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一時愣在了原地,遂結結巴巴道:“也沒……也沒跟他有多好……”
陸成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問是當然可以問,他是你的老師,原本就是傳道授業解惑的,不過,你得換個方式問?”
南州疑惑道:“什麼方式?”
陸成雪小聲說了幾句,又道:“明日再問吧,也不急于這一時。”
南州走後,陸成雪又喊來了春雨:“明日要你出城替我辦件事。你一個人去,敢嗎?”
“這又何不敢。”春雨知道,陸成雪交代的必不是什麼危險之事,否則小姐不可能喊她一個人去。
陸成雪從櫃子裡取出一枚印章,交給春雨,又寫了封信。
她母親去世之前留給她許多田産,就在望安城外不遠處的村莊,陸淵雖從小就培養她的處事能力,不過問這田産的日常經營,但賬目,也是派了人手,一月一看的,如今想動用這些東西,還不能被陸淵的人發覺,隻能提前去打點一下了。
春雨又接過信:“萬一這人不靠譜,主動告知老爺怎麼辦?”
“他不會說的,我母親留下的人,以前我從未用過,如今正好試試深淺。”
春雨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出發。”
陸成雪又取了一些銀兩她,交待道:“去東市買匹好馬,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為何要去東市,自然是因為它是離相府最遠的集市。
春雨将錢,印章和信仔細收好,笑道:“保證完成任務,小姐放心。”
第二日,春雨趁大家都沒起,一大早就離開了相府。
東市已經炊煙袅袅,人頭攢動了。春雨找了個早餐攤子,要了一碗豆漿和兩個包子,剛吃完,一擡頭,便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春雨立刻站起來,可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春雨喃喃道:“難道是看錯了?”
遂後買了馬,直奔城外。
陸成雪也沒閑着,早上讓南州跟沈複回告了假,便領着他出門了。
南州等在常如景去大理寺的必經之路上,沒一會兒,果然等到了人。
常如景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南州躲開了,他能一頭撞上去。
南州拉住他,道了聲:“常大人?”
常如景這才回過神來,他見過這個男孩,在相府。
“常大人,我家小姐邀請大人茶樓一叙。”
常如不明白,陸成雪找他何事,除了那日齊玉拉着他去了趟相府,他們便再無交集:“你家小姐找我何事?”
南州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常如景不喜和這些公子小姐打交道,拒絕道:“我還有公務在身,現在沒時間。”
如今街上人來人往,南州也不好強行将人拉走,便湊近常如景的耳邊:“我家小姐能解你的燃眉之急,不去拉倒。”南州說完假意要走。
常如景疑惑道:“你家小姐怎麼知道我在急什麼?”
南州沒理,已經走出幾步遠了。
常如景猶豫了一下,随即跟在南州身後,一路進了茶樓。
陸成雪主動給常如景添了茶:“常大人,請坐。”
常如景既然來了,也不矯情,随即坐了下來:“陸小姐找我何事?”
陸成雪一笑:“自然是為了幫助常大人。”
“你怎知我需要幫助?”
“常大人不必憂慮,齊大人走之前,與我做了筆交易,如今大理寺有難,我自然要伸出援助之手。”
常如景還是不解:“這可是陸相的意思?”
“自然不是。齊大人走之前将大理寺交與你,想必你是可信之人。我不妨直說,齊大人說要重新調查方将軍的案子,自從我母親走後,我父親憂思過度,我母親家的人更是提也不能提,所以我願意幫你,實際上是幫齊大人。”
常如景沒聽齊玉說起過這件事啊,方将軍事他有耳聞,那年他也才到大理寺入職,對此還曾感到可惜過,一代武将,一生守家衛國,怎就到了晚年反倒惦記起權勢來了,着實可惜。
常如景重複了一遍陸成雪的話:“陸小姐的意思是,你也在調查當年方将軍之事,陸丞相并不知情?”
“是。”陸成雪答的坦蕩,又問,“常大人會告知我父親嗎?”
“若是方将軍之事真的有冤情,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陸小姐放心,常某不是多嘴之人。”
陸成雪笑了一下,将一封信交給常如景:“常大人拿着這封信,到城外二十裡處的趙家村,找一個叫趙飛的人,此人可解大理寺之困局,但願齊大人回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那常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常如景不懷疑陸成雪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好奇,據他所知,齊玉也不過是見過陸成雪一次而已,這二人怎麼就談上了交易,遂問道:“敢問陸小姐與齊大人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