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軍回城,途徑上林縣,領隊之人正是謝逸興,拐角處,部曲與花轎擦肩而過,輕風吹過撩起車簾,餘光中紀婉卿瞧見了一排排盔甲衣着的身影。
原來穆雲歌說的是真的,大軍真的打勝了。
思緒回籠之際,鞭炮聲響起,一隻大手伸到跟前,紀婉卿透過紅帕靜默了片刻。
“卿兒。”安博初輕喚了一聲,紀婉卿擡手搭在掌心上,走出了花轎。
安博初看着身側的人兒,眼中的笑意蕩漾不已,這是他期盼許久的人和婚禮,今日過後他們便是夫妻了,“卿兒,我好高興啊。”
紀婉卿握着他的手緊了兩分,似是回應,又像是緊張。
安博初含笑相待,一步步牽着人迎入了宅中。
“吉日已到,新人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
“慢!”嘈雜聲響起,怔愣紅蓋頭被揭下,胎膜間紀婉卿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你...”謝逸興話未出口,紀婉卿的身子便被安博初擋在了身後,怒目相對地盯着謝逸興,“謝世子,今日是安某的大喜之日,你若是來讨杯喜酒喝的,我歡迎之際,但你若是來搗亂的也休怪安某不留情面。”
“大喜...呵...”謝逸興笑聲一斂,冷聲呵道,“安博初,你豈敢。”
“謝世子,我與卿兒禮數已成,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說話間安博初握緊了紀婉卿的手,十指相扣,寸步不讓地盯着謝逸興。
謝逸興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眸光沉沉,寒意叢生,“來人,拿下。”
“無罪無責,你憑什麼抓人?”紀婉卿抓緊安博初,攔在對方身前質問着謝逸興,“即便你位高權重,也不能枉顧律法,肆意而為。”
“勾結亂臣賊子,意圖犯上,這個罪名夠嗎?”謝逸興手一揮,再次喝道,“拿下。”
“欲加之罪何患無,謝逸興你要抓人就把證據拿出來。”紀婉卿着急的抓着安博初的手不妨,記得眼眶都發紅了。
安博初心頭微沉,卻還是柔聲地安撫着紀婉卿,“卿兒莫哭,我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在家等我。”
紀婉卿搖頭,拉着人不放,“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要抓就把我也抓了...”
謝逸興冷着臉上前拉開兩人緊握的手,朝着牧華冷聲道,“帶走。”
牧華心虛地避開紀婉卿的目光,把人帶走了,紀婉卿想追卻被謝逸興牢牢地扣在了原地。
“你放開我,放開。”紀婉卿掙紮地拉扯着對方是手指,憤怒之間眼眸淚水地瞪着對方,“謝逸興你混蛋,你誣陷好人,你算什麼将軍...”
“在你心理我就是這樣的人嗎?”謝逸興目光沉痛地看着對方,“卿卿,我才是你的夫君。”
“你不是。”紀婉卿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季青與你毫無瓜葛,我夫君隻有一個,那就是...”
謝逸興一把握住她的唇,随即将人攔腰抱起,大步地朝門外而去,翻身上馬,帶着人徑直回了府邸。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紀婉卿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害怕地步步後退,“謝逸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強搶民女是犯法的。”
“那條法律規定我搶自己妻子犯法了。”謝逸興看着她那身的紅刺得眼睛都發疼,他的妻子要嫁給别的男人,再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了。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是...”
“你是。”謝逸興擒住她的手抵在了床沿上,“卿卿,我知道你忘了,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他擡手輕撫着那張熟悉的臉,看着她眼底的陌生疏離和害怕,忍痛地避開了目光,低聲道,“等你想起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紀婉卿看着他臉上的笃定,心頭一陣心慌,“如果、如果我想起來了選擇的人不是你,你會放我我離開嗎?”
“不可能。”謝逸興一聲厲否決了她的話。
高昂的聲量吓得紀婉卿身子禁不住顫抖了一下,恐懼湧上她的眼中,連看向他的勇氣也沒有了,低眸垂簾,眼睫微抖。
謝逸興看着她害怕抗拒的模樣,心口疼痛不已,盡管隻是一個假設,可從紀婉卿的嘴中說出來他還是害怕,因為謝逸興清楚曾經的他也是這樣從安博初身邊搶走她的。
謝逸興強壓下心頭激蕩的情緒,轉身背對着她,“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和玉容說,她是你曾經的貼身婢女,你可以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