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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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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甯心思一轉,普通百姓還沒見過顧言長什麼模樣,她把姜禹拉到身邊,“這是廣陵侯,夜裡睡不着,來尋尋樂子,你們家主子怎不親自迎接?”

幾個姑娘面面相觑,怎又來一個?觀察了姜禹半晌,領頭的那個姑娘垂眸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晚甯便知道定是去報信了。

姜禹配合着,懂得晚甯的意思,亦是不敢露出破綻,眉眼一凝,擺出一副冷厲狠絕的神情,“你們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

幾個姑娘一驚,忙迎了上去,“侯爺莫惱,奴家定好好服侍您。”說着便拉着姜禹的手臂往裡走,打開了一扇房門,一并擁着他進了屋子裡。

晚甯故作一副女官樣子,按着腰間的彎刀,站在門口與幾個侍衛扮作守衛,觀察着四周,沒見有人注意,便悄悄帶了兩個侍衛離開,往方才那個姑娘離開的方向去查看。

那姑娘拐進去的角落處,入眼便是一堵磚牆,晚甯四下摸索,發現兩側皆有縫隙,“定有機關,找找。”

叱羅桓醒來時發現自己回到了那間牢房裡,一度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直到看見牢房外面,顧言似是依然昏迷,雙手雙腳皆被鎖在了木枷上,他瞬間瞪大了眼睛,心想這下糟了。

此時那不知名牢房之中,紅燭的火光下,兩個酒肆小厮各拎了一桶冰水,全都澆在了顧言身上,顧言睜開眼時,眼睫滴着水,模模糊糊看見牢房裡關着兩個人,還未等他看清楚,一道鞭子忽然抽在了他身上,緊接着數鞭落下,臉上、身上傳來一陣陣入肉的痛。

他咬牙忍着,眼前逐漸清晰,一個男子站在不遠處,身邊跟着一個女子,手裡拿着火鉗,在一盆炭火裡攪動着,火星斷斷續續地揚起,而後化作灰黑的煙塵飄散在火盆邊上。

那男子轉頭望向顧言的一霎,顧言認出了他,“吳拓?”多年前,年少時,偶爾會在晚甯家裡見到他。

“顧言,你怎麼就還能回來呢?你死在外面不好嗎?”吳拓将燒紅的烙鐵拔了出來,舉在眼前細細端詳,似在查看燒得是否均勻,“外面好像有人來救你了。”

吳拓身旁的女子搖着團扇,端雅清麗,乍一看都看不出是酒肆姑娘,望着吳拓的動作神态,她笑得嫣然無芳,“主子,他居然敢挖咱們的人,實在可惡,故而奴家便把他抓來了。”

吳拓柔和的笑着,擡起手,撫上了那女子的臉,低頭親吻起來,“有賞。”

顧言看着吳拓刻意為之的行為覺得有些惡心,皺了一下眉頭,更多的是疑惑,“吳拓,黑市是你的?”顧言一道道傷痕滲出血來,目光卻依舊淩厲,身上的疼痛似乎根本不算什麼。

“是啊,我的手段比你好百倍,如果沒有你,晚甯也早是我的了。”吳拓望向牆上一排排的紅燭,“你若早些死了,她的母親也許不必死,她也許早就是我的縣侯夫人了,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你在說什麼?”顧言越發覺得他怪異,聽見他說晚甯的母親,蹙眉望着他,目中掠過一抹平淡的殺意。

“是我,告訴劉夕如何讓龍骧軍戰敗的,我以為她隻要失去一切便會投靠于我,結果她卻沒有,我便再加了一把力,沒想到她甯願赴死都不來找我,居然還偷偷活了下來,跑到你那裡去了,而你現在還要來搶我的手下?”吳拓将通紅的烙鐵放在顧言的臉邊上,雙目圓睜,似極興奮,“你說你這張臉要是毀了,她還會不會喜歡你?”

“你好像個笑話。”顧言神情隻有淡漠,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熱氣灼人的烙鐵,眼睛都未眨一下,他直直盯着吳拓,臉上的一道鞭痕淌下血來,“難怪那日阿甯與我說,京城裡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嫁不了,你當是最歪的那個?”

