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打着哈欠,正準備去偏室,卻見裴寂擡起胳膊,好似稻草人站在那裡,看着實在古怪。
“過來給本王寬衣。”
哦!哦!她怎麼忘了,貼身婢女還要伺候主子穿衣吃飯,沈秋欲哭無淚,萬惡的皇權。
不情不願的蹭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脫衣服,手指在男人腰腹上反複摸索,卻怎麼都解不開腰間的蹀躞帶。
而在她頭頂上方,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暗,似有即将脫困的野獸在咆哮。
裴寂一把抓住沈秋的手腕,聲音沙啞低沉,“你在磨蹭什麼?”
“奴婢不會解腰帶……”沈秋微窘地輕咬唇瓣,她也想趕緊忙完去睡覺啊!
“本王教你。”說着,他握着沈秋的手一點點解開腰帶。
男人的表情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旖旎,可沈秋卻備受煎熬,總感覺這男人似乎在撩撥她。
如一鍋滾燙的開水澆在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奴,奴婢自己試試……”沈秋半跪在男人身前,不自在的抽回手,耳根已經紅透,這姿勢太讓人浮想聯翩,她的手都有些抖了。
為裴寂寬衣解帶對沈秋來說絕對是一件極其煎熬的事,她可真是再也不想經曆了,恨不得馬上就離開王府。
“不用了,你去歇息吧!本王自己來。”裴寂的聲音冷的好似帶了冰碴,抓着沈秋的手,将她推到一邊就不再看她。
這會兒他實在是後悔剛剛讓沈秋給他寬衣,他沒想到面前的少女竟能輕易挑起他心底壓抑的欲望,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這男人真是喜怒無常,難伺候,既然裴寂都發話了,她自然要聽從,便直接退了出去。
以前裴寂從未用過貼身丫鬟,偏室一般就被用來放些書籍雜物等。
偏室其實就是裴寂寝室裡的一個小隔間,房間不大,放個床榻在舔個桌椅櫃子,便沒什麼空間了。
被褥早已經準備好了,都是新的,帶着一股曬後的太陽味。
沈秋已是立盹行眠,迷迷糊糊的脫了衣裳倒床就睡,完全沒想過喝了将近一壺咖啡的男人,現在是如何的精神亢奮,難以入眠。
此刻,裴寂明明感覺很是困頓,卻偏偏睡意全無,在寂靜的深夜裡睜着那雙清冷的眸子,腦子裡都是剛剛少女微紅的臉頰,恬靜的睡顔,溫軟的觸感,旖旎想法越來越清晰。
這會兒他也反應過來了,都是那番邦黑茶的提神作用太過霸道。
而沈秋明顯知道這黑茶的作用,卻并無提醒他,甚至還不停地給他蓄杯……
當時他可是賞了她一同喝的,可她說什麼……說她已經喝過了,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好,好極了!
暗淡的月光映在裴寂冷笑的臉龐上,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回想起暗衛傳回來的信息,沈秋應該是從未去過番邦的,她怎麼會如此了解番邦吃食?
“秋兒!”男人喊了幾聲,可沈秋睡得跟死豬一樣,根本叫不醒。
裴寂忍着煩躁,闊步走進偏室,看到那熟睡的嬌顔,原本想要将她弄醒的想法驟然消散。
鬼使神差的将少女打橫抱起,放到他那寬大的床榻上,浮動的心似乎也在少女睡顔的撫慰下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是黑茶的效用過了,還是眼前的少女太過美好,曆來淺眠的男人不知不覺竟陷入了深眠。
翌日更是破天荒地起遲了,成風已經在門外站了有段時間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叫了門。
“王爺,顧先生來了。”
這一嗓子不僅把裴寂叫醒了,連沈秋也醒了。
睡眼惺忪的眨巴了幾下,沈秋差點尖叫,當即放開抱着男人腰身的雙手,聲音微微發顫。
“王……王爺……您怎麼在奴婢的床上?”
裴寂眉目清冷地掃了一眼少女,“看清楚點。”
沈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這才注意到周遭的一切。
努力回憶着昨兒晚上的事情,她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怎麼睡到裴寂床上的。
可裴寂怎會允許她一個婢女上主子的床榻?
這要是被府裡人知道了,還不以為是她主動爬床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昨兒奴婢太乏了認錯了床榻。”沈秋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榻,還不停的認錯認罰。
“你主動爬上本王的床,不就是想要個名分嗎?”
這一下可把沈秋給吓壞了,當即就跪下磕頭認錯,“不不不,奴婢絕無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奴婢願提前出府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