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一樣?”玉溪驚呼了起來,她低聲道,“禦坊齋對外宣傳他們的工匠都是獨一無二,這...怎麼會有一摸一樣的首飾流出在外?”
“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更想知道做局的人和禦坊齋之間有什麼關聯。
秦王、嘉瑩郡主、樂甯郡主以及安博初,看似毫無關系的幾個人,卻又時不時在某個時間段有些關聯,這其中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
這樣的場景同時發生在鎮北侯府。
謝逸興将手中的那枚沒有标志的簪子遞給牧華,吩咐道,“查清楚簪子的來源,另外去查秦王府以及南粵王府、長公主府的關系。”
“你是懷疑秦王暗地裡勾結了南粵王府以及長公主府?”榮昌臉色微變,“長公主一向親近東宮,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他們未必勾結,但必然是有關聯的,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今日宴會上嘉瑩郡主是有意支開婉卿的。”謝逸興分析道,“若非婉卿被支棱開,賓客間那處又出現可疑之人,我不會輕易被引過去的。”
謝逸興視線落到牧華的手上,“還有這支簪子是昨日送給婉卿的,對方又如何準确得知婉卿會佩戴它出門的,這樣的簪子又有多少仿制品存在。”
“你們身邊被監視了?”榮昌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又或許是...出了内奸。”
寶林和管家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侯府裡的每個人都是查過三代的清白之身,若是出了内奸...”管家話到此處,聲音多了絲狠厲,“老奴定會想辦法将人揪出來。”
“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了。”謝逸定叮囑道。
“老奴明白,世子若是無别的吩咐,老奴先下去辦事了。”管家語氣重已是迫不及待。
謝逸興額首,“去吧。”
榮昌問道,“你這邊查了,紀府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此事我會找機會和紀伯父說一聲的。”謝逸興回答着。
榮昌點頭贊同,“這樣也好。”說到這些事情,榮昌有些意興闌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謝逸興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眼下風雲暗湧,謹慎為上。”
榮昌想到宮中那位的近來的狀況,心中明白謝逸興話中之意,“明白,對了樂甯郡主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進宮請罪。”謝逸興看着遠方,淡淡地說道。
“你要将事情鬧大?”榮昌不解,“為什麼嗎?”
“因為設局者笃定我不願鬧大此事。”謝逸興輕笑道,“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禦書房
太監小聲地提醒着皇帝,“陛下,鎮北侯世子已在門外候了一個時辰,您看...”
皇帝擡頭輕飄飄地瞧了對方,太監總管便賠着笑垂下了眸,禁聲不語了。
“這個時辰,他又有什麼事情要求見。”皇帝丢下手中的折子,面色略顯疲倦。
總管太監上前小心地捧了杯溫茶遞過去,斟詞酌句彙報着,“似是和南粵王府今日宴請的時有關,今兒個申時,常甯長公主便帶着樂甯入了慈甯宮。”
皇帝抿了口茶,微微沉吟了片刻,擡頭淡淡說了句,“宣吧。”
“是陛下。”太監總管朝着身側的小太監一揮手,對方便去喚人了。
“臣謝逸興叩見陛下。”
“說吧,你要見朕有何要事?”皇帝目光淡淡地看着下方,語氣随意無波。
“臣是特意來向陛下請罪的。”謝逸興重重地叩首在地。
皇帝眉梢微動,饒有興趣問道,“哦,你犯了何罪,說來聽聽。”
謝逸興将在南粵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一陳述了一遍,随後又磕了個頭俯跪在地,“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了。”
皇帝眸色沉沉地看着底下的人影,一言不發,謝逸興業跪得虔誠,彎曲的身子一動不動。
“哼,謝逸興,好大的膽子,竟感謀算到朕面前來了。”皇帝驟然冷哼出聲。
謝逸興聽聞此言,心頭一定,面上卻誠惶誠恐道,“臣不敢,此事臣有錯在前,甘願受罰,還請陛下降罪。”
“一句降罪就想逃脫了,你倒是會想。”皇帝自是瞧出了對方的心思,無非是不想娶樂甯郡主但又沒立場拒絕,如今借着他的勢來隔絕麻煩罷了。
但此事牽扯到南粵王府,皇帝又不得不深思了兩分,通過此時也染皇帝明白,盡管對方多年未回京,可與京都的聯系卻從未斷過。
想到這裡,皇帝的眸色陰沉了下去。
“臣不敢,臣與紀家姑娘早已兩情相悅,又得陛下親眷賜婚,實在不敢耽擱郡主。”謝逸興含蓄地點出了聖旨賜婚一事。
一旁的總管也跟着提了句,“老奴記得謝世子這樁婚事還是陛下您成人之美的,婚期禮部那邊也定到了開春了,倒成想這關頭出了樂甯郡主這事。”
皇帝波光微動,隐約也想起了這麼一件事情,“如此...”
“陛下,慈甯宮的人求見。”門外傳進通報聲。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