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興笑得溫和明媚,“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謝逸興,是你青梅竹馬的...哥哥。”
“所以是...”情哥哥?這三個字突然在紀婉卿腦袋裡浮現,吓得她連忙搖了搖頭。
下一秒,一雙大手捧住了紀婉卿的臉頰,細細地摸着她的發緒,輕聲道,“可是撞到了腦袋了?”
一張潔白英氣的面孔在眼前放大,那雙上揚的丹鳳眼裡盛滿了自己的身影,紀婉卿一下子看呆了,好半晌反應過來後臉頰微燙,手忙腳亂地扯下他的手道,拉開了距離,三連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沒事。”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心慌意亂。
謝逸興看着臉頰绯紅,目光閃躲的紀婉卿,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所有所思地捏了捏指尖,哪裡似乎還殘留着什麼。
謝逸興看了好一會兒,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紀婉卿的臉龐,泰然自若地上前握住了紀婉卿的手低聲道,“這裡血腥味太重了,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此處。”
紀婉卿順着他的話看向四周,橫七豎八的狼屍,腐朽的黃葉暗黑難掩潮濕,卻也無法掩蓋住濃烈的血腥味。
謝逸興見她沒動作,視線掃過兩人交握的手,心頭微緊,眼底閃過了抹暗光,“婉卿...”
“這樹林也不知道有多大,若是今天還走不出去,我們隻怕還得解決糧食的問題,這些狼肉丢了怪可惜的...”紀婉卿說話間咽了咽口水,似是察覺到自己言行的不妥,話到了最後聲音越發的小了下去,面色讪讪,“我就随口說說...”
此時尴尬難掩的紀婉卿自是沒注意到驟然舒了口氣的謝逸興,握着她的手更是不自覺的緊了兩分。
“你想吃狼肉啊...”謝逸興語氣有些悠長,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紀婉卿不好意思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從昨天開始她就沒吃飽過,現在更是饑腸辘辘了。
隻是紀婉卿還不清楚兩人的相處模式,說話做事間多了些小心謹慎,她偶爾擡頭窺探一兩眼謝逸興的神色。
紀婉卿自以為自己的小動作做得隐秘,卻不知全然落在了謝逸興的眼中,他甚至有意無意地配合引導着對方,誰也不知道此時的謝逸興心裡在想什麼。
紀婉卿的說話聲還在繼續着,“我就是覺得有些浪費了...咕咕咕...”空叫聲從她肚子響起,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紀婉卿窘迫地按住了肚子,漲紅了臉,“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沒吃飽過...”
“人是鐵飯是鋼,現在也是午膳時候了,是我疏忽了,沒有注意時辰,婉卿莫怪。”
謝逸興看着又羞又澀的紀婉卿,隻覺得心口那處漲得發軟,他安撫地揉了柔紀婉卿的發頂,攬過責任緩和着氣氛
紀婉卿從未見過如此溫柔體貼之人,一時之間竟忘了羞愧,眼睛直直地望了過去,“你這人還怪好的呢!”
話剛說完紀婉卿就懊惱地握住了嘴,餘光朝着謝逸興看去,觀察着對方幡反應。
謝逸興狀似沒聽見般,細細叮囑道,“我這就去取肉,你站着莫動,我去去就來。”
“為什麼對我這般好?”紀婉卿眼底多了絲不解,難不成這是他們特有的禮數?
紀婉卿看着謝逸興屈身割肉的動作,他的衣着裝扮看起來似乎是養尊處優的身份,可言行中卻透着股灑脫随性,更像武将的作風,紀婉卿的思緒開始飄散了。
謝逸興走到了一頭較為稚嫩的狼屍身旁,切下了一條後腿,又找了些藤條将之綁好,提着肉走到紀婉卿身旁,順其自然地牽着她的手離開了此地。
幾次三番的親昵行為,紀婉卿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在自到現在的面無波動了,果然習慣這種東西是有些可怕的,紀婉卿心裡嘀咕着,卻也因着顧忌沒有提出異議。
謝逸興偶爾回頭看着身側嬌小的身軀,十指緊扣的手指,眉眼裡都是舒朗的笑意和柔色。
他們前腳剛走一會兒,後腳樹林裡接二連三地冒出了許多豺狼虎豹,這些都是聞味而來的野獸,為了争奪食物又是一陣撕咬掠殺,使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重了幾分。
“到了。”謝逸興在一處溪水流淌處的空曠地帶停下了腳步,他留戀地捏了捏紀婉卿的指尖,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方才叮囑道,“婉卿,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烤肉給你吃。”
“好。”紀婉卿呆呆地點着頭,然後就在他鋪開的外衫上坐了下去。
謝逸興拍了拍她的發頂,滿臉笑意地提着狼腿去了溪流處處理。
紀婉卿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見四周散落了不少樹枝,便起身撿了起來,撿柴的過程中又找到了不少的野菜、蘑菇和藥材。紀婉卿想到謝逸興手臂上劃痕,便一并采摘了下來。
紀婉卿除了采摘止血的藥材,還摘了些消炎驅寒的藥,這些都是她小時候在鄉下時随着奶奶認下的藥材,沒想到還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紀婉卿、紀婉卿...”謝逸興焦急的聲音傳來,紀婉卿擡頭應了句,“我在這裡。”
下一刻,她就被拽入了個溫熱地懷抱,耳邊是咚咚作響的心跳聲。
“你去哪兒了?我不是說不要亂走嗎?這裡這麼危險,萬一有什麼事情,你叫我怎麼辦?”謝逸興一連串的話砸得紀婉卿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謝逸興情緒才平複了下來,他餘悸未平之際,又面露懊惱,是他太着急了,不知可是吓着了婉卿。
“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