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說得無可指摘,林希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道,“那就勞煩鐘護衛陪我走一趟了。”
“早去早回。”紀婉卿叮咛着。
林希點了點頭,便朝着一處草叢茂盛的方向去了。
有着鐘言跟着紀婉卿也能放心,無論是林希的安危來說,還是其他的...
紀婉卿吃過東西後就着火堆的溫熱靠着樹幹閉目就寝,這段路程趕下來,她已是精疲力盡,既然有時間歇息,她必須争分奪秒讓自己的體力恢複到最佳的狀态。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紀婉卿似乎聞到了股血腥味道,心頭一驚,極力想蘇醒過去,卻不知為何渾身沉重,眼皮子更是如墜鐵鉛一般,使勁力氣也隻能睜開一絲絲的縫隙。
“竟然還沒昏死過去。”是道陌生的聲音,紀婉卿在心理祈禱着鐘言等人快些回來。
“不用擔心,她醒不來的。”答話的是林希,紀婉卿意識到這點那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中了招。
“梵娘子的技術我自是不會有疑的,這位世子妃的意志力倒是堅強,竟然能撐到現在,也不知聽了多少了。”
男子的聲音中帶着調侃和玩味,紀婉卿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在身上遊走。
林希不以為然地撇了眼地上的紀婉卿,淡淡道,“聽了又如何?她很快就會忘記的。”說話間林希手中的銀針就朝着紀婉卿頭上紮去。
紀婉卿隻覺得一陣刺骨入髓的痛感襲擊而來,下一刻意識便墜入深淵,不省人事了。
她耳邊最後隻含糊地聽了一句,“把人帶走吧...”便徹底沒了意識。
“放下我家姑娘。”玉容劍撐着身子,企圖制止對方的行徑,目光痛恨地看向林希,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動起手來竟然那麼狠。
“這些人怎麼處理?”林希皺了皺眉。
男子輕笑道,“還能怎麼處理?都殺了。”随着話落,周圍的黑衣人圍了上去,片息間,玉容吐着血倒在血泊中了。
男子輕飄飄道,“都處理一下,别留下痕迹。”
“是。”
“我該走了。”林希于心不忍地撇開了頭,盡管她見慣了生死,但這般單方面的屠殺還是難以忍受的,尤其是...她是參與者。
男子嗤笑地看了林希一眼,召來幾人道,“他們會護送你到烏蘇裡城的,記住你是樂甯郡主請去的大夫。”
林希一言不發地翻身上馬,調頭即走。
“頭兒,她會不會...”
“她不敢。”男子笃定道,“她還有個兒子呢!”
“倒也是。”
......
“怎麼樣了?可想出什麼法子了?”鎮北侯眼含襲擊地看向軍醫。
對方避開他的目光,微微歎了一聲,“世子毒入骨髓,如不能在毒素侵入心髒前找到解藥,快則三五日,慢則十餘天的時間。”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鎮北侯顫着聲音哀求着。
軍醫愧疚地拱手,“侯爺,老夫無能為力。”
鎮北侯無言,轉頭看向心腹,問道,“京城那邊可以消息了?”
“太醫已趕來,說是...還要十天才能到。”副将說話時聲音也小了許多,他們明明早就飛鴿傳書回了京都,依着腳程這兩天就該到的,可偏偏卻說還有十天才能到,由此可見對方是耽擱了許久才啟程的。
想到這裡副将不免有些心寒,謝家一脈為華國死了多少嫡親骨血,如今隻剩世子這一根獨苗了,陛下還這般狠心...
鎮北侯心生無力,目光落到唇色泛紫,臉色白如薄紙的兒子臉上,又撐起了一絲心氣,朝着副将道,“再去催促,然後派人去接,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接到烏蘇裡城。”
“是。”副将應諾而去,他不敢告訴侯爺他早已将人派了出去沿路尋找。
“報!”士兵人未到,聲已至,副将看清來人後,面色一喜,趕忙迎了上前,“可是有消息了。”
“是,十裡坡驿站的信使傳了信過來,大人請過目。”
“十裡坡?可是京城的來信?”鎮北侯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跑出來,催促問道。
士兵沒說話,副将将手中的信封遞了過去。
鎮北候奪過便看,“遠客而來,遇難于十裡坡,僥幸存活一人,言是京中鎮北侯府侍衛,特傳信來報,敬待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