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小心地護在蕭明策的身前,低聲地說道,“殿下,外面的人好像出事了。”
環顧四周的情況,金銘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奴才掩護殿下,還請殿下保重。”
說着,金銘拔劍挺身,瞬間在禁軍中開出了一條路。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蕭明策再趁機往外逃離,也最終被抓獲。
而在這時,一位衣着華貴的女人狼狽地朝着蕭明策奔來。
尖銳的喊聲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女人将架在蕭明策腦袋上的刀推開。
“陛下,臣妾求您饒策兒一命。”皇後跪坐在蕭明策的身前,滿臉悲痛,淚水浸潤眼眶,哭得梨花帶雨。
皇帝冷漠地看着她,不發一言,但熟悉皇帝的她知道,他現在很生氣。而她說的話,無疑是在虎頭上拔毛。
于是,皇後抹去臉上殘留的眼淚,“臣妾願以自己的性命換策兒一命,陛下,臣妾求您開開恩,看在臣妾與您多年的情分上。”
蕭明策扶着皇後的手,咬牙說道,“母後,不要再求他了,他根本不會在意我們的命。這麼多年,他人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嗎?!”
皇後無奈地看向蕭明策,跪向皇帝,“陛下宅心仁厚,肯定會饒過我們的。”
“母後,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他的心裡,從來都隻有他自己。”蕭明策抓住皇後的手臂,迫使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多看過你一眼?”兩人的眼眶發紅,皇後揚手給了蕭明策一巴掌。
她的聲線中帶着顫意,“混賬,你在說什麼,還不向你父皇道歉!”
“我不要。”蕭明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以為他真的會動恻隐之心放過我?放過我們?”
話落,蕭明策轉眸看向皇帝,“自古成王敗寇,本王敗了,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帝的眼神犀利,粗啞的聲音響起,“帶下去吧。”
“陛下,陛下。”皇後被兩個禁軍按住,她奮力掙紮卻無濟于事。
蕭明策的脖子上再次被架着兩把刀,被押送的途中,視線落在一旁被斬殺的金銘。
眸間隐隐劃過什麼,臉上多了幾絲漠然。
“參見陛下。”在蕭明策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衆人俯身參拜皇帝。
皇帝的視線緊緊地落在陸雲伊的身上,開口問道,“雲伊如何得知外面的軍隊?”
陸雲伊垂下眼眸,起身回應,“回陛下的話,臣女也是無意間見到二皇子和北蠻的人私下有牽連,此次是以防萬一,沒想到歪打正着。”
蕭明誠在一旁輕啧出聲,“看來你挺有運氣的。”
“說起運氣,九皇子的運氣看起來就不太行了。”陸雲伊轉眸看向蕭明誠。
結果,蕭明誠的嘴角帶着不屑,“本殿倒是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
他的話音未落,周圍的禁軍突然躺倒在地。
皇帝的臉色一變,蕭明誠的臉上笑意逐漸肆意。
“父皇覺得驚喜嗎?”蕭明誠早就做了準備,他的目标根本不是配合皇帝将蕭明策制伏。
蕭明誠看向皇帝,語氣中帶着一絲瘋狂,“父皇對他們這種情況應該很熟悉吧?”
“老九,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皇帝的臉色沉下,渾濁的眼眸中翻湧着幾絲狠意。
“兒臣當然知道。”蕭明誠的臉上浮現出恣意,“南疆那邊的小蟲子挺好用的,父皇對這些最清楚不過了吧。”
兩人之間僵持着,蘭心悄悄地跟陸雲伊使了個眼色,陸雲伊輕輕搖頭。
“父皇,現在沒了禁軍,你還有什麼後手?”蕭明誠身邊一個人沒帶,似乎專程等着皇帝出招。
皇帝緩緩開口,“老九,朕知道你一直很聰明。”
“呵。”蕭明誠嗤笑出聲,“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從父皇嘴裡聽到誇我的話。”
說完,蕭明誠擡步走到殿前的階梯上坐下,視線投向遠處,“剛才母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我,還真是讓人傷心啊。”
“你不是三歲小兒了,不用在意這麼莫須有的東西。”
“莫須有......呵呵,對啊,從來都是莫須有。”蕭明誠的眸底湧現一股恨意,“你把我交給母後,母後心裡隻有她那個親生兒子,我又算什麼?”
“我隻是一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罷了。”
“父皇,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當初要假惺惺地把我從冷宮中裡接出來?”
“你的眼裡從來都隻有二哥和三哥,今天應該是你唯一一次正眼看我的時候吧。”
說着,蕭明誠的眸光陡然淩厲,閃身朝着皇帝的面門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