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她立刻就去了下人房,将一衆多懶的婢子都趕了出去。
當着沈秋的面狠狠訓斥了衆婢女一頓,連帶着沈秋那些漿洗的活計也都分給了别人。
“哎呦呦,瞧瞧這白嫩的小手都成什麼樣了,也怪嬷嬷這兩天忙,才讓這些小賤蹄子鑽了空子。”李嬷嬷握着沈秋的手,一臉慈愛,“這兩日你也實在是辛苦了,便歇息歇息吧,剩下的都交給她們做。”
随後臉一沉,本就凸出的顴骨看着更加刻薄了幾分,一雙三角眼掃過衆人,“誰再敢偷懶,指使秋兒幹這些活,可就别怪嬷嬷我不講情面了。”
婢女們敢怒不敢言,隻是看着沈秋的眼神怨毒的好似能刺穿人。
等李嬷嬷走後,衆人便忍不住開始酸言酸語。
“喲,真是長水平了,以為靠上李嬷嬷就能打壓我們了?”
“我們若想收拾你,有的是機會,李嬷嬷能管得了幾次?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不過是個爬床失敗的下賤胚子,狐狸精不要臉,呸!”
沈秋冷冷瞥了幾人一眼,正要開口反擊,卻見婢女們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驚慌失色地望着沈秋身後,齊刷刷跪倒一片。
緊接着便聽身後傳來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
“本王的人也輪得到你們欺辱!”随後便吩咐管家,将這些個婢子都拉去發賣。
地上一片哭喊認錯哀嚎,有兩名婢女更是跪着蹭到沈秋面前,苦苦哀求,“秋兒姐姐,我們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給我們說說情吧!”
雖然隻是王府的洗衣婢,但說出去也是體面活,若是被發賣了,最後不是去了青樓,便是被人當成玩物送來送去,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們沒想到沈秋都已經進了掌浣還有翻身的時候,一個個如喪考妣。
沈秋不是聖母,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左右裴寂的決定,便也就側了側身,不再去看二人。
沈秋被罰去掌浣三天就被裴寂召回,甚至還為了她發賣了掌浣七八個婢女的事,比之前的流言更快的傳遍了全府。
府裡的風向瞬間改變,衆人無不猜測沈秋手段了得,對沈秋也更多了幾分忌憚和讨好。
恢複了大丫鬟的身份,裴寂允她休息兩日。
如今的沈秋在宸霄院有個獨立的屋子,隻有在晚上值夜的時候才去偏室。
雖隻在掌浣待了三天,可她卻好像過了許久,手上全是細小的傷口,又癢又疼。
入夜月朗星稀,沈秋坐在浴桶裡,升騰的蒸汽如白紗遮掩了少女的胴體,也緩解着幾日來的疲憊。
連着三天沒好好休息,剛泡了一會兒,困意襲來,便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門外,裴寂叫了幾聲門,見沒動靜,心裡一緊,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當他推開門進來便看到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
屋裡還蔓延着濃濃的水霧,空氣中飄着未消散的茉莉花香,是她慣用的香薰味道。
裴寂眼底漸漸泛起潮意,擡腳上前走進去,手指伸入水中,浴桶的水還是溫的,沈秋靠在桶裡睡的香甜。
看到她放在浴桶外的雙手,裴寂心裡暗潮洶湧,隻是發賣了那幾個婢女還是太便宜她們了。
拽過挂在一旁的布巾,包裹了沈秋的身子将她抱出來放到床榻上。
裴寂嘴角微揚,拿出一盒藥膏慢條斯理的給沈秋塗抹手上的傷口,這小手青蔥似的,真漂亮。
便是裴寂将沈秋全身都擦幹淨又給她換了亵衣亵褲,也沒見她醒過來,可見是這幾天太累了。
這讓裴寂有些後悔,不過是個小女娘,總歸也逃不出手心,和她計較那麼多做甚。
為沈秋蓋好被子,男人仔細打量着沈秋的睡顔,“睡着了怎的這麼可愛呢?”
真是越看越喜歡,原本還克制的想法在這一刻瘋狂生長,情不自禁地便吻上那肖想已久的唇瓣。
果然如想象中一樣清甜。
呼吸漸漸急促,心跳也随之加快,然而沈秋的一聲嘤咛,瞬間激醒了男人。
裴寂的眼眸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但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什麼克己複禮,風光霁月,不過是沒遇到對的人。
想離開王府逍遙自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