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姑娘見她這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好奇道:“彩衣今夜怎麼這麼早便要回去了?”
姜婉枝欲哭無淚:“事發突然,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我得趕快走了!”
若是沄娘靠譜她也不至于現在就跑,可對方妥妥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性子,萬一突然反悔又叫她過去就暴露了。
姜婉枝重新換好男裝,怕從正門出去遇上蕭蕭他們,便轉身從後門溜了出去。
從長樂坊後門出去走到大街上隻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這條路平時沒什麼走。
姜婉枝一路上走的很順暢,悠哉悠哉走出小道沒注意看路,猛地和一人撞了上去。
姜婉枝還吃痛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見對方叫了她的名字。
“枝枝?”
姜婉枝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心頓時涼了一截,很快又有些崩潰。
她分明都從後門刻意繞了路,這也能撞上嗎?!
姜婉枝緩了一會兒,認命般的擡頭,又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隻得硬着頭皮尴尬的笑道:“晚上好呀,今夜真是好巧啊……”
姜婉枝邊說着邊後退了幾步,話還沒說完轉身就要溜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少年微擰着眉,茫然不解看着她:“見到我跑什麼?”
姜婉枝剛準備開口,卻忽然意識眼前少年的衣服與方才的長樂坊裡的不一樣。
她懵了片刻,回過神來松了口氣,見他困惑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其實……這是個誤會。”
姜婉枝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卻倏然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從長樂坊走出來了。
“!”
姜婉枝立即慌張的彎腰縮到起來躲到淩鶴生身後,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他身上衣服。
怎麼會這麼巧!
淩鶴生怔愣一瞬,身體頓時一僵,隔着布料能夠清楚感受到兩人身子相貼,姜婉枝時不時的蹭動讓他感到癢意。
淩鶴生緩了片刻:“……這次又是什麼事?”
淩鶴生早已習慣姜婉枝突然從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冒出來,然後無端的給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一些事做。
淩鶴生記得上次是自己在院子裡看書,姜婉枝突然從桃樹上掉下來的,然後他被迫卷入和她一起搭鳥窩,原本悠閑的生活突然間變得忙碌。
現在也是這種情況。
但他并不讨厭。
淩鶴生很快順着方才姜婉枝的視線看去,見到是淩玉的那一刻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在躲淩玉?”
所以方才姜婉枝是将他認成了對方所以才要跑麼……
姜婉枝愣了下,這才知道面前的人是淩鶴生:“……嗯。”
淩鶴生道:“他過來了。”
姜婉枝聞言緊張又攥緊了些他的衣角。
淩玉出來時便注意到了淩鶴生正盯着自己,兩人相視一眼後他剛打算離開,卻倏然掃到了淩鶴生身後的一截露出來的白色衣角,頓住腳步。
淩玉盯了那白色衣角片刻,心中料想到了什麼,很快向淩鶴生那邊走去,笑道:“沒想到鶴生今夜也出來逛?”
淩鶴生道:“隻是出來透透氣。”
“原來如此,”
淩玉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完目光忽地像是要透過他看到身後之人,彎眸笑起來:“那麼——”
“枝枝也是出來透氣的嗎?”
姜婉枝聞言整個人瞬間怔住,見已經被發現了,隻好不情不願的從淩鶴生身後站出來,看見淩玉後尴尬的笑着。
“今夜玉玉也出來閑逛呀?大家還真是湊巧……”
淩玉看得出來姜婉枝還因為長樂坊的事有顧慮,隻是順着姜婉枝的話笑道:“我卻覺得不确實湊巧,方才一路上過來我竟從未碰上過枝枝。”
姜婉枝聞言一愣,卻是松了口氣。
玉玉這話的意思應當是方才沒認出來她是彩衣吧?
姜婉枝又不确定的試探一句:“我看玉玉方才從長樂坊出來,我也在長樂坊裡待了一會兒,玉玉竟這也沒見過我?”
淩玉神情故作驚訝:“原來枝枝也去過長樂坊?我和蕭施朗兩人竟都沒注意到。”
姜婉枝聽見這話才完全放下心,立即笑道:“方才沒遇上不要緊,現在遇上就行了,我今夜賺了大錢請你們兩人喝酒如何?”
淩玉聞言笑意更深了:“賺了大錢?那看來是得請客。”
姜婉枝随後拉着兩人進店便叫了四壇酒,她喝了兩壇不到就已經感覺有些暈了。
姜婉枝喝不動了,隻得趴在桌上:“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們繼續喝。”
淩鶴生見她已經喝醉了便道:“不喝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
姜婉枝又看向淩玉:“玉玉也不喝了嗎?”
淩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反問道:“枝枝這是喝醉了嗎?”
姜婉枝覺得自己頭腦還很清醒,便搖頭認真道:“我還沒有喝醉。”
淩玉看見姜婉枝反應遲鈍的模樣心中有了答案,虛弱的笑着朝她眨巴眼:“但是我好像喝醉了,枝枝能不能過來扶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