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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心動冒險[破鏡重圓] > 第8章 豆腐花

第8章 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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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硯有時候真的挺懷疑,花汀不是南方城市嗎,都四月下旬了,為什麼下個雨能這麼冷。

記得他讀初中剛搬來花汀的時候,還被封桂英女士調侃過:“總算回到你第一故鄉了,花汀市氣候溫暖濕潤,是比池安市宜居。”

因為從小不咋抗凍,封硯結結實實被小老太太嘲笑過無數次,說他是個假北方人。

這話倒也沒法反駁,他在花汀出生,按照籍貫來說,确實是南方人。

可等真正在花汀長居後,從内到外每一個器官都在告訴他,他有多不南方。

先是飲食吃不慣,再就是氣候不适應。

池安市的冬天冷是冷,但哪哪都通暖氣,花汀的冬天才是凍到骨子裡的又濕又冷,全靠身體硬扛。

在花汀的第一個冬天,封硯就因為凍感冒進了三次醫院。

其實,倒不是他身體素質不行。

雙胞胎嘛,小時候身子骨是弱了點兒,可封硯從小跟着姥爺打太極練散打,再大點學滑雪學擊劍玩跑酷,籃球台球橄榄球,他天生運動技能滿點,跟體育沾點邊的,基本沒他學不會的。

體格練也練出來了。

封硯的最大問題在不愛穿衣。不管啥季節,永遠的短袖加外套,最多就是内搭換成襯衣或薄衛衣。任它氣溫再低,也甭想讓他多添一件。

大少爺矯情,穿多了嫌累贅,不方便運動,脫脫穿穿的折騰又麻煩,忒不雅觀。

甯可冷着抗凍,也不要厚實保暖。

辦理完入住,封硯接過身份證和房卡,面無表情提傘上樓。

一直到進了房間,才終于肯卸下偶像包袱,輕微地,不易察覺地打了一個極小的寒顫。

外面起了風,雨絲鼓勁地往傘下吹,濕漉漉打在胳膊上又冰又涼,封硯表面看着意識還在,但身體已經走一會兒了。

按開淋浴,他舒舒坦坦洗了個熱水澡,又叫客房服務送來一杯熱可可,豎起枕頭坐在上床,準備玩兒一局貪吃蛇,關機睡覺。

完美的安排。不巧的是,才剛點開遊戲,屏幕上方就進來通電話。

賀邊玟的。

實話說,封硯不是很想接,因為他真的又困又累。

連軸轉了一個多月,幾乎每天都在出差,跟意向合作商講概念、聊合作、談展望,好不容易磨完條款,簽了協議,又馬不停蹄召開項目啟動。

白人喜歡日光浴,會議首選地點是海邊度假村。造勢嘛,肯定動靜越大越好,越能增強信心和凝聚力。

選來選去最後選到了泰國。

從LA到Phuket,二十多小時的航程,封硯昨天下午五點剛落的地,飛機上都還在忙着敲鍵盤回郵件。

老外們精力是真旺盛,也不休整,當晚就要先來個轟趴預熱。

封硯作為老闆之一,自然不能缺席。

天邊火雲如燒,沙灘熱浪翻湧,重金屬音鼓噪,各色海鮮燒烤水果甜點鋪滿餐台,香槟幹紅生啤雞尾酒輪番上場,端着酒杯一圈走下來,軀殼和靈魂幾近分離。

後來好不容易找機會抽身,躲閑在躺椅上打了個盹,半醉半醒間,聽着員工們一浪高過一浪的狂歡聲,封硯揉揉生疼的太陽穴,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為工作賣命。

更别提酒精沖腦下,臨時起意,搭午夜航班回國。

又是一夜沒睡。

可能是人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就容易好逸惡勞。封硯現在隻想蒙頭長睡不起,管它屁的公司,不如破産倒閉。

但——

成年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負責。

他長歎一口氣,在鈴聲挂斷前最後一秒,認命右滑接聽。

“不好意思,又是我。”賀邊玟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語氣裡卻不見半點歉意,聽着更像是欠揍還差不多。

封硯左手抄起熱可可,叼住吸管,從鼻腔裡擠出點音響,示意對面他聽着呢。

聲色犬馬裡泡出來的賀公子腦回路想當然跑歪了,暧昧笑一聲,不懷好意試探,“沒打擾封少的好事兒吧?”

“有事說事,沒事挂了。”

封硯不接茬,沒空跟他胡侃。

“别介,”賀邊玟越發來勁兒了,“這麼強的怨念,欲求不滿啊?我原以為封少這次夠魄力,連夜回國,必須得跟小初戀相逢一炮泯恩仇,看來,還是我高估了CIT第一純情處男。”

手機裡傳來嘟嘟幾聲。

在他說到“相逢一炮”四個字的時候,封硯已經毫不留情地把通話給掐了。

賀邊玟立馬回過去,那邊又掐。

直到他打第四遍,封少爺才終于大發慈悲接通,并且一上來就無情警告:“給你一分鐘,撿重點。”

虎口拔須的滋味固然刺激有趣,但也得分情況。

賀邊玟向來識時務,能屈能伸,一秒切回主題:“給你訂了明一早的機票,Leon這個人太難搞了,我投降,你趕緊麻溜給我滾回來。”

聽筒裡短暫沉默,封硯突然問:“Lucy在你旁邊嗎?”

