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被人捂着嘴巴嗚咽一聲,下意識掙紮想要找不遠處舉着火把的淩鶴生求助,身後的人卻倏然輕聲道:“是我。”
姜婉枝聞言吃驚地瞬間瞳孔放大,對方剛說完見她反應過來了便将她松開,剛一松開姜婉枝便立即轉身看向身後的人,見到是聞蟬衣後懸着的心髒終于踏實下來,也忘記了傷口的疼痛,高興道:“蟬衣姐……”
她話還沒說出口,聞蟬衣便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噓……小聲一點。”
姜婉枝眼神雖是疑惑,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之後聞蟬衣便将她放開了。
姜婉枝看着對方好奇是我悄聲問道:“蟬衣姐姐怎麼找到我的?”
聞蟬衣聞言頓了頓,沒打算瞞着她:“我沒有刻意來找你,你今日同他們出來時我怕不安全便跟在你們後面,中途見你睡着我便順道去給夫人辦了幾件事,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不見了,一直等你等到現在。”
姜婉枝明白的點了點頭,卻又看着不遠處的淩鶴生思緒不定:“我們為什麼要躲着鶴生呢?鶴生一直在那等着是在擔心我吧?”
盡管在夜間涼風中味道都被吹淡,但姜婉枝一靠近,聞蟬衣還是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輕皺了下眉。
聞蟬衣平靜道:“無事,他若願意等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先把你傷口給我看看。”
姜婉枝還沒反應過來,聞蟬衣便已經将她的外袍掀開了,視線落在她的傷口上。
姜婉枝的傷口慢慢在凝固,跟包紮的布黏在一起,聞蟬衣扯開時她痛的吸了一口涼氣。
“是飛镖劃傷的吧?”
聞蟬衣盯着傷口沉默了一瞬,又重新幫她把整理好衣服。
“沒有中毒,還不是特别嚴重,待會兒回府先把傷口處理好。”
姜婉枝驚訝道:“蟬衣姐姐竟然連這都看得出來?”
“見多了自然就能看出來。”聞蟬衣幫她整理好後囑咐起來:“待會兒淩鶴生問起來,你便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姜婉枝應了一聲,随後想到了什麼擔憂道:“蟬衣姐姐你說方才襲擊我的人會不會與之前回來路上的是同一個人?”
聞蟬衣語氣堅定:“很有可能。”
姜婉枝聞言一怔,眼神有些複雜,緩了會兒問道:“那個人一直在跟着我嗎?到底是為什麼要抓着我不放?”
她的一舉一動會不會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
她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聞蟬衣認真道:“今夜之事也有我的責任,雖說姜夫人交代了事我不得不走,但我也自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了從而放松了警惕,導緻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絕不會再有下次。”
姜婉枝眉頭緊皺,聲音有些低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蟬衣姐姐你又不可能一直保護我……”
聞蟬衣搖搖頭:“無需擔心,此事我會調查清楚。”
姜婉枝還想說什麼,聞蟬衣根本沒給她機會,留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跟着鶴生回去。”
姜婉枝話到嘴邊隻得又咽了下去,牽着馬向淩鶴生的方向走去,還未走近對方便率先發現了她。
不遠處的少年在見到姜婉枝後神色驟然驚愣住,整個人一怔火把瞬間掉在了泥濘地上。
掉在地上的火把火光漸漸暗下來,姜婉枝牽着馬不緊不慢地走到淩鶴生面前,神情有些不解看着他:“怎麼了鶴生?”
姜婉枝原本是在遠處看不清他的情緒,直到這會兒在忽明忽暗的環境下,她看清了淩鶴生抿着唇緊繃着神情盯着自己,睫毛顫抖着,緊張到臉色發白。
淩鶴生漆黑的眼眸看着自己,透着緊張和不安,要說的話像是在喉嚨滾了幾遭,聲音哽咽得有些啞。
“枝枝……”
姜婉枝察覺到淩鶴生情緒不對勁,神情也跟着氣氛緊張起來:“嗯?怎麼了鶴生?”
“不過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啊?玉玉他們呢?”
淩鶴生一瞬沉默不再看她,而是垂下了頭看起來情緒十分低落,吸了一口氣:“抱歉枝枝……我們本是想再去摘一些野果的,沒想到回來時草坪上連個人影都沒了。”
姜婉枝聞言愣了愣:“原來是這樣啊,這不怪你們鶴生,其實是我自己走錯路了,不然我早回家就不會讓你們這麼擔心了。”
淩鶴生聽見姜婉枝的話仍未擡頭,卻是眉頭擰得更緊,像是一定要跟自己過不去。
姜婉枝無奈的歎了口氣,雙手輕輕捧起他的臉直視着淩鶴生的眼睛:“我沒有生氣鶴生,我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的,不許再自責了。”
淩鶴生怔愣一瞬,認真道:“我明白了,真的很抱歉……”
姜婉枝聽到他的話捧着他臉的雙手立即施力一壓,擠着他軟軟的臉強行打斷他的話。
“也不許再道歉了。”
姜婉枝了解淩鶴生的性子固執得很,好說歹說都沒用,隻能使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斷強行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