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隻會毒上加毒,立刻攻心,生機斷絕。”梵西接話道。
邢軍醫至此是信了對方是大夫之詞,且還是醫術極其高明的大夫,“确實如此。”
鎮北侯和一旁的副将聽得心驚膽跳。
副将咽了眼唾沫看向梵西,“那、那梵大夫可有把握?”這可是人命啊,且不能出一絲差錯。
“貿然用藥是不可行,如今唯一的辦法隻有放血排毒。”梵西丢出了解毒方法。
“放血?”邢軍醫皺了皺眉,“姑娘這法子雖可行,但治标不治本啊!世子雖底子強壯,但放了血夜驅除不幹淨他身上的毒素,反而會傷及他的元氣,讓殘留在身體裡的毒性不穩。”
梵西解釋道,“邢軍醫的顧慮是對的,但我說的是放血換血,将世子身上的毒血換掉,再施以銀針,便能解決他身上三息魂歸的大部分毒性,至于殘留了那些再喝藥調養一兩個月便能排除幹淨,這是唯一能解決三息魂歸的辦法。”
“換血之法!”邢軍醫眼眶微睜,“姑娘會換血之法?”他也曾嘗試過,可惜都未成功,但是換血之法是留痕于古籍上的,沒曾想如今他居然有幸能見。
“換血之法并不能,隻要找到合适的血源即可。”
此話一落,鎮北侯離開道,“我是他的父親,用我的血定然合适。”
“侯爺,軍中還需您主事,您萬萬不可冒險,還是屬下來吧。”副将看向梵西,“我身強體壯的,血多得是,梵姑娘隻管用。”
“别急,若有需要會用上你的。”梵西毫不客氣道,“但現在我需要先檢查世子的血源先,原則上可以用滴血相不相溶來判斷。”
“啊!滴血驗親嗎?”副将傻眼了。
梵西解釋道,“滴血驗親存在一定的道理,他可以讓人找到血源一脈的來處,隻有血液相溶方才能被身體吸收,否測不相溶的血液放在同一個人身上,隻會加劇死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邢軍醫恍然大悟道,“難怪我明明換血成功了,病人卻還是死了。”
梵西又道,“除此之外,父母親人的血盡量不要取用。”
副将和鎮北侯聞言相識一眼,十分不解。
“這又是為何?”邢軍醫問出了口。
梵西搖了搖頭,“其中緣由我也不清楚,這是師傅教予我此法時的告誡。”她确是不明白為何父母親人的血液明明是最接近的血源,為何師傅反而不給用了。但師傅這麼叮囑定有其道理,梵西也沒想着追根究底,醫學一道,博大精深,其中奧妙需得一一驗證。
邢軍醫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定然有其道理,他若要知道原因以後再慢慢摸索即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解了世子的毒。
“既是醫聖的叮囑,自有其道理,我們謹記即可。”鎮北侯表示理解,轉而看向梵西問道,“不知這換血之法需要準備什麼?什麼時候能開始?”
“世子身上的毒已是刻不容緩,越快越好。”梵西道,“我需要一間清掃幹淨,并且用石灰或酒精清理過的房間,一應衣物也需要用滾開的熱水沸騰煮過。
再然後便是找到相應的血源兩三個人左右,畢竟世子身上的血液都要更換,一旦開始換血之法便不能斷,血源需要預備充足。”
“我這就去安排。”鎮北侯當即應承了下來。
副将道,“我這就去找身強體壯的士兵來給您驗血。”
邢軍醫道,“梵姑娘若是需要我給你打下手。”
“邢軍醫過謙了,您能幫忙是再好不好的了。”梵西秉承的師訓是傳揚醫術,擇善而教,對于邢軍醫這樣為醫學不恥下問,敏思好學之人,她很樂意與對方探讨學術。
邢軍醫聞言大喜過望,由衷敬服地朝着對方行了大禮,“梵姑娘大義慷慨相教,邢某感激不盡。”
梵西擡手扶住他下拜的身子,緩聲道,“醫學之道博大精深,互相學習才能進步,才能更好的造福他人。這是我拜師時師傅的告誡,所以邢軍醫不必行此大禮,你我之心猶如星星之火,希望有一日能福澤大衆。”
“令師心懷天下,老夫敬佩。”
梵西眼中閃過懷念,“師傅确實...高山仰止。”
邢軍醫看向梵西的目光充滿欣賞和贊許,“名師出高徒,老先生有您這樣的弟子,其心所願定有實現的一日。”
梵西聞言垂眸苦笑了一下,愁緒湧上心頭,逃了般道,“我去看一下他們準備得如何了,驗血一事就勞煩邢軍醫了。”
“老夫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