叱羅桓眼看着赤紅的烙鐵就要燒到顧言臉上,心裡着急,怕着晚甯回頭要怪他,喊了起來,“對,你就是最歪的那個!“

吳拓聽了身後傳來的聲音,極惱,轉向叱羅桓,“月支人,我現在将你遣返,你可就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顧言趁機拽了一下捆住手腳的鎖鍊,幾下用力牽扯,卻絲毫松不開。

“你白費力氣做什麼呢?那是你家的兵器庫裡做的。”吳拓淡淡說着,卻似有炫耀之意,舉起手裡的烙鐵往顧言臉上挨了過去。

一彎明月飛掠而至,瞬間驅散了顧言臉側正一絲絲加重的炙熱灼燒的刺痛,彎刀繞着吳拓的手臂轉了一圈,吳拓的手臂血肉頓時割開,鮮血在地上落成了一灘,站在他身旁的女子驚叫了一聲,躲到了角落裡。

“你動他試試!”晚甯接回了雙刃的彎刀,一雙怒目瞪着吳拓,兩個侍衛跟在她身後,長劍出鞘,直指吳拓咽喉,吳拓往後閃躲,撞在了立滿紅燭的牆上,手臂上不住的冒着血,月白的衣袍染紅了半邊。

“晚甯,我哪裡不如他?”燭蠟滴在了他的臉上,仿若一滴紅淚,“你我一同長大,他走了那麼多年,你為何要想着他?”

“我都說了,你連他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我想到了你不服氣,卻想不到你還本事挺大,做着黑市買賣?”玄鐵刀刃重重劈開了木枷背後一道道纏繞的鎖鍊,她細細檢查着顧言的傷勢,根本沒理會吳拓此時跌坐在地,如何瞪着她,

兩個侍衛長劍握在手裡,指向吳拓,叱羅桓又補了一句,“你沒想到月支人會出賣你吧?畢竟能賣很多錢呢。”

晚甯把顧言從木枷上解下來,擡手擦了一下他臉上的血迹,“你沒事吧?”

“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理我。”話裡似有抱怨,還在埋怨晚甯顧着陪臨瑤,拒絕了他。

他側眼瞄了一下吳拓,邪氣的笑忽然爬上臉來,伸手将晚甯拉進懷裡,緊緊的抱着,吻上了她的唇,晚甯雖有驚異,卻想着他是不是有什麼意圖,便配合着他,兩人相互輕吻,衆目睽睽之下,吻得缱绻纏綿。

顧言的手臂逐漸收緊,似想将她揉進身體裡,晚甯有些呼吸不暢,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肩,他滿意地笑起,松開了手,望着晚甯微微的喘息,而後轉過臉去,挑釁的目光落在吳拓臉上,“她從始至終都是我的。”

吳拓被侍衛的劍指着,目光移向别處,自棄的笑了笑,“你們覺得今日能活着離開嗎?”

秦觀虛弱中恢複了一些神智,睜開眼看見叱羅桓的背影,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酒肆裡有倉羯人。”

顧言聽見了這話,眼中寒光閃過,從旁抓起了一條鐵鍊,往前甩了出去,砸在吳拓臉上的同時,上前一把纏在了他的脖子上,“堂堂明德縣侯,手握大俞兵甲,卻串通倉羯人,不如你今日死在這裡如何?”

“我死在這裡無所謂,反正你們也出不去了。”吳拓向上睨着顧言,無聲的笑着,神情幾近癫狂。

晚甯轉身劈開了牢房的鎖,示意叱羅桓扶着秦觀出來,目光轉向縮在角落裡的女子,大步走到她跟前,彎刀抵在她的肩上,“說,什麼意思?”

那女子抖得如同篩子,珠花的流蘇沙沙輕響,手裡的團扇落在了地上,“酒肆的守衛都是倉羯人,他們會一直盯着密道入口,若是有生人闖入,他們便會将毒放出去,外面應是沒有活人了。”

“你說什麼?”晚甯難以置信,“外面也有你們自己的人。”

“犧牲幾個人,無所謂,你當黑市是什麼地方?”吳拓望向晚甯,笑裡含着柔情。

十幾名倉羯人蒙住了口鼻沖了進來,湧入的空氣夾帶着一絲絲刺鼻的氣味,幾個人被圍堵了起來。

顧言看不慣吳拓望着晚甯的那副神情,将鐵鍊用力拉扯了一下,吳拓登時伸直了脖子,臉上卻依舊笑着。

顧言亦是一笑,一把拽起他,大步拖到闖入的倉羯人面前,拽着他的腰帶瞬間将他整個拉起,踢了一腳讓他撞到了幾個倉羯人的身上,而後又拽着鐵鍊将他一下拖回了自己腳下。

兩個侍衛趁着倉羯人慌亂之時,長劍驟然揮下,在紅燭的映照下劃出了兩片橙霞,光華凝聚的一瞬刺入持刀的人群中,鋒回而血落,如雨揮灑,顧言抓起鐵鍊的另一端,長長的鍊條铮铮響動,如若蛇舞,砸向倉羯人的頭顱,不過須臾,十幾名倉羯人盡數倒地。

