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甯道:“我知你與淩家有婚姻,但淩家不是有兩位公子,你總不能兩人都占着不放吧?我想與他們裡其中一位成婚,看在你與淩家先有娃娃親的份上,本大小姐就寬宏大量讓你先選。”
“呆子。”姜婉枝皺眉,懶得聽下去了,罵完轉身就要下馬車。
她剛掀開車簾,隻見外面的侍女伸開雙手攔着她的去路,惱怒道:“大膽,你竟敢對我家小姐無禮!姜家小姐果然如傳言那般粗俗!”
那個侍女對姜婉枝來算不上威脅,她剛要走卻又被虛甯急忙拉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姜婉枝頓住,隻聽見對方問道:“怎麼不見你帶侍女出來?”
她還未開口,虛甯自顧自道:“哦對!帶出來了也沒用,她也不常開口,吵不赢我家翠兒。”
“……”
姜婉枝自然知道虛甯還未見過澤蘭,是在說聞蟬衣便甩開她的手:“……蟬衣姐姐不是婢女。”
再說,她也懶得吵。
虛甯不想太糾結這些,便又扯回原來的話題:“我剛才的話,你還沒給我個答複呢!”
姜婉枝不解道:“你為何一定要從他們中間選,你又不心悅于他們?再說,他們又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與誰成婚,心悅誰應當由他們自己做主。”
虛甯理所應當道:“我比你優秀,自然是要先于你嫁出去的,并且所嫁的夫君不能差與你。”
姜婉枝歎了口氣:“你這樣不累嗎?不必一定要同我比啊,況且我暫時還不會成婚,你就放心吧。”
虛甯狐疑的看着她:“怎麼可能?你休想蒙我。”
姜婉枝認真道:“我會退掉這門婚事。”
“你要退婚?!”虛甯不可置信,随後又擰眉:“這麼好的婚事你要退掉!我看你才糊塗!”
“怎麼你們都這麼說……糊塗便糊塗吧。”姜婉枝頓了一瞬,又補充道:“所以說你還有大把的時間找心儀的郎君,不要将自己随意嫁出去了。”
虛甯見她神情不像開玩笑,便松口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可不許反悔!”
姜婉枝懷疑的看着她。
那夜的事真的是她做的嗎?看着不太像。
“你打算怎麼幫我?”
姜婉枝其實也沒有想虛甯幫她隻是随口說說。
“這當然是你自己想,我隻負責搭把手。”虛甯聳聳肩,又提醒道:“不過我隻幫你一次啊。”
姜婉枝注意到她馬車裡的堆了許多畫紙顔料便問道:“這買來是幹什麼的?”
“後天我打算邀姐妹們去聚聚,這是到時候要用來畫畫的。”
姜婉枝想起今日澤蘭的話:“我能去嗎?”
虛甯驚愣住了,半晌才回神質疑道:“……你會畫嗎?”
姜婉枝搖搖頭:“不會便不能去嗎?”
虛甯猶豫道:“倒也……不是,隻是那你去幹嘛?”
“自然是去同她們交朋友。”
“我先走了。”姜婉枝掀開車簾便看到馬車旁站着一位身形清瘦高挑的少年,怔愣一瞬。
“……鶴生?你怎麼出來了?”
淩鶴生一眼便掃到了她捏在手中的銀針,牽過她的手輕聲道:“小心别紮到手。”
姜婉枝手松開将銀針一扔,笑道:“以前練得時候還會被紮到,現在已經不會了!我厲害吧?”
一旁的侍女才知道姜婉枝手裡一直拿着銀針,想起方才自己的莽撞後怕的額頭冒了些冷汗。
淩鶴生牽緊她的手:“厲害壞了。”
姜婉枝從馬車上跳下來:“鶴生怎麼不問我為何要扔掉那根銀針?”
對方十分配合道:“那你為何要扔掉?”
“因為我還有很多啊。”姜婉枝扭頭看着旁邊的侍女,無辜的笑道:“若是以後有一些人說話惹我不高興,我便給她一針。”
說罷,姜婉枝便同淩鶴生朝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去。
淩鶴生道:“現在嘴巴學厲害了不少。”
姜婉枝抱怨道:“鶴生是沒聽見她方才罵我……”
“為何突然要在身上藏銀針?”
姜婉枝這才想起來淩鶴生不知道她回來路上差點被人帶走的事,也不想讓他過多擔心,便道:“……自然是防身,順便吓吓對我惡語相向的人。”
淩鶴生沉默了一瞬,隻聽見姜婉枝又認真道:“當然罵鶴生也不行!罵我關心的人都不行!若是被我聽到了有人在說你們的壞話,我一定會沖上去把他們揍一頓!”
淩鶴生垂眸默不作聲的盯着眼前光是說着這些就已經氣鼓鼓的小姑娘。
她總是這樣自信,永遠不會被旁人的評價影響。
淩鶴生忽地想起過去某個失眠的夜晚,少女捂住他的耳朵安慰他并不是别人的影子,他就是他自己。
姜婉枝見淩鶴生有些走神,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卻倏然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姜婉枝愣了愣,剛準備說什麼隻見少年倏地低下頭。
緊接着一個溫熱柔軟的事物貼在了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