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鴛好奇地看向陸雲伊,但很快移開視線,眸底閃過幾絲異樣。
朝宴上安靜了幾秒,祁修突然開口說道,“此次前來,東陵還有一事。”
南皇接茬,“修太子但說無妨。”
“這位是卿羽公子,方才南皇應該有了些許了解。此人是東陵的貴客,也是東陵想要推薦給南疆的人。”
話音一落,滿堂嘩然。
南皇亦是黑了臉,眸底浮現幾絲陰沉,“修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想和南疆修得百年之好的意思。”祁修臉上帶着招牌的輕笑,眸中的嚴色卻不容忽視,“卿羽公子是東陵的朋友,且有經事治國之才,想來南疆借住一段時間,應是不過分的。”
“你——!”南皇剛要呵斥出聲,祁修接着出聲說道,“南疆既然提出了聯姻一事,東陵自是要禮尚往來。”
國師起身,看向卿羽,權杖猛地擊向地面,洶湧的内力探測瞬間襲向卿羽。
離鴛心中一顫,來不及做任何準備。
祁修揮袖将力量隔開,冷眼看向國師,“看來國師真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裡,又或者,南疆想要單方面的毀約。”
國師沉眸,開腔警告,“修太子,這位公子畢竟是浩安的人。”
“國師此話就不妥了,卿羽公子雖是浩安生人,但如今已然是東陵的人。國師說這話的意思,看來是對東陵,心中存疑。”
“修太子言重,老夫身為南疆國師,自當是要考慮周全。”
祁修舉杯對向南皇,“隻要南疆遵守約定,東陵必然會完成協議。”
沒等南皇回答,離鴛突然插嘴說道,“修太子似乎也沒有把我這個聖女放在眼裡。”
國師即刻壓低聲音出聲,“聖女殿下,勿要胡鬧。”
離鴛冷笑,視線對上卿羽的雙眸,兩人皆是一愣。旋即離鴛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和祁修對上。
祁修面色冷然,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南疆的聖女會開口,但還是順着離鴛的話說了下去,“聖女殿下,這是何意?”
下一刻,離鴛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修太子當真是有意思,莫不是不知道,在南疆,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由我這聖女決斷的。”
說完,離鴛瞥了眼南皇,繼續說道,“南皇答應你聯姻,南疆的聖女可沒答應。”
朝宴的氣氛達到冰點,南皇猛地将面前的桌幾拍碎,怒聲吼道,“聖女,你在胡說些什麼?!”
“本聖女胡說什麼了?”離鴛轉眸看向南皇,眼中盡是寒意,“南疆本就以聖女為尊,還是南皇覺得,自己的蠱毒能力,比本聖女高強?”
國師出聲訓斥,“聖女殿下!”
“國師喊那麼大聲音做什麼?本聖女耳朵沒聾。”離鴛往後一倚,臉上帶着不羁。
實際上,這是離鴛第一次如此膽大地頂撞國師,心底還是有些發怵。
就在三方膠着之際,陸雲伊适時開口,“原來南疆現在的執政狀況是這樣,在下也是長了見識。”
“素來聽聞南疆以蠱毒最佳者為王,今日一見,竟非如此。”陸雲伊緩緩鼓掌,啧啧稱歎。
南皇臉色鐵青,看向陸雲伊的眼神中帶着寒光,“伊閣主,這是我南疆政事。”
陸雲伊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語氣帶着無辜,“本閣主知道啊,本閣主好像也沒插手吧。莫不是南皇連說話都不讓人說了?”
說着,轉頭和蕭承甯的視線對上,她稍稍往蕭承甯的懷裡靠了靠,連連輕歎,“沒想到南疆盡是如此專權,百姓都沒有言論的自由。”
“放肆!”南皇的一聲呵令下,周圍瞬間出現幾個身着奇裝異服的人。詭異的身形被一塊布包裹起來,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實面容。
陸雲伊注意到離鴛的臉色有些不好,悄悄捏了捏蕭承甯的手心。
蕭承甯趁機握住陸雲伊的手,放在掌心持續地摩挲着。視線淡然落在南皇身上,隐在面具下的情緒不變,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這些是什麼?”陸雲伊壓低聲音,感受到周圍的目光似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确定,需要一試。”蕭承甯貼上陸雲伊的耳根,雙臂将她環住,護她在懷中,擋住周圍人的探究。
離鴛猛地起身,看向南皇,“你要做什麼?伊閣主是南疆的客人。”
“本皇可不記得,南疆什麼時候邀請過聽風閣的人。”南皇眼底劃過幾絲陰狠。
“這南皇是如此沉不住氣之人?”陸雲伊眯了眯眸子,低聲說道,“恐怕還有别的什麼陰謀。”
蕭承甯開口,突然猜測道,“或許,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看來他是想要在東陵和浩安之間兩頭吃。”陸雲伊嗤笑一聲,對南皇的态度并沒有放在心上。
離鴛閃身站到南皇的面前,将一排人擋下,她冷聲對着國師說道,“國師,你竟然放任南皇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