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楚钰身份成謎,是個商業奇才,橫空出世,沒人知道他靠什麼發家,等世人察覺的時候,他的商鋪已經開遍整個大魏。
可沒人知道他竟然和裴寂如此熟稔,沈秋感覺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越多越危險,她好想逃。
“隕鐵找到了!你去把它運出來。”
楚钰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不會是在雙鬼朝天吧?”
見裴寂點頭,楚钰立刻起身合上折扇,“我剛想起來,家裡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先走了。”
“洮石的開采權不要了?”
輕飄飄一句話,楚钰立刻又扯出抹笑,坐了回來,“不就雙鬼朝天嗎!去,必須去。”
眸光瞥向沈秋,楚钰又站了起來,隔着桌子往前探到裴寂跟前,被裴寂嫌棄的推了回去。
不過楚钰也不在意,賴皮賴臉地笑着,“聽說你這婢女有探礦尋寶的本事,借我幾天?”
“滾。”裴寂臉沉如墨。
“啧啧,看把你急的。”楚钰跷起二郎腿,往後一靠,一副纨绔子弟的懶散模樣,開口抱怨,“怎的我就沒這個運氣遇到這樣嬌豔的奇人異士呢。”
“西沙河斷流了。”若不是這厮還有點用,裴寂真想将他踹出去。
楚钰一聽,臉色瞬間一變,原本那懶散的模樣如同被一陣風吹過般全然消散,眼中滿是嚴肅,“每當西沙河斷流,定會出現大旱和冷冬,看來得提早做準備了。”
“你能知曉的,李家自然也知曉。”如今皮草貨源被李家壟斷,各地征戰不斷,糧食更是奇貨可居。
沈秋垂眸,靜靜地站在一旁為二人斟茶,心中卻泛起了漣漪,她穿越過來時已是春暖花開之際,并未經曆過大魏的冬天,不過原主對冬季的感受卻頗為深刻。
最為關鍵的是,這個時代尚未出現棉花,人們禦寒除了依靠皮草,就隻能硬扛了。沈秋一想到那樣的情景,就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
西北雖幹旱貧瘠,卻極為适合種植棉花,紅薯等……
然而她存有私心,并不想暴露太多。一個人知曉一點他人所不知的事情,尚且還說得過去,但倘若她知道太多别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誰能保證不會出現下一個劉旺,便是裴寂……之所以饒她一命,不也是因為她有用嗎。
“斟茶!你在想什麼?”
一聲清冷的呵斥,立刻将沈秋的思緒拉了回來。
對上裴寂探究的目光,沈秋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啊,奴婢是在想要不要叫小二送些茶點過來。”
“好啊!”
“不必,他馬上就走了。”
二人異口同聲。
“喂喂喂!”楚钰一臉哀怨,那表情仿佛在說對方過河拆橋,接着他又看了眼沈秋,“小秋兒,下次來我家,我請你吃好吃的。”
這般自來熟的模樣,仿佛與沈秋已經相識許久了。
“滾!”裴寂心中懊悔,真不該叫他過來。
來如風,去如風,楚钰走後,玄一剛好從外面進來,手心裡攥着小小的竹管。
“主子,曾南漳跑了。”
“怎麼跑的?”玄甲營精銳出動,竟還讓一個沒任何武功的人跑了?
“侍衛裡出了細作,屬下還未查到是誰。”玄一不自覺地瞥了眼沈秋,見她并無任何異樣,也不知是裝的還是本就不知那細作之事。
玄一說的時候,沈秋立馬就想到了那夜和紫竹幽會的那個侍衛。
腦子裡正尋思着要不要将紫竹和侍衛的事說給裴寂,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師父。” 張雲和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見到沈秋仍在包房裡,這才松了口氣,“師父,能否将那個尋龍尺借給徒兒用上幾日?”
自他回去跟其他礦丁說起這東西,大家都嘲笑他異想天開,怕是病得不輕,能自動探礦探寶,還是個十多歲小娘子制作的……聽聽,誰信!
張雲和不服氣,非要讓他們知道師父和那尋龍尺的厲害。
“什麼尋龍尺?”沈秋腦子裡正想着侍衛的事,一時不差,竟是露了餡兒,随即反應過來,“哦,尋龍尺啊!你等等,我拿給你。”
嗤!裴寂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小女娘嘴裡沒實話,連那所謂的尋龍尺,怕也是臨時編的。
“不行!”
“為何?”沈秋不解,不過是個探礦儀,而且那電池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兩天就沒用了。
“你之前是如何招惹了西岩村那些潑皮的,這麼快就忘了?那玩意兒就是個催命符,隻有放在王府裡才安全。”
自心底認定了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尋龍尺,裴寂就不想再說那三個字!
沈秋抿唇,默了默,點頭,“王爺說得對,是奴婢想差了。”
張雲和一臉失望,垂頭喪氣地走了,這下好了,那些礦丁都把他當傻子看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也隻有他活着從雙鬼朝天出來這件事了,可偏偏王爺明令禁止他提雙鬼朝天。
從醉月樓出來時,趕上外邦商人在街尾販賣番邦貨物,吸引了衆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