“顧言,我輸了,晚甯要嫁給你,黑市的人也幫着你,你動手吧。”吳拓趴在地上,頸項如同就要斷掉,他爬起身,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你是縣侯,我殺你不合規矩,讓人知道了又說我要造反了,你既認罪,那我便把你帶給陛下瞧瞧。”說着鐵鍊一纏,将他拉起,從他背後繞過,将他的雙手緊緊綁在了一起,抽在手裡,“你有什麼話可以去跟陛下說說,聊一聊,看還有什麼心結未了,你的黑市反正是歸陛下了,至于我的夫人,你就别指望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是你害了我父親。”晚甯走到吳拓面前,憤怒的瞪着他,彎刀抵着他的頸項,“你常到我家做客,我母親時時厚待着你,你怎麼做得出來?”

“那又如何?我始終代替不了他。”吳拓一直睨着顧言,仿佛這樣能有些獲勝之感。

“就憑你?”晚甯說着便狠狠踹了他一腳,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顧言又扯着鐵鍊将他用力拽回,勒得他的頸項一陣疼痛,幾乎無法呼吸。

叱羅桓扶着秦觀,走到入口處,發現外面毒霧的氣味已經逐漸灌滿了整條密道,正隔着入口的簾子慢慢滲進來,“我們要找到别的出口,這裡應該不止一間牢房。”他望向牆上的一大串鑰匙,而後在不大的牢房裡四下搜尋着另一個門。

晚甯順着他的視線,取下了那串鑰匙握在手裡,沿着牆面用指節扣着,尋找一個不同的聲響。

顧言手裡牢牢攥着鐵鍊,吳拓幾乎被勒得上不來氣,顧言便是隻留給他一息的餘地,狠狠盯着他,等着晚甯尋找暗門。

一聲空響在耳邊響起,晚甯眼裡一亮,雙手在牆上摸索起來,摸到了一小塊松動的磚石,她試着按了下去,旁側石門轟隆隆地移開,揚起了薄薄地塵土,晚甯站到門口,入目是一間巨大的地牢,一股腐臭味撲鼻而出,她立時轉開臉去,屏住了呼吸,好不容易憋下了作嘔的感覺。

那地牢裡牆上每隔一段間距便燃着一支火把,空牢房裡明顯有幹涸的血迹,有幾個男女關在裡頭,晚甯走下去查看,兩個侍衛自覺地跟了下去。

“你們為何在這裡?”

“我們幫官差做事,所以被抓了起來。”

晚甯把鑰匙對着鎖孔快速的一一比對,終于打開了門,看了一下地牢的另一端,她回頭喊道:“進來!有密道!”

顧言已經聞到了從酒肆湧入的毒霧的氣味,拽着鐵鍊,一把拉起了吳拓,拖着他大步往那地牢走下去,“你今日好像可以活着。”

吳拓站起身來,眼神空洞地跟着他往前走,叱羅桓扶着秦觀緊随其後,那名女子自然也是不想死的,偷偷跟着。

那密道一路延伸向前,根本辨不出方位,轉彎時顧言一隻手扶住了牆,他發現另一側是個斷層,深不見底,能聽見水流聲,他死死拉住了吳拓,免得他摔下去。

誰知吳拓一心求死,拽着顧言的手往下跳,顧言被猛地拖拽,随着他墜了下去,一隻手死死扣住了斷層的邊緣,他嘗試着掙開吳拓,可吳拓卻趁機用松開的鐵鍊纏住了他的手。

叱羅桓扶着秦觀跟在後面,眼見着顧言摔下去,驚得喊了出來,“侯爺!”

晚甯聞聲回頭張望,在那一瞬她隻覺得落入深淵的是她自己。她奔了過去,緊緊抓住了顧言的手往上拉,兩個侍衛跟着過去幫忙拉拽,被晚甯放出的幾個男女亦圍上前去,伸手拽住了顧言的胳膊,臂長的男子扯住了他肩上的衣裳,叱羅桓把秦觀放在一邊,也上前去幫忙。

吳拓被鐵鍊纏着脖子和手,懸挂之下逐漸如同懸梁自盡,他不甘心地看着顧言被衆人拉起,感覺着自己逐漸沒了氣息。

顧言被拖上去後忍着手上的痛将已經斷氣的吳拓拉了起來,他甩開了纏在左手上的鐵鍊坐在地上,火光下整隻手已勒得發紫,他自己也驚魂未定,“阿甯,我想罵人。”

