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卿面色一喜,追問道,“你見到人了嗎?”
裴餘禮懊惱地搖了搖頭,“沒有,我走得匆忙,隻匆匆一瞥”裴餘禮想到什麼又補充道,“但當時有道光晃過我的眼睛,應該是什麼配飾上的反光,很是刺眼。”
“除此之外呢?”
裴餘禮想了又想,最後失落地朝着紀婉卿搖了搖頭,“沒有了。”
紀婉卿見問不出什麼便起身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如果後面還有什麼疑問我會再找你的。”
“紀大姑娘。”裴餘禮起身喊着她,期待道,“你會找到兇手的對嗎?”
紀婉卿偏頭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反而道,“今日她收到你送的禮物很開心,她一直在期待着你高中後來向她提親,可惜...”
紀婉卿走後,屋内發出了痛哭聲。
“姑娘,問出來了嗎?”玉容追問着。
紀婉卿搖了搖頭,“還得再查。”
“卿卿。”謝逸興的身影匆匆而來,發髻見帶着夜間的霧氣。
紀婉卿迎了上前,“你怎麼來了?”
“我聽紀府下人說你匆匆的離開了,我放心不下就過來了。”謝逸興耳朵動了動,視線越過人看了眼她身後的房間,随後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你來得正,我有事與你商量,我們換個地方再說。”紀婉卿正愁着要怎麼去查這事情,大哥不在京都,若是告知父親,他未必願意相信自己的推測,如今她能找的人也隻有謝逸興了。
謝逸興點了點頭,跟着紀婉卿去了酒肆的後院,那是留給她這個主家的小庭院,平日裡并不對外開放。眼下要商量事情,這麼個隐秘的地方倒正好用得上。
“逸興,我想給三妹驗屍。”紀婉卿開門見山地說着。
但她的話卻猶如巨石驚雷,讓謝逸興心頭起了波瀾,謝逸興靜靜地看着她,遲疑道,“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除去枉死之人有疑需要驗屍,一般達官貴胄家族裡除了這樣的事情,都是忌諱驗屍的,尤其是死的還是未出閣的女子。
“因為我懷疑三妹的死另有隐情,我想要個真相。”紀婉卿将心頭的疑惑托盤而出,“逸興我需要你的幫助。”
謝逸興對上那雙懇求的眼睛時,略微遲疑了下,“卿卿,我...”
紀婉卿看着神色異常的謝逸興,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謝逸興見瞞不下去了,索性也如實說了出來,“你猜得沒錯,紀三姑娘之死不死意外,而是謀害。”
“為什麼不告訴。”紀婉卿一把推開了謝逸興,“如果我沒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
謝逸興慌了,他急切解釋道,“我沒想瞞你,這消息我也是剛知道的,我是沒來得及和你說。”
紀婉卿聽了這話也冷靜了下來,謝逸興一來就被父親叫走了,他确實沒來得及跟自己說話。紀婉卿撫着額頭疲倦地朝他緻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應該第一時間跟你說的。”謝逸興伸手扶着人坐下,見她臉頰有些泛紅,擡手摸了摸她額頭,入手處一片滾燙,“你發熱了。”
“有嗎?”紀婉卿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有些累。
“你得好好休息才行。”謝逸興朝着外面的牧華喊道,“你去大夫過來。”
“是爺。”
“我沒事。”紀婉卿拉着他說話,“你還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
謝逸興見她這般執拗,清楚今日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婉卿是不會安心休息的。“榮昌讓人驗了屍,三姑娘的後腦勺有被重物敲擊過的痕迹,我們推測她是受傷之後被抛入水中的,至于為什麼要把屍體投入荷花池裡,我們還沒想明白。”
“因為兇手怕被發現了。”紀婉卿接着話道,“我問過小雪,她說當時在找人,可能是她的呼聲驚吓到了兇手,所以才慌不擇路地将人抛入水中,造成溺水的假笑,擾亂衆人視線趁亂而逃。”
“這樣的推測合情合理。”謝逸興道,“我已經讓人對明月水榭出入的人群進行排查了,如果兇手真如你說的那般,我們一定會将人揪出來的。”
“一定要揪出來。”紀婉卿抓緊謝逸興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三妹不能白死,兇手必須繩之以法。”
“我答應你,你别激動。”謝逸興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是因為聽了那個婢女的話,才推測出事有隐情的嗎?”
“不全然是。”紀婉卿頓了下還是說了出來,“三妹她和裴餘禮有往來,是裴餘禮約她到荷花池相見的,我方才就是來見裴餘禮的,我從他口中得到了些線索,或許對你有用。”
“裴餘禮!”謝逸興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麼個人,“是他約的人?那當時他在哪裡?”
“他...他提前杯人叫走了,留下三妹一個人。”紀婉卿簡略說了一下,“他說進入荷花池時見到了一道淺绛色衣着的身影,你查一下這女子是誰,事發時她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