“沒啊,”賀邊玟納悶,并十分之無語,“我都hold不住的場,你不會覺得她一小姑娘能吃下吧?走色.誘這條路,Leon喜歡的也不是她那款啊。”

“不,你去問她要一份人事管理台賬。”

“什麼台賬?你不是打算現撈人頂上吧?Tina?Chen?Evan?都不太行吧?”

封硯由他亂猜,也不搭腔,悠閑自得地慢品着手裡的熱可可。略苦,奶味偏淡,口感也不夠細膩絲滑,他嫌棄地皺了下眉,又喝一口,才将剩下的大半杯丢回桌上,順手關掉空調,涼聲提醒:

“如果我沒記錯,崗位職責上寫得很明确,跟Leon對接屬于你的工作範疇。”

搞半天,兜了一大圈子,落腳點在這兒。

賀邊玟也是夠服氣的,有個文學院副院長姥姥了不起呀,拐着彎罵起人來,話術一套一套的。

他還一肚子火兒呢,要不是封硯抽風,這會他不定摟着妞在哪兒潇灑,多快活。

“是我主動撂挑子嗎?一個月前,是誰跟被下了降頭似的,着急忙慌地趕進度促成項目落地?也成,項目黃了就黃了,反正一門心思打算借這個項目,把公司業務重心轉到國内的人又……”

“幾點?”

封硯驟然出聲。

賀邊玟冷哼一聲,見好就收:“八點十分,别忘了定鬧鈴,三個起步。對了,Leno剛問起什麼偏振光學折疊的幾個參數,問得我頭大,你那邊有現成的數據嗎?”

數據自然是有,都在腦子裡。

兩人就這個話題又延伸聊了會兒,封硯大緻描述了下預期效果,以及實際應用場景,目前市面上已有的成品參數設置。

賀邊玟頭大如鬥:“說人話行嗎?”

封硯不再浪費唇舌,手機撂一旁,撈來筆電,開機,現場給他跑了一串代碼,三維立體模拟。郵件發過去,賀邊玟下載後看也不看,直接一鍵轉給Leno。

終于搞定,賀邊玟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挂電話前,在緩口氣把妹小酌和禮貌性關心兄弟之間,他猶豫了下,本着人道主義精神,勉為其難地選擇了後者。

“正經事兒扯完了,小小八卦一下呗,你這冷不丁閃回花汀,真是因為那個叫戚檸的小初戀?”

話遞出去,大少爺根本不睬他,但手機也沒挂,或許,這已經是個信号,表示可以繼續。

賀邊玟善解人意,繼續深入:“婚宴怎麼樣,中式西式?不是五月底嗎,難不成提前了?你登機前也不說換身行頭,當衆搶親的話,花襯衫恐怕壓不住陣吧?”

“還是說日期不變,人妹妹婚前恐懼症發作,給你發消息求助,喊你帶她私奔?”

“要真是這樣,我高低得勸一句,少爺咱真舔過頭了。倒貼都沒這樣的,被甩了多少年了,人一條不明不白的消息,就巴巴上趕着當備胎,好歹也是CIT榜上有名的高嶺之花,能不能别這麼掉價。”

賀邊玟也不管封硯接不接招,自言自語,一個人就把舞台架了起來。

真真假假來回反複試探,嘴都說幹了,也沒能從少爺嘴裡套到半句真話。

連假話也欠奉。

電話還通着,說明封硯在聽,可人又不吱聲。

他是真有點号不準脈了。

賀邊玟跟封硯算半個發小,父母住得近,在一個别墅區。封硯寒暑假回花汀小住,見過幾次面,一起打過幾次遊戲。

實話說,他對封硯的初印象相當不錯。

外形那些最基本的就不提了,提也是白給少爺臉上貼金,單說内在,人敞亮,能玩會玩兒,做什麼都要做到極緻,不在乎他人眼光,活得明亮熱烈,關鍵時刻又很能靠得住,家教也好,反正比那個孤傲冷僻的江妄嶼好一萬倍。

那會兒小屁孩,還沒聽說過“向下兼容”這個詞,當然,擱現在,賀邊玟也堅決不承認,封硯的閱曆和情商遠在他之上。

但不得不說,當時,他确實感覺跟封硯挺合拍的,投緣,相處起來格外輕松自在。

後來倆人一個初中,正式認識了,他才發現,其實這厮私下挺少爺脾氣的。

對不感興趣的事兒耐心不多,不高興的時候有點傲,小事從不計較,但誰真得罪狠了他,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再之後,高中沒在一個學校。

雖然周末偶爾也會約着打打球玩幾把桌遊,但男生之間,話沒那麼密,彼此生活豐富多彩,還要抽空應付學業,考慮出國還是高考,一起玩得少了,漸漸也就沒那麼鐵了。

兩人真正“熟”起來,還是在洛杉矶。

留學生圈子小得可憐,出國沒多久,賀邊玟就從女朋友口裡聽說了封硯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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