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這陣喜笑顔開:“還沒呢,姑娘你們吃了沒?不對…姑娘,你的傷還沒處理,快看看吧,叔叔幫你花錢都沒關系的…”
興亦之搖搖頭:“沒事兒,我這隻是外傷,先帶你們去吃飯吧。”
榮钰銘拎着兩袋藥品回來分别遞給倆人,聽着幾人閑談,拿起手機敲了一陣。随即開口:“叔叔,你們找到工沒?”
安大叔搖頭歎氣,強打起精神:“小夥子,多少錢?”
榮钰銘沒接茬,繼續說:“待會兒有人來接。如果不嫌棄,你們跟他去面試、吃飯,是普通的安保工作。待遇就按你們之前的标準,正常假期,包吃包住沒問題。”
徐叔叔目光中有了些許振奮,他們兩個人最近疲于讨債和面試,但基本各個崗位都是飽和的狀态,他們這種四十幾歲失業的人也難以找到合适的工作。
二人重重點頭,榮钰銘便要送他們到門口。興亦之要起身,榮钰銘按着她的肩膀沒讓她動。
他遞了個眼神給潘辰安。
小潘莫名其妙地站起來:“?”
是在下逐客令嗎?
大名鼎鼎的榮钰銘,打起人來竟然也那麼厲害。
榮钰銘開口:“你先回去吧,我帶她看醫生。”
“…好的好的。”潘辰安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興亦之沒理他,拎着通勤包就要往外走,被榮钰銘捉住手拽回去。
他不放心,便對潘辰安說:“麻煩你送兩位叔叔上車,我帶她看醫生,車牌号是xxxxxx。”
潘辰安記在備忘錄,重重點頭。
安大叔捂着肚子,熱淚盈眶:“小兄弟,真的謝謝你!”
榮钰銘搖頭:“舉手之勞,好好養傷。”
送走幾個人,兩個人陷于詭異的沉默當中。
榮钰銘沒說話,試圖去拿她包裡的證件,卻被興亦之用力甩開手:“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過。”
興亦之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的臉,她的目光銳利,顯然根本不信他的鬼話。
榮钰銘很快妥協:“是夢夢姐,擔心你,我剛好今天沒事…”
“為什麼穿成那樣?你跟過我幾次?”
“就這一次。”榮钰銘垂着眸,隻是輕輕拉着她的通勤包。
在無聲的對峙中,她緊拉着包包的手終于松動。
榮钰銘如願以償拿到她的證件。
她換了新的身份證,很漂亮。
進行一系列檢查,也做好了外傷處理。确定沒有大礙,榮钰銘才帶她走出醫院。
“興亦之,餓不餓?”
“不餓。”
很奇怪,如願以償地見到他,她反而更想逃離。
被他強制安頓在他副駕駛的座位,他不知去了哪裡。興亦之被他鎖在車門裡,哭笑不得。
幾分鐘後,他拎着玉米燕麥粥和豆漿回來。
駕駛艙車門被打開,他迅速鑽進來而後立刻鎖門。
興亦之無奈接過他手裡的吃食:“我沒那麼想逃跑。”
榮钰銘盯着她手腕上的紅色傷痕,心不在焉地問:“經常遇到這種人嗎?”
“也不是,這麼離譜的今天第一次碰到。”
興亦之突然想起昨晚發在朋友圈裡的話,她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一語成谶。
她開始安靜地喝粥,嘗試忽略他帶給自己的安定感。
如今興亦之額頭的傷被一塊紗布覆蓋着,中間滲出一絲血迹,看得榮钰銘觸目驚心。
沒一陣,興亦之便把早飯解決掉。榮钰銘去丢了垃圾,再坐會駕駛位的時候,興亦之遞給他一盒創可貼。
榮钰銘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有很多細小的傷痕。
分手以後,兩個人的磁場第一次如此和諧。
他壓下心中悸動,視線從自己沒什麼痛覺的手,轉向她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繞很多年的臉。
随後,他把手遞過去。
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她居然沒再說傷人的話,很乖地幫他擦拭傷口,并輕輕附上創可貼。
榮钰銘盯着她認真的模樣,胸腔一陣滿足感。
她傷人又如何?隻要她乖乖的,露出關心他的模樣,哪怕隻有一瞬間,他也甘心奉獻自己的一切。
興亦之沒注意他的表情,隻是在貼好創可貼之後拉開距離,淡漠地看向窗外。
“我的臉呢?”榮钰銘眸光柔和,低頭湊過去。
興亦之轉過頭,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臉不争氣地泛紅:“臉…臉你自己弄!”
詭異的暧昧氛圍流轉開來,榮钰銘也後知後覺地覺察不妥,輕輕拉開距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擡起頭,卻看不到她的臉,隻看到她伏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縮成一團,裝作看向窗外的模樣,露出一隻紅透的耳朵。
純情寶寶。
還是那麼可愛。
他心情愉悅地勾起唇角,從她手中接過外傷藥品,手指有意擦過她的肌膚,見她手指瑟縮,心滿意足。
她總是假裝帶刺。
但那又怎樣?
興亦之終究心軟,頂着那張紅透的臉,如願以償給他的臉上藥。
天知道榮钰銘是怎樣克制着自己沒有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