑揀着,覺得有用的便告訴他,覺得無用的,便自己留着琢磨,他亦不曾問過,也未細究。

臨安、上庸、建平三城有許多大俞客商,販賣與運送貨物,人員,不少黑市的人便混在其中進出城池,爾朱蘭察的封鎖,斷開了這些人與大俞的聯系,包括許多做黑市買賣的人。

秦觀将爾朱蘭察征調倉羯軍隊至三城駐守的消息告訴了顧言,“聽說倉羯官兵人數不少,就是不知道具體如何,許多人被困在了城裡,倉羯人雖說提供衣食和度日的基本開銷,可究竟如何根本不知。”

“找人去看看,你們黑市的人知道怎麼辦事。”顧言毫不客氣,畢竟是給足了錢的。

秦觀隻能勉強,這是有性命之憂的事情,他隻擔心好好的相識之人丢了性命,垂頭喪氣的走出侯府,顧言又遣侍衛追了出去,給他送了五百金,“侯爺說了,在保命的前提下辦事,不強求,這是給你打點的銀錢。”

“好,我盡力。”秦觀略有松解,也隻能試試,就算有人冒險敢去,這事情終究不知能不能成。

晚甯上好藥之後便覺得沒什麼大礙,繼續張羅她的軍屬分配之事,抱着一份份卷宗,在冊子裡登記每個人的住處和人口,來曆。

“阿甯累了便歇下,我來弄,所剩也不多了。”顧言一邊提筆寫着,一邊說道。

晚甯擡頭一看,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她想起了臨瑤他們,“風大人和臨瑤回來了沒有?”

顧言覺得風如月這樣的人不需要他操心,一時間并未深究,眼眸之中清晰的帶着笑意,“他們倆指不定逛到哪裡找樂子了。”

“可是他們不是要給叱羅桓熬藥嗎?”臨瑤的性子應是不會忘記的,可已經去了那麼久了,城裡的藥鋪也都該關門了。

一念至此,顧言心中升起了一絲驚疑,晚甯說的對,他們是去找藥草的,不應該到此時還未回來。

“他們有說去哪裡找藥嗎?”

晚甯手指扣着筆杆豎起,戳了戳額頭,在記憶中搜尋了片刻,“沒有,他們出去時,隻說去找草藥。”

顧言想起風如月是在山裡采藥時發現的軍營後山裡的村子,該不會……他猛的站起身,走到門外喚來了侍衛,“去武安門問問,今日可有一個拿着扇子,飛羽銀冠束發的男子,帶着一個女子出城,快些。”

侍衛見顧言焦急的模樣,點了頭便跑了出去,此刻是快些去辦事最要緊,眼前這主子也不拘虛禮。

守城的是天武軍神火營,機弩火炮滿布城樓,侍衛跑上去時,特地聲明是廣陵侯問的。

神火營聽說是顧言問的,一個個積極起來,把見過,盤查過的人皆回想了一遍,最終卻是并沒有看到有這樣的兩個人。

侍衛急着往回趕,隻能照實回報,“侯爺,神火營皆說并未見過您口中的人走出去。”

他們自然沒見到,風如月帶着臨瑤走過城門的時候,沒有拿着扇子,手裡牽着臨瑤,左右欣賞着上京城的勝景,重檐山聳,道路開闊,八尺車架随處可見,大俞内外之各地珍奇皆易于市中。

“你們在城裡找找,一個銀白衣袍的男子,和一個手足腕上都有銀鈴的女子,若找到了,趕緊護送回來,府裡有人等着他們救治。”晚甯走到顧言身旁,眼見他目光暗淡下去,顯然有憂慮蔓延其中,她忽然意識到,若風如月與臨瑤是出了城去,興許是有不妥的,隻是她還不知是什麼問題。

那侍衛退出去後,召集府中侍衛,他們腰胯長劍,快步奔出了侯府,穿行在京城燈火通明的夜色中,街頭巷尾的搜尋起來。

顧言的神色裹上了濃稠的晦暗,他擰緊了眉頭,手肘抵着膝頭坐在正對着房門的主榻上,雙手交握,手指緊緊的相互扣着,心頭亦抽緊。

晚甯見他一言不發,隻是眼神暗淡似沉入了湖底,手裡捏着的仿佛是心中不被抑制的不安,她走到他身邊,輕輕坐在了他腳邊的絨毯地面上,流光隐隐的裙擺如波似水地鋪開,顧言的視線順着餘光中看見的裙擺,慢慢移到晚甯臉上,似是中毒的人忽然找到了解藥,眸中再次有了些許光點。

冰涼細白的手無聲的撫在他堅實相扣的指節上,一點點松散了被他抓緊的焦灼,一絲絲抽離,泱開,接納,而後變得透明。

“他們有可能出去了。”顧言終于開了口。

晚甯不知道靈儀族人劫囚的事情,思來想去無法銜接,出去了會如何?她便問了,“出去了會如何?”

