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華低頭看着掌心中的銀子,呆愣住了,“世子妃...”
“卿兒、卿兒...”
紀婉卿聽到安博初的聲音,便朝着牧華道了别,“我朋友來找我了,我先走了,後會有期。”說罷紀婉卿便朝着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我在這裡。”
安博初見到人,急切地将人攬入了懷中,呼氣急促地喊道,“人那麼多,你怎麼能亂跑,萬一出事了你讓我怎麼辦?”
“我...”紀婉卿聽着耳邊聲若擂鼓的心跳聲,原本想辯駁的話又咽了回去,心底莫名地升起了點心虛,“錢被偷了...”
安博初情緒平複後聽到這話,無奈地扶着紀婉卿的肩膀一字一句說道,“卿兒,錢不算什麼,隻有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答應我這樣危險的事情以後不要做了。”
安博初将話掰碎來講,“他既然偷了你的錢,便是品性不好的,你這般貿貿然追過去,若是遇到了團夥作案,豈不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再若是他隻是以偷錢的方式将你騙了去,勒索綁架,造成的後果又豈是這點錢能比得過的,你細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樣的情況便是在現代也是常有的,紀婉卿自知理虧,低聲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安博初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她的發髻,聲音輕柔了下來,“我知你向來有分寸,隻是一時沒回過神來罷了,荷包沒了便沒了吧,等下我再讓人給你取一個來。”
紀婉卿攤開手中的錢包道,“已經找回來了。”
安博初視線落在那荷包上時,微愣了下,随即急忙道,“你抓着人了?可有哪裡傷着了?”
紀婉卿忙拉下安博初的手道,“我沒傷着,人也不是我抓住的,是遇到了一位熱心人幫我把荷包搶回來了。”
“是嗎?他人在哪兒,我得好好謝謝他才行。”安博初回過神後便覺察了絲異常,若有似無地試探道,“若不是他幫忙,許是我還沒能那麼快找到你呢。”
紀婉卿也沒多想,指了指後面的小巷道,“他就是在那裡抓到的人。”
“走吧,我們過去道個謝。”安博初牽着人朝小巷的方向走去。拐角處原本哀嚎的小偷和男子都不見了蹤影,紀婉卿看到空蕩蕩的小巷時也有些詫異,“他們不在了。”
“許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俠士了。”安博初說話間,視線落到了巷子深處,多了絲深思。
紀婉卿道,“我給了謝銀,也算報答了他。”
安博初聞言臉上的神色松動了些許,笑容也多了幾分輕快,“既然對方不願沾惹牽連,咱們也不能勉強,日後或許還有機會碰面,你難得出來一趟,别壞了心情。我知道一家酒樓的菜肴不錯,是川菜來的,你應該會喜歡,也到午膳時間了,我帶你去嘗嘗。”
“吃川菜嗎?”紀婉卿有些意動,但是也還惦記着街道上的小吃,略有猶豫。
安博初看出了她的顧慮,主動道,“等下我讓人沿着街上的小攤走一遍,把各式的小吃買上一份,你都可以嘗嘗。”
紀婉卿聞言笑得眉開眼笑,點頭應道,“那就去吃川菜,我們走吧。”
安博初低眸笑了笑,牽着人護着朝酒樓的方向而去了。
小巷深處的陰影處走出了道身影,深邃的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面色沉重如水。
“哎喲,疼...”
牧華擡手就是一個刀記,将人劈倒在地,不一會兒便多了幾道身影,牧華頭也不回道,“将人送到衙門上。”
“是頭兒。”
牧華道,“讓底下的人去查一下安縣令府上是否有個叫季青的姑娘?什麼時候來的南甯?與安縣令是什麼關系?事無巨細查清楚。”
“是頭兒。”
當天晚上,牧華便接到了屬下收集而來關于世子妃的一切信息。
看着上面的信息,寫着世子妃是半年前出現在南甯的,頭部受過傷,言行有異常,身份是安博初的未婚妻。
看到最後一行字時,牧華緊緊地擰緊了指尖,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半年前正是世子爺中毒的時候。若是按時間來推算,隻怕是世子妃知道了爺中毒一事,從京都趕往北境,卻不知是何緣故被安博初帶走了人。
且看世子妃今日看她的眼神和言語,對方似是得了失憶症。想到這裡牧華不由多想了幾分,若是世子妃出事了,那麼作為貼身侍女的玉容呢?可平安,還有為何他從未接到世子一星半點尋找世子妃的事情,京城那邊也毫無消息。
整件事情太過奇怪,牧華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思索片刻,提筆給世子和京都的榮昌郡王各自寫了一封信,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