“我也想。”晚甯握着他發紫的手,一下下的揉着,回頭向方才幫忙的人一一道謝。

休息了須臾,他們繼續往前,走到密道盡頭時,發現了一扇生鏽的鐵門,顧言把扛在肩上的屍首一扔,滿腔怒火般踹了上去,生鏽的鎖斷開,落在地上,鐵門嗡響着打開,門外已是蒙蒙亮的晨曦。

“這是哪裡?”晚甯跟着顧言走了出去,一眼望去像是一個府邸。

顧言看見了正往這邊趕的府兵,“吳拓家。”

“糟了,他那夫人可兇了。”

“有人比你夫君兇?”顧言說着便回到那密道裡,将吳拓的屍體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趕到的府兵看着吳拓頸項發紫的屍首,不知所措了半晌,而後拔刀指向顧言,“大膽狂徒,竟敢謀殺縣侯。”

“他謀殺我在先。”顧言低頭在自己身上的鞭痕上虛虛劃拉了幾下,而後滿臉無辜地盯着幾個府兵瞧。

晚甯擋在顧言身前,質問起來,“我是清甯郡主,你們家縣侯謀殺我夫君不成,自食惡果,如何清算?”

叱羅桓從生鏽的門裡走出來,聽了這話,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就是自食惡果啊~”

秦觀怪異地看着他,心想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你們趕緊把廷尉叫來,城裡酒肆應還死了不少人,我家的侍衛不知道在不在裡面。”顧言根本沒在意府兵們什麼反應,看着吳拓雙面圓睜的屍首,自顧自地說着。

縣侯府的府兵一愣一愣的,清甯郡主,夫君?顧言?!接連跪下,“侯爺恕罪,屬下這就去辦!”一個個叩首拜下後慌忙起身奔了出去,就怕方才說錯了話,領了責罰。

廷尉得了通報到酒肆裡清理了一番,死了數十人,沒有發現侯府的侍衛,且搜出了黑市的名冊和賬目,快馬入宮呈給了劉宜。

晚甯将那愛慕吳拓的姑娘打發走,領着侍衛和叱羅桓兩個,跟顧言回到侯府。顧言渾身濕涼,鞭痕淌着血紅,撞上了等在門口來回踱步的風如月,“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風如月是在擔心他,卻迎了他一臉冷淡,賭氣道:“我曬太陽!”

顧言一夜未眠還被打得渾身疼,懶得與他掰扯,繞過他往自己院兒裡走,風如月見他走了,把藥塞在了晚甯手裡,“拿着。”

晚甯握在手裡,擡起頭對他笑了笑,“謝謝風大人。”而後小跑着跟在顧言身後。

叱羅桓扶着秦觀走進門,停在風如月面前,臉上挂着若有所圖的笑,“風大人,這我朋友,你幫我看看?”

“秦觀?”風如月聽晚甯說了一句,還在後知後覺的琢磨秦觀是誰,如今見到了,對着秦觀嘿嘿一笑,“你,拿了阿言的錢,啥也沒辦成,還欠他一條命。”

秦觀一愣,低下了頭,“是,我大意了,以為仗着官家便有排面,不該說出去的。”

“不喜歡官家的人多了去了,日後當心些。”風如月說着轉身往回走,擡手一招,示意他們跟上。

顧言回到自己院兒裡,直接去了湯池,一面走,一面解開了染了數道血痕的衣裳,一件件扔在地上,毫不猶豫地整個人泡進了池子裡,身上的傷口傳來了熟悉的刺痛,一陣陣抽在肉裡,而後消融在水中。

晚甯跟在他身後,将藥瓶子放在池邊的桌上,拿了帕子坐在池邊給他擦着臉,燙傷的一小塊皮肉碰到了溫水,傳來一陣燒灼,他抓住了晚甯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拉進了水裡。

晚甯迅速将雙手攀在了他身上,免得整個人摔下去,衣裙盡濕,幾縷烏發淩亂的貼在臉上,“你幹什麼呀?想淹死我啊?”

“你還有多少愛慕者?”顧言看着晚甯,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視線,眼中沉入了萬千情愫,凝視之中透着埋怨,藏着深深的眷戀。

晚甯不吭聲,默默地繼續給他擦着臉上的血迹,而後輕輕擦着他的身子,指尖透過帕子,撫過他身上的血痕。

顧言一點點剝落她濕透的衣裙,而後掀起一陣水花,盡數扔到了池子外面。

“應至少還有一個。”晚甯停下來,笑着望向他。

顧言将她攬入懷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側,鼻尖觸着她的臉頰,眼眸如暗夜的湖澤,泛着缱绻的微瀾,似要将她吞噬,“誰?”

“顧言。”

溫軟的親吻在她的唇上輕觸後又離開,反複引誘着,将她拉進了一團燒心的炙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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