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興突然張口咬着紀婉卿的肩膀,又在對方反應過來時拉起被褥将人嚴實蓋了起來。
紀婉卿水霧的眸色看着他,面露不解。
謝逸興忍着身體的躁動,面露苦笑,“卿卿,你别這樣看着我。”
紀婉卿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咬了咬唇,半晌才小聲道,“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話,謝逸興腦袋空白一瞬,反應過後理智臨近崩潰,他咬着牙匆匆拉上衣裳,逃般跳下了床,“我明天再來找你。”随着話落,人就不見蹤影了。
紀婉卿探出頭來看了眼房間,哪裡還能看到人,嬌紅的臉頰上漸漸染上了笑意,“這呆子...”語氣裡透着缱卷和親昵。
晨光灑落,紀婉卿一夜無眠。
玉溪早晨原以為姑娘的心情一如既往的低沉,從入門時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後來不小心将水灑到了對方手上時還吓了一跳,結果這事卻被輕飄飄的揭了過去。
玉溪後知後覺地擡頭窺探了下姑娘的臉色,對方臉上的神色平靜柔和,似是心情極為舒暢的樣子,玉溪這才松了口氣,行動間也少了些許拘謹,“姑娘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呢!”
紀婉卿不自覺地摸了抹臉頰,偏頭道,“有這麼明顯嗎?”
玉溪笑着點頭,“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倒是會形容。”紀婉卿随口道,“許是天色好,人也跟着舒朗了起來。”
“可不是嗎?”玉溪順着話梳着姑娘的發絲,輕聲道,“姑娘今日想梳什麼發髻?”
“簡單點的。”簡約的發髻佩戴的首飾也随之減少,左右她也沒打算出去做什麼,怎麼舒服怎麼來。
“奴婢知道了。”玉溪熟練地梳了個随雲髻,前端别了朵海棠戲蝶的華勝,左右兩端别了珍珠鑲嵌的钿花,随後打開桌面上的錦盒,挑了紅梅枝形狀的步搖插在了發髻末端,金珠子和珍珠間隔垂落的流蘇,豔麗中帶着清雅,很是雅緻。
玉溪誇贊道,“姑娘這支梅花簪倒是别緻,配着着發髻相得益彰,就是這簪子奴婢怎麼好像沒見過。”
“是嗎?”紀婉卿摸了下步搖也面露疑色,随後看了眼梳妝台上的錦盒,眼裡露出絲了然。難怪玉溪瞧着眼生,這錦盒不就是昨日玉容轉交的東西嗎?逸興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她竟絲毫未知。
“姑娘、姑娘...”玉溪連喚了幾聲都未見她回應,面露異色。
抽回思緒,紀婉卿含糊道,“許是你記差了。”
玉溪眉梢微動,又見姑娘眉眼溫柔,漸漸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便順着話道,“是奴婢記差了。”
“姑娘,蘭媽媽來了。”春棠來報。
“請進來吧。”
很快蘭媽媽走了進來,朝着紀婉卿行了禮,“請姑娘安。”
“一大早的,媽媽不伺候着母親,怎麼有空到了春溪閣來了。”紀婉卿率先開了口。
蘭媽媽和藹地笑道,“南粵王府送來了請帖,說是邀請京中各府賞花品茶,夫人差老奴過來跟您說一聲,未時一刻出發,請姑娘先行準備一二。”、
“南粵王府?”紀婉卿細想了一下才記起是哪家,“他們不是剛回京都嗎?怎的就這麼快宴請了?”
“這...老奴也不清楚。”蘭媽媽遲疑了一下道,“聽說那位嘉瑩郡主也跟着回京了。”
紀婉卿記得這位郡主年十八了,尚未定親,想到這裡她大緻也猜到了南粵王府什麼意思了,隻是這位的行事倒是頗為霸道,宴請人都是當天給的請帖。
“我知道了。”紀婉卿點頭,“勞媽媽走一趟了。”
“這宴席來得匆忙,夫人說來不及準備新衣裳給姑娘了,讓姑娘将就着穿一身。” 蘭媽媽打量一眼紀婉卿身上的衣着,笑着道,“老奴瞧着姑娘這一身倒是極為合适。”
“媽媽說的是。”紀婉卿頓時明白紀母的意思了,這是要低調行事啊。紀婉卿更加确定南粵王府這次宴請的目的了,眼下正值候榜時日,京中齊聚各地的才子文人,南粵王又有心結交,今日這場宴會想必熱鬧之極了。
蘭媽媽見姑娘聽懂了,自己話也轉達到了,便提了告辭,“姑娘若沒有别的吩咐,老奴先行告退了。”
“好,春棠,你送媽媽出去。”
“是姑娘。”春棠朝蘭媽媽道,“蘭媽媽請。”
“老奴告退。”
玉溪擔心道,“姑娘,您這身淡色的衣裙會不會太素了,要不奴婢再找身亮色點的衣裙給您換上?”
“不用了,就這樣吧。”紀婉請淡笑道,“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你先去傳膳。”
“是姑娘。”玉溪雖心有疑惑,卻也沒表露出來。
南粵王府,紀婉卿想着這位勳貴元老,據說這位老王爺三代皆在南境駐守着,可臨近年關之際了,卻被皇上召了回來,紀婉卿總覺得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南境駐守兵馬将近四十萬...
“姑娘,今日小廚房做了瑤柱海貝粥,很是清香。”玉溪語氣重帶着些許的歡悅。
惹得紀婉卿都多看了她兩眼。
“姑娘嘗嘗味道如何。”玉溪呈好粥放在紀婉卿面前,紀婉卿順勢用了起來,入口甘甜,既有海鮮的味道又不失粥的清香。
“挺好吃的,等下你們去用些,都嘗嘗味兒。”
玉溪、玉容紛紛緻謝,“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