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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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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甯擡起手,指尖碰了一下自己磕腫的額角,微微有些鈍痛,自己笑了笑,“沒事,我會跟侯爺解釋的,你們不要擔心。”

侍衛們隻有無奈,他們覺得顧言并不像是能聽解釋的樣子。

姜禹本在值房裡趴着休息,侍衛們的住所連着好幾間排開,落在侯府外院西側,他們知道這是新來的軍官,主動分了他一個位置歇息。

外面回來的皆說來了人犯,姜禹立時想到了左祿,從榻上爬起來,趕緊穿上了衣袍,忍着背後的刺痛,是要出門去查看,走到侯府大門口卻空蕩蕩,門外不見有人影停留,他便上前詢問在門口當值的侍衛,“左祿呢?”

侍衛見是姜禹,拜道:“回大人,夫人已領他進去了,應是到後院偏房裡去了。”

姜禹大步往後院趕,這本是宴白該做的,理應他來接手,此時唯恐顧言怪罪,一路詢問着,終于走到偏房同樣流水環繞,落葉鋪黃的小院子裡,見侍衛圍了滿院,晚甯從屋裡往外走,左祿跟在她身後,“你一會就把這些落葉全都掃幹淨,一片也不許剩下。”

姜禹聽見了,隻覺得這夫人着實是心軟的很,明明是侯爺的殺父仇人,當發落去茅房洗恭桶才是。

“夫人,此人罪孽深重,隻是掃落葉?”

晚甯看見姜禹,沒打算回應他,她覺得這些事情不是他該過問的,便問他:“你的傷如何了?”

姜禹拱手拜道:“謝夫人關心,無礙。”

“侯爺命人給你們準備了藥,晚些時候我讓人送到值房裡去。”

這人晚甯是想着還不大認識,不便與他多說,擡手召來了幾個小厮和管事的婢女,指了一下左祿,“你們看着他。”

幾個下人皆點頭應下,管事的婢女帶着左祿去拿苕帚,小厮們跟在四周,是為了防着他跑了,想着畢竟剛到,誰知道呢?

晚甯帶着侍衛們往西院客房走去,一路穿過流水廊橋,金黃的銀杏葉随風化蝶,姜禹跟着她身後,她目光一瞥,發現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跟着,“你們都去忙吧,姜校尉跟着我就可以了。”

侍衛們應下離開,隻剩姜禹跟在她身後,廊柱将日光裁成了一片片的金色,斷斷續續落在晚甯的身上,每每光華落下,纖長的睫羽便鋪下一道魅影。

她慢慢走着,沒有說話,觀察着姜禹的動靜,姜禹也沒有說話,觀察着他的新主子,相互試探,左祿一步不落地跟随,晚甯忽然覺得有些無趣,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跟着我幹什麼?”

“夫人,是您說讓我跟着的。”姜禹對這個問題産生了極大的疑惑,方才明明是晚甯自己說的讓他跟着。

晚甯蹙眉盯着他,“我說的跟着是正常跟着,不是讓你踩着我的腳步走。”

姜禹低下頭,忍着笑意,“夫人,屬下隻是見你拐來拐去,怕您摔着,您看您今日定是又摔了一跤,侯爺回來大概是要鬧心的。”

“你們就知道他鬧心,你們知不知道我鬧心?”晚甯被一群人跟着本就有些不适應,如今還多了個姜禹,像長在身後的尾巴似的。

姜禹退後了幾步,颔首道:“屬下離遠些,夫人覺得如何?”

晚甯默默歎氣,誰讓自己有個這樣的夫君呢?該,都是應該的,“算了算了,你想怎麼跟就怎麼跟吧。”她轉身往客房走去,臨瑤剛好起來,她得趕緊過去陪着,風如月才能早些去把藥制出來。

姜禹見她不再有意見,默默跟在身後,保持了一些距離,約莫兩尺,不能再多了。

風如月把衣裙帶回屋裡,臨瑤還在睡着,他将手指附在她的頸側,探得呼吸脈搏都還算平穩,心裡稍稍有了底,将衣裙疊好放在了床頭,起身到門外等着晚甯過來。

晚甯轉進院子裡時,正好看見他背對着門外,靜靜望着裡頭還在熟睡的臨瑤。

日光從他身側擦過,漸漸入了門廳,爬上了客房正中的桌案,三螭托蓮的燭台燈火清早已滅,靜靜的立在一片金光中,五彩斑斓的琺琅彩繪在日光裡更加鮮豔斑斓。

地上投下了一個清隽卓然的身影,門外的風拂起了他背後的發絲,亦有絲絲柔影輕輕飄動。晚甯悄悄走到他身後,見他癡癡望着臨瑤的睡顔,刻意輕聲道:“你在門口做什麼?”

聲音很輕,卻是突然響起,風如月吓了一跳,轉身看見晚甯詫異的目光,“小娘子,你别吓唬我啊。”而後餘光中瞥見一個人,視線裡發現了一雙探尋的眼睛,他想了想,似乎是不認識的,目光又回到了晚甯臉上,“這人是誰?”

