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軒槿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前方,那裡是東席的方向,想到這裡,紀軒槿的眸色沉了兩分。
“大哥怎麼過來了?”紀婉卿看見他後,揚着笑行禮。
“我聽母親說你今日上學,便過來看看。”紀軒槿詢問道,“可還習慣,先生今日講了什麼内容。”
“講了《孝經》第六章庶人章。”說到這裡,紀婉卿不經吐槽着這時空的貴女也是挺艱難的,連這詩書經文也要學習,并不必九年義務輕松。
“可聽得懂?”
紀婉卿抿嘴道,“大哥是要考我嗎?”
“調皮。”紀軒槿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解釋道,“大哥這不是擔心某人跟不上課程就哭鼻子嗎?”
紀婉卿擡手揉了揉額頭反駁道,“才不會呢。”
衣袖下閃過抹亮光,紀軒槿笑意斂了一下,狀似無意地道,“你手腕着珠串倒是别緻,以前倒沒見你帶過。”
“這個呀!”紀婉卿大大方方地将手腕上的珠串露出來,笑着道,“新買的,好看嗎?”
“好看。”紀軒槿道,“像是禦坊齋的東西。”
“大哥好眼力。”
“在說什麼呢?”謝逸興帶着榮昌走了過來,見到紀軒槿時見了禮,“軒槿也在啊。”
“謝兄,昌郡王,你們也來了。”紀軒槿見到兩人顯然很是高興。
“翰林院不是很忙嗎?青天白日的,又不是休沐,紀翰林怎麼有空閑逛着。”榮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半點不知何為婉轉。
紀軒槿顯然也習慣了他的行事作風,面不改色道,“我一個微不足道之人,倒也不用那麼忙。”
“難得我們幾個都有空,好久沒聚了,不如...喝一杯?”榮昌道,“百味齋新來了個蘇菜廚子,做的松鼠鳜魚手藝一絕,一起去嘗嘗?”
“聽着很是不錯的樣子。”紀軒槿笑着看向謝逸興,“我還欠你一頓酒,不如今日我做東,謝兄可願賞光。”
“恭敬不如從命。”謝逸興點頭。
榮昌胳膊肘戳了戳謝逸興,好奇地道,“紀軒槿什麼時候欠你酒了。”
“他不是在這裡嗎?你幹嘛不問他。”謝逸興退了一步,嫌棄地拍了拍衣袖。
榮昌白了他一眼,“往日裡也沒見你這麼講究,莫不是...”說話間,榮昌意有所指地看向了紀婉卿,“果然...英雄難過美人。”
“榮昌。”謝逸興警告地看了過去。
紀軒槿疑惑地在兩人身上巡視着,偶爾間看想紀婉卿。
紀婉卿抿着嘴不言不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事不關己。
“有趣。”榮昌忽而笑道,“相遇即是緣分,紀妹妹也與我們一道同行。”
“這不太好吧。”紀婉卿婉拒着。
“好得很,紀姑娘可莫辜負了一片美意。”說到最後兩個字時,榮昌特意看向了謝逸興的方向。
謝逸興眼梢都沒掃他一下,柔着神色朝紀婉卿道,“百味齋的菜肴确實不錯,都不是外人,婉卿也一起去可好?”
紀婉卿對上他明媚的眸子,略微掙紮,随後偏頭看向了紀軒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