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幾乎立刻問道:“人都散了?”
二皇子回:“是的,父皇,都散了,隻是兒臣用了一個不太好的法子。”
聚集的人群是陸淵對他的挑釁,若是強行鎮壓隻會适得其反,如今被老二輕松化解了,皇帝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的,語氣都輕松了不少:“無妨,你說說,用的什麼法子?”
二皇子依舊跪在地上:“百姓今日所見,隻以為他們敬仰的陸相受了委屈,怕處理的不公平,兒臣隻能從他們中随機選了十人為代表,讓他們參與庭審,等下朝後,這十人自會把真相散播出去,兒臣自作主張,已經将十人帶入了皇宮,請父皇降罪。”
陸淵默默捏緊了手心,果然是一群烏合之衆,随意一挑撥,就聚集在一起,再一挑撥,又散了,不過那有什麼關系,挑起輿論隻是前菜,他并非沒有後招。
三皇子在一旁挑了下眉。
禮部杜侍郎上前:“啟奏陛下,這不合禮法,自古以來,就沒有百姓上朝的先例。”
皇帝用金黃色的帕子捂住嘴刻了幾下:“話不能這麼說,若是這個舉動,能拉近朕與百姓的距離,這個先例也不是不能開。”
禮部杜侍郎還欲說些什麼,皇帝制止了他:“愛卿無需多言,朕準了,帶那十人進來。”
如此,所有人都準備就緒,隻等一場大戲拉開帷幕。
皇帝問:“陸相今日這一出,意欲何為?”
“回陛下,臣有罪,臣不知那沈複回竟是陛下的兒子,隻以為他故意屈居在臣府上,是個想偷東西的小毛賊,因此出手教訓的時候,下手重了些,但絕無謀害皇子之意,請陛下寬恕。”陸淵不急不慢的說道。
“什麼,你說沈複回是朕的兒子?”
陸淵心想,不是你派過來的嗎,怎麼現在裝做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陛下不知道嗎,還是靖遠王爺告訴臣的。”
皇帝多出了一個兒子,這已經讓人足夠震驚了,如今又扯出了靖遠王,更讓衆人不解,他們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更加震驚的信息。
“他現在何處?”皇帝又問。
“臣也不知,自從靖遠王告訴臣後,臣便想着帶他來見陛下,可此人卻消失了。”
皇帝的目光不由的看向齊玉,與齊玉對視一眼後,便放下心來。
“若他真的是朕的兒子,朕該感謝愛卿才是,起來吧,這麼點小事,罪不至此,何必興師動衆,朕可是聽說了,愛卿一路從城門口跪過來的,周喜平,賜座。”
陸淵哪裡肯坐,推脫之後,倒是站了起來,站在了百官之中,隻是他沒穿官服,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三皇子撥着心裡的算盤,看來傳言都是真的了,父皇前幾日将一女子秘密接回宮中,嚴加看管,此子必是此女所生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臣有本奏。”齊玉緊接着上前。
皇帝強忍住咳意:“講。”
“臣今日要參陸相,此事要從紀将軍上書說起。”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緊張,有人等着看真相。
陸淵一言不發,就算他要辯解,也等着齊玉把話講完,否則隻會顯得他心虛。
“紀将軍遠在邊塞,為了守疆衛國,将一切都奉獻給了邊關,可陸相似乎對此不勝滿意,他切斷了邊塞與皇宮的聯系,由于現在沒有戰事,大家對邊塞的消息都不敏感,真真假假,誰又能分的清。紀将軍更是心知肚明,無奈之下,以讓兒子省親為由回京,實則上書表明,他們收到的軍糧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更是已經生了蟲的陳年舊糧,軍隊雖然無仗可打,但操練是一日都不能落下,如今卻要吃着生了蟲的糧食,叫他們如何承受的住。”
兵部張侍郎氣憤的上前一步:“齊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齊玉看了他一眼:“朝堂之上,我豈能胡言亂語。”
“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