“靈儀族人劫囚時,隐沒林間,王潛給劉宜回報,那些人喬裝儀容,幾乎能與山林融為一體,常人無法發現。”

晚甯聽了自己稍加聯想,亦是心驚,握着顧言的手漸漸滑落,這可不好辦,如果他們跟到了京城,如果藏在離山江岸的林子裡……

貿然去搜,耗費人力,且仿若自投羅網,靈儀族在逃的還有數千人。

“他們若抓了風大人和臨瑤,定會用來要挾你。”

“劉宜說那押送的船快到了,現在去搜,恐怕來不及。”

二人陷入了重重迷霧中,似找不到出路,相互牽着彼此,不懈的尋找着,望着地面,望着房中初上的燈火,在思緒中不斷剝離一道道不可行的路。

“去截船!”晚甯忽然握着顧言的手臂搖晃起來,心想既然押送的囚船不遠,讓翌陽軍的長水師去截下來便可。

顧言目中一亮,“可以試試。”

晚甯提了一下裙子,站起身來,“快,我跟你一塊兒去。”說着便往外走,也不知是誰跟誰去。

顧言自己跑到馬廄牽來了兩匹絕地,兩人一同上馬,穿過夾霜的夜風,直奔離山大營。

長水師善水陸交替野戰,個個水性極好,身形線條因着常年在水中翻騰而顯得挺拔流暢,晚甯看着顧言調遣他們,而後踏馬飛馳,奔出了大營。

到了城門口,千餘長水師就地換了衣裳,有的穿得像漁夫,有的穿得想搬運的苦力工人,陸陸續續的散開,一個個皆前往闌江南岸,沿着水岸一路警惕着如今空蕩蕩的江岸是否有異常。

離開了碼頭,顧言領頭沿着闌江南岸空闊的平野狂奔了約莫二十裡,衆人目光不斷地在江面搜尋,最終在濃稠的夜色之中,在快到啟州轄地的江面上,看見了順水前行的唯一幾點火光。

那囚船是王潛親自找的官船,三層飛檐樓閣四角垂鈴,沉甸甸的大船飄在大片夜色之中,漆黑如墨的江水拍打着船身,發出一陣陣水花破碎的聲響。

“去,截停它。”顧言給了長水師校尉一塊令牌,指了一下囚船的位置。

水師得令照辦,紛紛跳入水中,破浪而去,潛入水底,仿若遊魚,姜禹此時站着船頭甲闆上,警覺中感到水下有黑影徘徊靠近,發出了一聲号令,“有水鬼!”

雍州軍士逐漸一個個出現在了四面船沿上,手裡握上了弓弩,聽着姜禹的指令,寒光閃爍的箭镞對準了水面,隻等姜禹一聲令下,将這一道道星子射入水中,有沒有聲響,另說。

“大人,我們是翌陽軍長水師!”眼見要打起來,自己在水裡也實屬劣勢,長水師的領頭校尉忙高聲喊了起來。

翌陽軍?姜禹知道顧言在京城,可翌陽軍何時回的京城他卻不知,“可有憑證?”

“有,還請大人停船過目。”

“你一人上來,我看看。”姜禹擡手讓軍士扔下去一根繩子,不敢親信不明來曆的人。雍州城郊的劫囚之事時隔多日依然使他心驚,王潛派他護送囚犯,他定要警惕再三才算有所交代。

長水師的爬上船後遞給了他一塊翌陽軍的令牌,“大人過目。”

姜禹接過翻看一番後,還予他,“當真是長水師,隻是為何要停船?”

“侯爺在那邊等您。“長水師校尉答道,顧言等着,便是皇帝也要想着抽空見一見,何況是姜禹。

姜禹隻能照令辦事,聽着長水師的指引,把船一點點轉進了江岸的角落,整個舵輪輪了一圈,擺向了另一個方向,官船沖開了水面的層層波紋,最後駛進了一片墨色之中。

晚甯在後面慢慢趕到,她隻是想陪着顧言,不着急,亦不害怕,等她到了的時候,姜禹剛好上岸,顧言剛好下馬。

“拜見侯爺。”零星火把的映照下,姜禹單膝跪叩,一隻捏得實實的拳頭狠狠的敲在了地上,沙石地面發出了一聲悶響。

“起來,幹活要緊,不必拜我。”顧言伸出一隻手,鉗住了他的上臂用力将他拽了起來,姜禹順着力道起身,卻是險些被抻得沒站穩腳,顧言還扶了他一下。

姜禹見過顧言從城樓上跳下去,卻沒想過是這麼個不講套路的,“侯爺要做什麼,下官實屬不明。”

“靈儀族的餘孽很可能藏在江岸離山林野之中,且我府中已有人不見了,你們直接過去,怕會被劫,他們手裡有人質,怕是想要換劉夕出來。”

“可就算劉夕進了京城,他們手裡的人也還是人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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