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雲伊語噎,她倒是不曾想,這簪花被摘下竟也有還回去的情況。
蕭承甯緊緊盯着陸雲伊,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撚起,似乎還在感受方才蹭過臉側的溫度。
陸雲伊擡手作揖,一臉正色,“多謝三王爺替臣女找回簪花,臣女感激不盡。隻是臣女體弱,需要休養,就此告辭。”
話落,蕭承甯伸手拉住陸雲伊垂在身側的袖角,發出疑惑,“嗯?”
“你當要如何?”陸雲伊甩開蕭承甯的觸碰,語氣不善。
見她如此硬氣,蕭承甯倒是笑了,“你扔了本王的簪花,便隻當作無事發生?”
“王爺說笑了,臣女可從未見過王爺的簪花。”陸雲伊面色如常,平靜的陳述更是增添幾分信服。
蕭承甯沒再攀扯,而是換了個話題。
“将軍府,倒是有天大的膽子。”說到正事,蕭承甯的語氣也凝重幾分。
一個女兒家,竟然敢想如此肆意妄為之事。在今天之前,他本以為她是受身後人指使,現在看來,陸家應該是有旁的打算了。
聞此,陸雲伊卻是稍稍搖頭,“三王爺,我的選擇并不代表将軍府的選擇。”
隻是停頓一瞬,蕭承甯冷哼回應,“你以為,你的選擇可以避開将軍府?”
陸雲伊欠身,語氣沒有波瀾,“臣女還是那句話,臣女的選擇并不代表将軍府的選擇。”
蕭承甯伸手扣住陸雲伊的下巴,眼眸微眯,“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河邊清風拂過,兩人的距離持續拉近,隻是四目相對,皆是凜然一片。
“三王爺倒是有趣,合作的事情拒了,卻還想對臣女探究到底。這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陸雲伊拍開蕭承甯的手,眸底已經湧現不耐。
這個男人,已經耽誤她太多的時間。
就在陸雲伊轉身之際,蕭承甯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在皇宮找什麼東西?”
話落,陸雲伊的動作顯然一頓。她不動聲色,心下思緒流轉,還是開口,“三王爺到底什麼意思?”
“姑娘想與本王合作,那便讓本王看到你的本事。”
“三王爺想拒絕便拒絕,想合作便合作,倒是從來不問臣女可願與否。”陸雲伊的聲線發涼,臉色也沉下幾分。
蕭承甯并沒有在意陸雲伊的态度,而是摸着腰間的短笛,語氣随意,“即便是将軍府的大小姐,想必也不是想進宮就能進的。”
陸雲伊緩了口氣,重新正視蕭承甯,“那三王爺所求,又是何物?”
“時機成熟,本王自會開口。”
......
暗臨落至陸雲伊身旁,低緩的語氣中染着不易察覺的緊張,“主子。”
“今日時機不對,先行離開。”陸雲伊隻覺氣血翻湧,咽間發堵,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這三王爺......”竟能讓主子的情緒有如此大的起伏,暗臨拿出藥瓶,磕出一枚藥丸遞了過去。
“先不用管他,皇宮我找機會再進。通知那邊,可以開始了。”陸雲伊服下藥後,緊接着便進入了調息的狀态。
不出片刻,陸雲伊再次開口,“今日簪花宴發生的事情,不要讓祖父知曉。”
暗臨颔首領命,“那蕭固?”
陸雲伊凝眸,聲線發狠,“找個時間,我親自教訓他。”
簪花宴這邊。
林沐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原來你在這,承甯啊,你不會故意在這躲着的吧。你要是再不露面,這簪花宴可就要結束了。”
“那幾個皇子真是不知羞恥,那九皇子還帶了好幾個回去。”
蕭承甯微皺眉宇,“參加簪花宴的女眷身份非富即貴,他如何能帶回去好幾個?”
“非富即貴的是他們的門楣,除了嫡女,其他庶子庶女都是任由皇室挑選的。帶回去便是帶回去了,亦不需要禮數。”
林沐許擡眸,突然察覺到蕭承甯後腦的異樣,“承甯,你的一尾竹呢?”
“被人摘了?!誰能近你的身?不會是個男子吧?”林沐許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好像信念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蕭承甯擡腿要踹,語氣不善,“滾遠點。”
突然想起什麼,蕭承甯又提了一句,“以後的簪花宴,不許蕭固入場。”
“簪花宴向來都是戴妃操辦,這蕭固和戴妃可是姨甥關系。”林沐許歎了口氣,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你可真會給我找差事,這戴妃可是受寵的很。”
“那便讓簪花宴換個人操辦。”說完,蕭承甯撚了撚指尖,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某種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