晚甯輕輕笑了笑,瞄了一眼房間裡還在睡着的臨瑤,“這是初明大人找來幫顧言幹活兒的,叫姜禹。”又往旁側讓了半步,“你去吧,我在這裡看着她。”

“夫人,她若再咬你一口如何是好?屬下以為應先捆起來再說。”姜禹想起晚甯脖子不斷冒血情景,顧言急得幾乎神智飄散的神情是他此生第一次見。

他看着晚甯衣襟裡露出來的紗布邊角,皺起了眉頭,望向臨瑤,心想皆是不确定的事情,他如今是不敢冒險。

風如月聽見姜禹這個不知哪裡來的人說要将臨瑤捆起來,随心所欲的脾氣頓時上了頭,“你什麼人啊?你家侯爺都沒說要把她捆起來,你在這裡插什麼嘴?”

晚甯眼見着風如月一點點靠近姜禹,馬上就要動手去推,趕緊擋在了中間,“不是,風大人,你别聽他的,他新來的,不懂事。”

“不懂事就聽着看着,吵吵什麼?”風如月轉開臉去,撇了一眼姜禹,看着院子裡一叢叢的月桂也有些忐忑不安,他自己想也知道,晚甯是怎麼被咬掉一塊肉的,眨着眼睛,唇角有些不易察覺地抽動,心裡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理直氣壯。

晚甯見他們不再想着打架,而是僵持着,自己走到那寶瓶門底下,招了招手,示意姜禹過去。

看着他走近,她低聲道:“臨瑤是我的朋友,風如月是越州風氏的管事,風氏都說了,臨瑤已經好了,隻是有些不利索,你不用這樣。”

“夫人,屬下隻是怕個萬一,那晚屬下亦是親眼看着的,亦怕着您就此而去,侯爺那神情,屬下看了也心驚,還不如他動手打我的時候令人舒坦。”

“嘿?你是有受虐癖好嗎?”

“屬下隻是說實話,她若再瘋起來……屬下不知如何交代。”

晚甯看着他一臉誠懇,說不動,無可奈何,“那你在門口守着吧,我不關門,你不失職,總行了吧?”

“是。”姜禹終于妥協,應下之後低着頭,等着晚甯領他過去。

風如月站在房門外,時不時看一眼屋裡,見晚甯“訓誡”完了回來,迎上前去,“小娘子,我興許要夜裡才回,阿言若回來,你便知會一聲,勞你照看一下我們這族長大人。”

晚甯看他一副正經的樣子頗有些不習慣,“風大人一本正經,我定不辱使命。”

風如月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可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也不知為何,總歸随心而為,淡淡一笑,“謝過小娘子。”往外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屋裡睡着的人,轉身大步跑了出去,他也想快些回來。

*

劉宜下了朝,便趕緊在九華殿裡寫着他的罪己诏,“寡人長于深宮之中,不知稼樯之辛,不恤征伐之苦,澤靡下究,情不通上,天譴于上而不寤,人怨于下而不知,特書此诏,昭告九州萬民,平龍骧之冤屈,告慰瓊山之亡靈,寡人當減膳撤樂,體察民情,勤政自省,不負九州之望。”注1)

鳳鳥銜環的香爐裡安神的青煙徐徐升起,劉宜自己默念着自己寫的東西,亦覺得安心。

落筆一氣呵成,寫完了自己端詳,那字迹氣宇軒昂,回鋒有力幹脆,林總管站在一邊看着,見他寫完了試探着走近些,劉宜覺得身後有人靠近,便知他想看看,放下手裡的玉筆,将那烏金紙整張舉了起來,“林總管看看?”

“嗯,陛下寫得好。”林總管眯着眼,滿眼昏花的略略看了一眼,從來都隻說好話。

“陛下,陸大人來了。”門外宮娥敲了敲門,劉宜請陸勻過來是想讓他交代他到底在北漠做了什麼的,将那罪己诏往桌上一放,“快請他進來。”

陸勻站在門外有些忐忑,好像确有很多事情不曾禀告,思忖之下是做得極不合規矩。

“陸大人好早,我以為您要晚些才來。”顧言正好走到門口,見陸勻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地往裡邁,喊住了他。

陸勻回頭看見是他,拱手拜道:“侯爺來了。”

“是啊,我來找你。”顧言擡手扶起他,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往九華殿裡拉,“陛下,陸大人比我早,真盡職。”

“是啊,兄長可要學學。”劉宜見到顧言就高興,站起來,笑得眼角幾乎起皺。

顧言見他那副樣子,問道:“陛下的罪己诏寫好了?”

“寫好了,一身輕松,不對的就不對,改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陛下英明。”

陸勻則不大願意劉宜剛掌權就下這樣的诏書,“陛下,其實平反冤案即可,無需如此。”

“隻平反,那便是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個昏君。”顧言手裡握着劍,抱臂轉身,站到陸勻面前,“陸大人在追查北漠案子時都做了什麼?”

陸勻在懷裡抽出一張紙,呈給劉宜,林總管想去接,被劉宜攔下,“這點事情我自己來就行。”

林總管應下,慢慢退到一邊,看着劉宜走出那禦案,親手去接陸勻手裡的東西。

“你竟與黑市做交易,卻不告訴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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