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你這孩子去哪兒了,謝世子都來許久了。”常甯公主笑呵呵地取笑着話。
樂甯看見謝逸興,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歡喜,“謝哥哥來了,怎麼不去找樂甯呢。”
“這稱呼于禮不合,還請郡主稱呼臣為世子。”謝逸興後退一步,避開了對方的手。
樂甯不以為然道,“謝哥哥不必在意這些細節,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郡主莫說這些令人誤會的話,與您青梅竹馬的是昌郡王,并非臣。”謝逸興一本正經的糾正着。
幾次三番被拒,樂甯臉上也不高興了,賭氣般硬邦邦地喊了一句,“謝世子,這樣你滿意了嗎?”
謝逸興點頭,沒接話。
一旁的常甯雖然不高興謝逸興的不識趣,但想到了什麼還是緩着臉打圓場,“樂甯别顧着和世子說話,快請人坐下吧,宴席馬上就要開了。”
随着常甯公主的話落,紀婉請幾人也回了宴席上。
謝逸興看到紀婉卿到來,不自覺地朝她笑了笑,這一幕正好被樂甯瞧見了,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樂甯眼珠子一轉,朝着常甯公主道,“母親,今日是您的壽辰,這大喜的日子何不喜上加喜呢?”
常甯不解地看向女兒,無聲詢問着。
樂甯指着下方的宴席道,“這滿京都有才有貌的少兒郎都在這宴席上,若能湊成幾樁美事豈不妙哉。”
常甯以為女兒心急,借此暗示鎮北侯府,便也順勢接了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才子配佳人,也不失為一段佳話,今日本宮若有幸,便做這個媒了。”
底下便見狀便有人恭維了一番。
樂甯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劍指紀婉卿,“我記得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滅門案就是紀姑娘參與查明的,這般膽識過人的姑娘最适合為宴會開個頭彩了,我記得紀姑娘去年便及笄了,也還未定下婚事,不若瞧瞧這滿院裡可有瞧得上的,長公主府親自為你做個媒。”
紀母聞言,臉色微變,“郡主好意臣婦心領了,小女兒婚事...”
“紀夫人是要推搪嗎?這是滿院的公子都瞧不上了?”樂甯這話狠辣得很,将紀家推到了衆人面前,大家也瞧得出來她這是有意在刁難紀婉卿了。
四周之人見狀紛紛低頭私語,打聽着發生了何事。
紀母面露清白,很是不忿。紀婉卿站了起來,“郡主雖是好意,可婚姻之事也講究個你情我願,這滿院子的公子皆是才貌出衆之才,自有各自的主見,其容郡主三言兩句擺布。”
“紀姑娘這是害羞了嗎?沒關系你隻管說,隻要是你看上的長公主府就能讓他娶。”樂甯步步緊逼。
“樂甯郡主,婚事大事豈容兒戲。”謝逸興冷着臉接話了。
隻他語氣裡的維護讓樂甯更加心生嫉妒,常甯公主也覺察出了什麼來了,視線在兩人身上掃視一眼,面色微溫。
樂甯沒接謝逸興的話,目光緊盯着紀婉卿,“紀姑娘若是選不出,不若本郡主給你介紹介紹,工少監之子如何,年少有為,僅十七便有功名在身。”
紀婉卿沒說話,樂甯繼續道,“不喜歡嗎?那武将呢?振威鐘校尉呢?年紀輕輕就從六品了,你嫁過去便是官夫人了...”
“樂甯郡主,這是長公主的壽宴,您此番行徑怕是本末倒置了吧。”安博初眼見着氣氛越發嚴峻,按耐不住出聲,試圖拉回發瘋的樂甯郡主。
“看來你很得男人喜歡呢?那就他吧,禮部侍郎之子安公子,陪你綽綽有餘。”話至最後,樂甯語氣裡滿是挑釁了。
“樂甯郡主。”
“呵呵...”紀婉卿的笑聲和謝逸興的怒喝同時出現了。
樂甯見此神色驟然陰沉了下去,指着紀婉卿道,“你笑什麼?”
紀婉卿不慌不忙道,“郡主不是想知道我選誰嗎?”
“婉卿。”
“紀姑娘。”
“卿姐兒。”
樂甯充耳不聞,直勾勾盯着她道,“你選誰?”
“選你。”紀婉卿漫不經心道,“郡主對我愛得深沉,大費周章為我籌謀,不選你怎麼對得起這番款款深情。”
紀婉卿說這番時全場都呆愣住了,兩個女的...這也太炸裂了。也不知道是氣氛烘托到位,還是語言誘惑,其餘人的視線在兩個女人間來回掃視,總有種莫名的聯想感。
樂甯回過神後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氣得胸口跌宕起伏,“紀婉卿你戲弄我...”
“怎是戲弄呢。”紀婉卿深情款款地看着樂甯郡主道,“郡主出身高貴,貌美如花,又如此體貼入微,高雅知心,婉卿很難不動心呢。”
樂甯被她說得心生慌亂,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你、你怎可大體廣衆之下說這樣的話...”
常甯見女兒三言兩語就被唬住了,臉色難堪了起來,“樂甯,冷靜...”
樂甯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又怒又躁地指着紀婉卿,“你在耍我?”
紀婉卿面不改色笑了笑,“婉卿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郡主不如...試試?”
“你還說...”樂甯都要氣哭了,她們兩個女的試什麼試,這女人太過厚顔無恥了.
“婉卿莫鬧了。”謝逸興一把将人拉至身後,擋住了樂甯的視線,面帶警惕,“她隻是和郡主開個玩笑而已,郡主莫要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