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搖了搖頭,“當時是夜晚,那人帶着圍帽,我隻遠遠的看了一眼,隻隐約看見那人身高九尺,行路間步伐矯健,不似尋常人。”
紀軒槿聽着描述,猜測道,“應該是個行武之人。”
“行武之人?”劉盈面露異色,喃喃自語道,“父親乃是文官,與武将之間并無往來,怎會突然就有了交集呢?”
“或許是不得不交集。”紀婉卿提出疑點。
“找到這個人是不是就能找到真相了?”劉盈滿懷期待地說着。
“至少這是個線索。”紀婉卿不敢肯定,她猜測道,“你父親手裡一定有兇手極為忌憚的東西,要想知道真兇是誰就要找到它,引蛇出洞。”
劉盈聞言心生沮喪,“劉家如今廢墟一片,便是有這樣的東西也早已被拿走或化為灰燼了。”
“不,它一定還在。”紀婉卿腦袋快速地運轉着,将碧海湖、滅門案以及如今爆出來的江南官鹽案聯系起來,腦中隐隐約約有什麼東西就在眼前在等着她揭曉。
“紀姑娘為何這般說?”劉盈面露不解。
紀軒槿先生皺眉,随後眼中迷霧散去,恍然地看向紀婉卿,“你是懷疑今夜的動亂是因為他們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挺險行動?”
“這是京都,又出碧海湖以及劉家一案,五城兵馬司和禦林軍盡數出動,京都戒備森嚴,若不是有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們又何須再冒這樣的風險再次行動呢?所以...他們一定沒拿到真正想要的東西,且那東西對他們來說有緻命的危險,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找出來。”
這是最接近猜想的情況,紀婉卿轉頭看向劉盈,“劉姑娘你好好想想,你父親最有可能将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父親交友不廣,親密往來的更是寥寥無幾,一時半會的我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劉盈面露苦惱。
“慢慢想,不急,隻要東西還在就一定會留有痕迹。”紀軒槿寬慰道。
紀婉卿提議道,“或許...可以找個機會到劉府一探,看看有沒有線索。”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探查。”劉盈急不可耐地附和着。。
“不行,至少今晚不行。”紀軒槿解釋着話,“五城兵馬司的人還在搜查刺客,到處都不安全,即便要去也得過了今晚再說。”
紀婉卿也這麼覺得“我大哥說的對,不急在這一時。”
“如果劉家滅門一案真的和江南的事情有關系,那等待官府從江南将人帶回來,案子就會馬上開審,江南離京城不過五六天的路程,若是不能在開審前找到兇手,我劉府的案子就會石沉大海,到時候真相就可能會被埋沒,我不能不急。”
劉盈急切地看向紀軒槿,“我不能讓劉家上下而是一口人枉死,紀軒槿你說過會幫我的。”
“明紀軒槿抓着肩膀承諾道,日我親自過去查探一番,你不要急。”
“真的?”劉盈遲疑地看向他。
紀軒槿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的。”
“我會與兄長一道過去的,劉姑娘放心。”紀婉卿也應承着。
劉盈問道,“那、那我們什麼時辰動身?”
紀軒槿面露難色,偏頭看了眼紀婉卿。
紀婉卿會意,朝着劉盈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大哥去查探,你現在最好是不要出現。”
“可是...我對劉府最熟悉啊,我不去怎麼找線索?”劉盈心有不甘,她不想坐以待斃,也想為案情盡一份力。
“隻要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幫助。”紀婉卿道,“劉姑娘,一個活着的劉家人對敵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危險,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尤其是你最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劉家現在對你而言是最危險的地方。”
“那你們呢?你們也會有危險嗎?”劉盈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點,憂慮地看向兩人。
紀軒槿故作輕松道,“我們又不是劉家的人,怎麼會有危險呢?”
“這樣啊!”劉盈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妥協了,“那...我在小院裡等你們的消息。”
“我把長庚留給你,你有什麼事情就跟他說,千萬不要再一個人出去了。”紀軒槿再三叮囑着。
劉盈點着頭,“我知道了。”
“夜很深了,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