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山不言語，姜雨璇此刻指着牆角花開得正豔的一棵樹：“那可是連翹？我們要不去過去瞧瞧。”

“雨璇姐姐，那就是連翹，阿娘告訴我的。”蘇柔解釋道。

一行人提步過去。蘇柔卻堵住蘇寒山，道：“三哥哥，你陪我放煙火！”

眼見他們幾人已經到了連翹樹下，蘇寒山哄着蘇柔，“去和翠兒一起放，我忙着呢！”

蘇柔不依，“就一會會兒，你每歲都會陪我放煙花，點燈，今歲怎的就不可以！”

“好吧！”蘇寒山有點煩躁，看了眼牆角下的幾人，道：“我給你放。”

蘇寒山蹲下身子點燃了煙花，“呲”的一聲，地上的煙花像陀螺飛快的旋轉，火花四射，照亮了一方黑暗。

蘇寒山轉頭望去，牆角的幾人也看向了這邊，火花照亮了章婉清白淨的臉龐，給它渡上了一層豔麗奪目的光芒。

她面上帶笑，他心中的煩躁漸漸淡去，主動取了蘇柔手中一支沖天炮，“我給你将這個也點燃！”

“好，謝謝三哥哥。”蘇柔歡呼雀躍。

蘇寒山将沖天炮點燃，天空霎時明亮，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開，好看極了。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章婉清，她注視着煙花，雙眸帶着光，好似夜空的星星。

他興奮的點燃蘇柔手中一根又一根沖天炮，絢麗持續了一刻鐘才落下帷幕。

“小鬼，現下可以了嗎？”

蘇柔：“謝謝三哥哥！”然後拉着翠兒去一旁點花燈。

蘇寒山轉身去尋章婉清他們三人，卻發現牆角隻有姜雨璇，慌忙上前詢問：“雨璇妹妹，姐姐和雲升表哥呢？”

姜雨璇神色古怪，指着長廊道：“他們好像去了那裡。”

蘇寒山立刻去找，被姜雨璇攔住，“三哥哥，你去哪裡？”

“我去找他們。”

“三哥哥！哎喲……”

急匆匆行進的背影陡然停住，扭頭問：“你怎麼了？”

姜雨璇坐在地上不言語。

蘇寒山焦躁的歎了口氣，折返到姜雨璇身邊，又問：“你到底怎麼了？是哪裡傷着了？”

夜色下即使有燈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見她委屈巴巴道：“我的腳崴了。”

蘇寒山蹲下身問：“那還走得了嗎？”

姜雨璇搖搖頭，回答道：“走不得！”

“行！”他起身，撣了撣錦袍，往蘇柔的方向看去，“柔兒，翠兒，過來。”

“哎！”蘇柔和翠兒跑跑跳跳，相攜而來。

“你們扶雨璇姐姐回房休息，與阿娘說她的腳崴了，若扶不動，翠兒就在此守着，小柔去喚大哥哥或二哥哥過來将她背了回去。”

蘇柔問：“那你呢？”

“我忙着呢！”話落，蘇寒山就急匆匆往中堂的方向奔去。

“哎，三哥哥！”姜雨璇還在挽留。

蘇寒山尋到中堂，長輩們還在話家常，他匆匆問了句：“可見過婉清姐姐和雲升表哥？”

柳容回道：“回去了。”

“回去了？”她怎麼一聲不響就回去了。

柳容見他心神不定，以為她擔心章婉清的安危，又說道：“姜雲升送的她，說是要去鋪子買香水，這幾天急用。”

這話一出，蘇寒山焦灼的心如在火上烤，擡步就往外跑，徒留柳容在身後疑惑不解。

清韻坊門口。

章婉清提着燈，一旁是身形颀長的姜雲升，“姜表哥，再見！”

姜雲升不舍離開，握住香水瓶的手緊了緊，開口道：“要不我送你回住處。”

守歲的日子，他以買香水的名義尋得與她獨處的時光，奈何這兩刻鐘實在太短太短。

他想要延長這珍貴的時光，卻找不到理由，隻能以送她為理由，而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謝謝姜表哥，我的住處近得很，兩步即到。”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子獨自回家。”

章婉清笑道：“今日是除夕，就算是人販子也得回家過年，還能有甚麼事。”

就在這個時候蘇家的馬車疾馳而來，馬兒一聲嘶吼，馬車停下，蘇寒山從車裡跳下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