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也察覺到了她的敵意,松了手,回頭使了眼色讓她稍安勿躁,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的,他都不希望阿沅關注别人。
阿沅抿抿唇,把腦袋縮了回去。
郁望舒看着目光探尋的顔璟然,語氣更加不好:“看夠了沒?”
顔璟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可剛剛阿沅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他不希望她讨厭他,想弄清楚究竟有什麼誤會,但很顯然現在并不是合适的時候。
顔璟然以手做拳清咳了幾聲,壓下心底的迫切,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正事上。
“王爺誤…是璟然失禮了,王爺應該清楚有動作的絕不僅僅隻有顔家,璟然前去陵水村也是聽說有人意欲興亂,今日前來也是好意。”
郁望舒依舊不領情:“本王不需要好意。”
顔璟然斟酌了一下,道:“恕璟然直言,象有齒以焚其身,王爺該當慎之又慎。”
“所以顔家也貪圖象齒?”郁望舒用冷淡略帶嘲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顔家豈會觊觎他人之物。”顔璟然斷然搖頭,骨子裡世家公子的矜傲展露無疑,“顔家是不希望懷璧其罪,明珠暗投。畢竟名正言順、長幼有序才是天經地義,璟然相信王爺心中自有決斷。”
不知是什麼觸動了郁望舒,孤冷出塵的眉眼間凝結了一層霜寒,恰好一陣大風刮過,竹影搖晃,“沙沙”亂響,清隽的長眉一揚,聲音冷冽:“既然你說了本王自有決斷,就無需多言,來人,送客。”
顔璟然一怔,顯然沒想到郁望舒一言不合就趕人,緊接着鎖起溫潤的長眉,目光在第一時間再度找尋那抹倩影,比起齊王的逐客,他竟然更擔心以後不能再見到她。
郁望舒立即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不悅地拉下嘴角,拉起身後的阿沅就往下走。
下了幾個台階,阿沅突然想起什麼,扯着他的袖子倒回去拎起食盒,沒忍住看了停在原地的顔璟然一眼。
眼前一道白影閃過,郁望舒的寬袖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他的聲音清冷而不容人拒絕。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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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璟然上了馬車,早已候在裡面的顔聽姝觑着他的臉色,倒了一碗茶推到他面前:“哥哥和齊王談得不好?”
顔璟然輕啄了一口:“你很在意他?”
顔聽姝不自然地看向車窗外:“才沒有呢。”
“嗯。”顔璟然拍了拍妹妹的頭,“不是就好,此人性情怪異、詭谲難測,絕非良選。”
“胡說!”顔聽姝把頭一偏躲開他的手,嘟着嘴反駁,“他隻是看着冷顯得難以接近罷了,哥哥你不是說過,不了解一個人之前不能輕易下判斷嗎?”
顔璟然笑道:“那是教你的,與我卻是不用。”
顔聽姝不服:“為何你不用?”
顔璟然放下茶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因為我看人一向極準。”
他回想到臨别前齊王擋住那女子向他投來的一眼,冷鐵般的目光透着顯而易見的警告。
滾遠點!那個眼神的确是在這麼說。
顔璟然蹙起了眉頭,如果那女子真是他的寡嫂,齊王犯得上如此嗎?除非還有什麼别的緣由…
然後他怎麼想都沒想出所以然,終究是不願想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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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被郁望舒一路拉進了正屋,人還沒站穩,手裡的食盒就被他搶走,“哐”的一聲放在桌上,緊接着他撐在桌邊,從後面看好像把阿沅摟在懷裡。
黑極的瞳孔似一汪寒潭,周圍的氣溫頓時冷了下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