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卿和謝逸興相視一眼,面露疑惑,卻又不敢耽擱,便匆匆跟着紀軒然回了正廳。
來人是鎮北侯身邊的貼身護衛,謝逸興見到時都詫異了,尤其是對方在這樣的日子不打招呼就上門的行為,令謝逸興心頭微沉,
“見過世子,世子夫人。”
“可是軍中出事了?”謝逸興開門見山道。
“北境動亂,蠻夷越過邊境燒殺侵略,烏蘇裡城失守,陛下有旨,着您與侯爺即刻啟程趕往北境,穩住局勢。”
“北境失守了?怎麼會這麼突然?”紀父也驚吓到了。
“是的紀大人。”部曲一拔營,這個消息便瞞不住了,對方也沒有含糊。
謝逸興心知消息能現在傳到京都,北境那邊的情況隻會更加惡劣,當即道,“我這就随你走。”
“我回府給您收拾行李。”紀婉卿也待不住了。
護衛接話道,“部曲已經開拔了。”
謝逸興聞言握住了紀婉卿的手叮囑道,“我不在京的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紀府,暫時别回府上了。”
“你要注意安全。”紀婉卿心中萬千不舍,卻又不能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奔赴戰場。
“我會給寫信的,走了。”謝逸興說罷撒手轉身即走。
紀婉卿心有記挂,朝着紀父道,“父親,我先回一趟府上,改日再來探望。”
“我讓然哥兒送...”
話未說完,紀婉卿就跑開了,步伐快速。
“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回府上,你去藥房,把能買的藥都買了,然後我們在城門集中。”紀婉卿快速地吩咐着玉容。
“是姑娘。”兵分兩路,各自忙碌。
紀婉卿回了府上,考慮到北境冬季漫長,挑出了厚實的棉衣等耐造的衣服,又将府上的一衆鐵打損傷,傷害傷口的金創粉搜刮了一番,整理出了兩個大包裹,一個裝了衣服傷藥,一個裝了幹糧肉幹。
收拾完畢後馬不停歇地趕到了城門,此時大軍已經出城大半了,紀婉卿也不知道對方人在哪裡,一時着急了起來。
“夫人、夫人...”隐隐的呼喊聲傳來。
玉溪四處尋找,在身後方瞧見了牧華和玉容,面色驚喜地拉着紀婉卿道,“姑娘,是玉容和牧華他們。”
兩人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紀婉卿面前,“見過夫人,我聽到消息後便趕了回來,今日李大夫沒當差,我已經讓人去他府上請了。”
“你也要跟着世子走對嗎?”紀婉卿問道。
牧華點頭,“是的夫人,您這些行李可是要給世子?”
“對,勞煩你代為轉交。”紀婉卿欣喜地将東西遞過去。
牧華看着手中塞來的兩個大包裹,有心想說太多了,但又思及爺對夫人的重視,默默地咽下了話,應聲道,“屬下定将包裹親自送到爺手上。”
“還有這袋也是,裡面全是各自藥膏藥粉,都做了标記的,你拿上。”玉容徑直将包裹挂在了牧華身上了。
牧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你想得真周到。”
“夫人讓準備的。”玉容面部表情道。
“有備無患嘛。”紀婉卿道,“你左手的那一包是幹糧,可以在路上吃。”
“屬下記下了,這就走了。”牧華也要趕上大部隊,不敢耽擱太久。
紀婉卿知道他趕路,也沒有多說,“注意安全,有什麼需要的就寫信回京,我們等你們凱旋歸來。”
“是夫人,屬下先行告辭。”牧華點頭應下。
玉容眸色微動,見人驅使坐駕的瞬間,也道了句,“平安歸來。”
牧華朝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便驅馬而去了。
“哈哈哈...牧華這是哪個相好的熱情啊,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遊山玩水的呢!”熟絡的幾個副将見到牧華的模樣,頓時笑話了起來。
“就是就是,怎麼都沒聽你提及過,要不然咱們哥兒幾個就給你湊聘禮去了。”
“我來看看都裝了什麼能裝這麼大的包裹來,怕不是塞滿了嗎?”
“人家姑娘這是擔心餓着咱們的牧副将呢!”
“哈哈哈...”
牧華面無表情地拍開對方扒拉的手,淡淡道,“這是夫人給将軍準備的。”
笑聲截然而止,那位扒拉東西的副将讪讪地手回了手,無端地在褲腳處擦了擦,嘀咕道,“怎麼不早說。”
牧華無情地笑了回去,“将軍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還以為都像你們一般打光棍呢!”
另一個粗狂面容的男子怼道,“你不也光棍嗎?”
“誰說的,哼!”牧華輕蔑地掃了一眼,昂首挺胸地朝謝逸興的方向追去了。
“他最後那話啥意思?”擦手的副将一臉茫然。
傻愣住的粗狂男子迷糊道,“好像是說有相好的了?”
“就他?”
“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