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半炷香,陸瑤估摸着懲罰的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要陸炳文性命,說不定留着他還有用呢!
陸瑤方才開口道。
“好了,諸位兄弟且先住手,聽我一言!”
陸瑤聲音不大,加上又是柔柔的女兒聲音,自然在這混亂的賭場中起不到一點用處。
那些賭徒連停都沒停一下,接着揍着地上的陸炳文。
陸瑤搖搖頭,她也知道這個情況,索性也不裝柔弱了,撿起一壺酒往柱子上抛了過去。
“砰!”
巨大的響聲傳來,那些賭徒瘋狂的動作才有稍許停歇。
見着他們停了下來,陸瑤冷下聲音,呵斥道。
“住手!沒聽到麼?再打下去,你們不想要銀子了,還想擔上人命麼?”
原本那些賭徒情緒激動,一句兩句是勸不下來的。
但陸瑤聰明,直刺痛點,一句銀子,一句人命,那些賭徒聽到瞬間手腳便停住了。
畢竟這是這幫子賭徒在這人世間尚且還在乎的最後兩件東西了!
“小姐!你!你幫我們識破了這個惡徒,你說……你說怎麼辦!?”
剛才那小個子又站了出來,他是最先發聲,也是最先沖向陸炳文的,這衆賭徒不知不覺居然以他為首領。
所以他代衆人發言,很是有代表性。
陸瑤看了那小個子一眼,很冷靜的分析道。
“你們現在打死他,陸家在複州如此勢大,你們覺得自己逃得過懲罰?不如留他一命,将他交予我,我去替各位讨回銀兩,送還到各位家中,各位想必在此地日久,家中早已貧瘠,不讓這厮先把各位的銀兩補償了,這就讓他搭上性命,一了百了,就太便宜他了!”
那些賭徒聽完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已然有了計較,這話要是别人說,他們不一定相信,可是眼前的陸瑤說的話……
最終,這些賭徒還是推了那個小個子上去,讓他代表他們做這個決定,那小個子看看陸瑤,再看看那被打的一臉油漆鋪的陸炳文,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來。
‘……好,既然小姐這般說,這厮咱們就暫且留他一條狗命,交予小姐處置……但是……’
那小個子惡狠狠呢的盯了陸炳文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很顯然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陸炳文的。
見的頭領發話了,那些賭徒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好再繼續下手,一個個便讓開來。
今日賭場如此,他們也沒興趣正要做鳥獸散的時候。
陸瑤突然發話道。
“諸位離開前,我有一句話請諸位詳聽……關乎諸位身價性命,便是剛才咱們在賭桌上說過的毒藥……”
一聽這話,那些原本準備離開的賭徒們紛紛卻步,害怕的站住了,他們疑惑又恐懼的看向陸瑤道。
“我……我沒碰啊!”
“就是,就是,那汞出來的時候,我就跳開了,沒摸着,沒摸着……”
陸瑤笑了,說道。
“碰與不碰,都不相幹,這劇毒不在于骰子,不在于這汞,而是……”
她饒有深意頓了一下,看向那個面容嚴肅冷峻的小個子,這人一系列的行徑,陸瑤已然看出來他雖然也身染賭瘾,但尚存理智,屬于是這幫賭徒裡的佼佼者了。
那小個子看見陸瑤的目光,片刻後開口道。
“請說!何種劇毒,可有解藥,多少錢,讓這厮給我們狠狠的出!”
那小個子顫抖着他剩下的最後一根食指,直指向了陸炳文。
陸瑤搖搖頭道。
“這種毒藥,不在液體,不在實體,而是……在心!
名為賭博,所以我說,你們站在這裡的時候,已經染上了,如是不戒,即便我抓住了一個陸炳文,兩個陸炳文,千萬個陸炳文,你們一樣要家破人亡,肢體殘缺,最後死于道旁……”
“那是他出千!他不出千……我,我必不可能輸!”
“就是!就是!”
“是的咯!我昨天還赢了一貫錢呢!他不出錢,老子運氣好着呢”
陸瑤的話語顯然引起了賭徒們的不滿,他們紛紛怒斥陸瑤,證明自己運氣來的時候,隻要陸炳文不出千,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聽到這話,陸瑤笑了,說道。
“那我們來做個遊戲,不出千,甚至道具都由你們準備,讓你們看看,所謂久賭神仙輸,從來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