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朝宴。
“修太子遠道而來,本皇敬你。”南皇對着祁修的方向舉杯,祁修亦是舉杯回敬。
酒杯見底,祁修開口,“久聞南疆聖女國色天香,蠱毒絕世,今日怎麼不曾見到?”
南皇和國師對視一眼,臉上暗暗閃過一絲僵硬。
正當國師要起身回應之際,大門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看來修太子對本聖女很感興趣。”
離鴛一襲紫色紗衣,肩頭攀纏着一條蠱蛇,面上蒙着垂簾,一颦一足都散發着誘惑,卻又明目地彰顯自身的毒性。
祁修的視線依聲落在離鴛的身上,起身行了一禮,“聖女見諒,是本太子冒犯了。”
“修太子言重了。”離鴛的眸間沒什麼波動,嘴角始終帶着些許笑意。
在離鴛落座後,視線突然觸及祁修身後的某處,身體微微僵住。
似乎是察覺到了離鴛的異樣,祁修順着她的視線往身後看去,直接開口問道,“聖女殿下可是認識卿羽?”
離鴛心頭落下一拍,緊接着冷聲開口應道,“不認識。”
“哦?是嗎?”祁修嘴角微勾,随即狀似無意地說道,“卿羽公子是浩安人,原以為聖女殿下先前在浩安和他會有過一面之緣。”
“呵——”離鴛短促的冷笑後,目光掠過卿羽,最終落在祁修的身上,“修太子認為,本聖女會浪費時間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祁修再行一禮,嘴角含笑,眼底卻是沉寂一片,“是本太子逾越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南皇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卿羽,語氣略微沉下,“修太子,這次是我南疆和東陵的朝宴,你讓浩安的人過來,是何意?”
“南皇殿下,卿羽公子雖是浩安人,但也是我東陵的貴客。”祁修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感受到從上席傳來的内力波動。
國師的權杖擊打在地面,貼着地面的攻勢朝着祁修侵襲而去。祁修緩緩放下酒杯,内力波動回彈,兩相抵消。
而處在話題中心的卿羽一直端坐在座位上,時不時地抿着杯中的茶水,對周圍發生了什麼并不關心。
就在兩方暗中交鋒之際,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通報。
“聽風閣閣主,到——”
話落,滿堂嘩然。
“聽風閣?”
“就是那江湖上消息最為靈通,遍布各大國的那個聽風閣?”
“聽風閣的閣主怎麼會來東南朝宴?”
“這聽風閣的閣主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面,此次前來,莫不是想要插手朝國之事?”
......
一時之間,衆說紛纭,議論不止。
南皇和國師對視一眼,眸底皆劃過幾絲警惕。離鴛臉上明顯閃過好奇,祁修更是多了一絲探究。
很快,陸雲伊帶着帽紗,身邊跟着帶着面具的蕭承甯,走到衆人面前。
兩人皆是一身血紅,每處都透着張揚。
“在下聽風閣閣主,伊,這位是我的夫君,見過聖女殿下。”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神色各異。
離鴛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緊,心中的激動難掩,面上不動聲色,“賜上座。”
見兩人完全沒有要向自己行禮的意思,南皇心裡憋着一口氣,沉聲開口問道,“不知閣主來此,有何貴幹?”
陸雲伊不緊不慢地落座,蕭承甯始終護在她的身邊,兩人舉手投足間盡是悠閑。
聽到南皇的話,過了好幾秒,蕭承甯才開口說道,“南皇這話好生有意思,聽風閣自然是收到了帖子,才會前來。”
說完,南皇臉色黑了些,旋即和國師對視一眼。
國師總覺得這聽風閣的閣主有股熟悉的感覺,開口說道,“正巧,南疆和東陵有要事宣布。聽風閣得了一手消息,日後同南疆可多合作。”
陸雲伊飲了口茶,随口應道,“好說。”
見她的态度,國師的臉色也沉下幾分,“不知南疆的茶,可否應了閣主的口味。”
“大差不差吧。”陸雲伊随意地倚在蕭承甯的懷中,蕭承甯剝了一顆葡萄喂到她的嘴邊。
朝中衆臣私下議論,“這聽風閣的閣主竟如此不知規矩。”
“簡直好大的膽子,隻是一個江湖中人。”
“不好說,畢竟聽風閣的根基穩固,得罪了不是明智之舉。”
“倒是不曾聽說聽風閣的閣主是個女人,還已有婚配。”
“誰知道呢。”
......
離鴛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一抹輕笑,心中輕松不少,倒是沒有想到,雲伊竟然是聽風閣閣主。
但是,卿羽又為何會跟着祁修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