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追流被陸雲伊赤手空拳胖揍了一頓。
最終,陸雲伊揪着追流衣領,讓他鼻青臉腫的臉暴露在空氣中,“追流,我對你再說最後一次。”
“我知道你從來不在乎人命,但是我要你在乎。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跟在我身邊。”
追流猛地擡眸,“師姐,你又要扔下我,憑什麼?!”
“我身邊不需要抗命之人。”陸雲伊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在罵道,死小孩,讓平時多讀點書不聽,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
“那我會聽話,我不是最聽師姐的話嗎?!為什麼師父要丢下我,現在師姐也要丢下我!”追流死死地抱住陸雲伊的小腿,怎麼說也不松手。
“追流,你在裝什麼傻,我什麼時候說趕你走了。”陸雲伊坐在凳子上,對暗臨使了個眼色。
暗臨繞過蘭心到追流身後,一個手刀落下,被追流偏頭躲過。他立馬跳了起來,勢如破竹殺向暗臨,“你敢偷襲我,我就知道你嫉妒我在師姐身邊。今日,我要取了你的狗命。”
陸雲伊無奈扶額,這個瘋子。
胡鬧了半個時辰,看着滿屋的一片狼藉。陸雲伊最後拿着追流的錢,交了賠償。
追流抹了把眼淚,委屈巴巴地看向陸雲伊,“師姐,這是我的私房錢。”
“下次再這樣發瘋,以後你就沒有私房錢這種東西。”陸雲伊擡腿将黏在身旁的追流踹開,聲線中帶着警告,“這段時間,給我老實地待在聽風閣。”
“若是讓我知道你離開閣内一步,我就砍了你的雙腿,做成人彘。”陸雲伊猛地拽住追流的衣襟,說完毫不客氣地将追流甩開。
“知道了,師姐。”追流應着,又厚着臉皮貼上,“師姐,人彘可以有私房錢嗎?”
“滾遠點。”
城外竹苑。
風動竹響,伴着低幽的笛聲傳出,引起陣陣鴉啼。
木屋前,蕭承甯坐在樓欄間,修長的指尖錯落在笛孔間,而他的腰間挂着一對龍鳳雙環。
一曲終了,蕭承甯斟了杯酒,微擡下巴一飲而盡。喉間滾動,烈酒接連下腹。深邃的桃花眸中寒意盡散,隻剩幾分迷離。
指尖撫在光滑的龍紋玉環上,他一直以為,這塊玉環隻是被母親遺忘在了某處,卻沒有想到會在她的手中。
隻是母親将龍環給她,把鳳環留給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殿下。”緒武突然出現,蕭承甯的眼底驟然湧現一股寒意。
緒武心間一凜,俯首禀告,“北蠻突襲,陸老将軍身受重傷,幸得神醫詭手救治及時。”
“冬獵在即,衆國朝宴的安排定在了冬獵之前。此次冬獵,其他四國都會參加。”
如今北蠻單方面撕毀暫停戰事約定,還要如常參加衆國朝宴。
蕭承甯收緊掌心,寒眸中湧上幾分殘血,冷笑出聲,“北蠻這次來的領隊是誰?”
“是北蠻的小王子拓跋烈。”
“既然是北蠻的小王子親臨,那本王自然要好好迎接。”
“還有,風雪苑被封,去看看蕭明策最近在做什麼。”
“屬下領命。”
将軍府。
陸雲伊也接到了消息,蒼白的臉上驟然浮現幾絲寒意。
“北蠻帶隊突襲的是誰?”
追流翹着二郎腿,不經意地回道,“好像叫什麼拓跋烈,據說是敲定的北蠻王繼承人,這次衆國朝宴也是他領隊。”
“我聽說,北蠻人最善騎射。”
“好像是吧。”追流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車熟路地走到躺椅邊,“師姐,你這把椅子送給我吧。”
話鋒一轉,追流又湊到陸雲伊的身旁,“你給我這把椅子,我去幫你把拓跋烈殺掉。”
“好不好啊,師姐?”少年的嘴角染着一抹邪笑,神情盡是不羁瘋狂,看向陸雲伊的時候眸中卻帶着難以看清的溫情。
陸雲伊面無表情地将追流的臉推開,“不需要。”
“暗臨,将這封信放出去。北蠻距浩安時日約一個半月有餘,長途跋涉,實屬不易。我要在衆國朝宴開始前,見到拓跋烈的一隻手和一條腿。”
“是。”
追流臉上一百個不願意,“師姐,你交給旁人,都不願意信我?!”
不屑的冷嗤一閃而過,陸雲伊毫不客氣地開口嫌棄,“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去送死,就算師父沒白教了。”
話落,追流立馬急了眼,“雖然我更擅長追蹤,但是我的暗殺功力在整個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師姐,你怎麼能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