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認識的謝逸興。”穆雲歌說完又道,“我不該帶姐姐來的。”她認識的謝逸興不會明知道姐姐來了還和别的女人糾纏不清。
牧華解釋道,“穆姑娘你别生氣,爺并非有意怠慢你和世子妃的,他、他…不記得和世子妃的過往了。”這也是後來南甯會面後,牧華察覺到的事情。
聽寶林說,自從爺解讀後,就失去了和世子妃的所有記憶,侯爺又下令衆人不許談論世子妃的事情,故而…爺對和世子妃的過往一無所知。
“等爺見到世子妃了,想起過往的事情,便會好起來的。”牧華急急地勸說着,他覺得以爺對世子妃的重視,待人想起來了定會珍之重之的。
以前的穆雲歌對這話深信不疑,可見到人後她卻不敢信了,尤其其中還摻雜了一個樂甯郡主。
“姑娘可看清楚了,我家郡主和謝世子乃是兩相情願的情分,你雖有聖旨賜婚,可你與世子禮數未全,還不算是禮法上的夫妻。倘若你非要借着聖旨在鎮北侯府中占一席之地,那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一個心中無你的男人,那後宅的日子也不是好過的。”婢女桃月喋喋不休地勸說着,言語間暗藏着打壓警告。
紀婉卿波瀾不驚地偏頭看了眼對方,淡淡道,“若你家郡主與謝世子的情誼真如你所說,就不會花費那麼多心機在我面前演上這麼一場戲了。”
“你…”桃月被戳穿了心思,情緒一下子沒繃住。
紀婉卿譏諷地勾了勾唇角,“但有句話你說的對,一個無心的男人的确不值得留戀。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從今往後世上再無鎮北候世子妃,這個位置她想要就盡管去奪,與我無關。”
紀婉卿說完話就走了,留下滿臉詫異的桃月。
“姐姐。”穆雲歌愧疚地看着人。
紀婉卿擡手理了理她淩亂的發絲,詢問道,“可有傷着了。”
“我沒事。”穆雲歌應完後才反應過來,遲疑地道,“姐姐…都看到了?”
“看到了。”紀婉卿說得毫無遮掩,反倒是穆雲歌不知如何接話了。
紀婉卿坦然地笑了笑,“你的心意我清楚,隻是這世上萬事都講究一個緣分,事已至此,緣分不足罷了,與人無憂。”
“姐姐。”穆雲歌心緒複雜。
紀婉卿搖了搖頭,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撫了一下,随即看向一旁的牧華道,“今日給牧将軍添麻煩了。”
“世子妃莫要這般說,屬下、屬下慚愧…”牧華羞恥地低下了頭。
“此事與牧将軍無關,無須自責。隻…不要再叫我世子妃莫要,若叫人聽見了免得給你添麻煩。”紀婉卿索性将話說清楚,“牧将軍也看到了,你家世子已經另有所屬,我與他又是盲婚啞嫁,終非所願,不如就此作罷,各歸各路。”
牧華聞言僵住了臉,木讷地看着對方,“世子妃的意思是…”
“若謝世子他日再問起此事,你就說認錯人了,若不提及你便當沒有這回事,也不曾見過我這個人。”
“世子妃。”牧華面露急色,目光哀求。
紀婉卿不為所動,冷靜分析道,“牧将軍,皇權富貴非一句話,我如今人微言輕不想沾惹麻煩,還請成全。”
“我…”牧華有心勸說,卻又不知侯爺和世子的想法,無法給出承諾,更知道對方若是沒人庇護着,對上樂甯郡主和長公主府的困境。一時之間竟是無路可退。
想到這裡牧華沮喪地垂下了頭,“紀姑娘所言,牧華明白了。”
“多謝。”紀婉卿拉過穆雲歌,朝着牧華道,“我二人就不打擾了,就此告别。”
牧華将人送離後耷拉着臉回來了,寶林偷躲着拉過人問道,“爺是什麼反應,可有想起來了?”
牧華搖了搖頭,“爺、爺沒見到世、紀姑娘。”
“什麼意思?為什麼沒見到人?”寶林一臉懵逼,明明安排妥當的事情怎麼就見不到人了?
牧華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寶林越聽越是氣憤滿臉火氣道,“我就知道是那女人在從中作梗,她就是想占着那點救命之恩的情分霸占爺。”
“爺要是不願意,她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也做不了什麼。”牧華看得清楚,說到底還是爺自己願意。
寶林聞言臉上的怒氣也退了幾分,這話雖不敬可仔細想想又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呢!
“難道就任由那個女人嚣張跋扈,任意妄為嗎?”寶林還是不情願的。
牧華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歎了一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隻能如此了。”寶林無奈地點了點頭。
“人送走了?”謝逸興走出房門,見到守在門口處的兩人,出聲詢問着。
牧華回話道,“回爺的話,送走了。”
謝逸興心思沉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開口道,“她、她可有說什麼?”雖然沒情感,但到底是名義上的妻子,今日是他怠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