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得到的消息,皇後心裡有些堵塞,又看了一眼沈舒然,發現她正在開心地笑,心裡更不得意了。
于是說道:“沈寶林怎麼笑得如此燦爛?”
沈舒然一驚,連忙斂住微笑,天殺的,連她笑也要管?
她面上恭敬地說:“今日伊寶林邀請臣妾去賞海棠,臣妾無福,身子不适去不得,隻得心裡想想。卻突然想到兒時關于海棠的趣事,這才笑了出來。”
皇後卻突然提起她的家鄉,“本宮聽聞沈寶林的家鄉安陽縣是種海棠的好地方,一直想去親身瞧瞧。隻可惜皇上南巡經過衆多寶地,偏偏沒到安陽縣,沈寶林若是得空,也來鳳儀宮給本宮講講可好?”
沈舒然無語,伊寶林請不動,皇後都親自下場請了,她哪裡有拒絕的餘地,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了她們的眼了。
她回道:“能為皇後娘娘解悶,是臣妾的榮幸,隻望不打擾皇後娘娘才好。”
皇後慈愛地笑,說道:“不打緊。”
配上她年輕的臉,讓沈舒然感覺有點違和。明明歲數比她在現代的歲數差不了多少,卻感覺老成了許多,大概是管理後宮勞累的吧!
沈舒然覺得有些安靜,環視一周,原來是宣妃沒來。
雖然她沒來,但還是免不了要聊到她身上去的。
裴修儀冷不丁地說道:“臣妾聽聞莊才人昨日跪了兩個時辰,可還安好?”
她與莊才人沒仇,但是不妨礙在大庭廣衆之下讓莊才人難堪。
莊才人本就因為昨日跪了太久而身子不好,今日來請安已經是強撐着來的,這等說完話回去休息,卻沒想到裴修儀會提起這件事。
她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多謝修儀姐姐關心,臣妾好多了。”
有了裴修儀給皇後理由懲罰宣妃,皇後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皇後看向莊才人的眼中帶着可憐,“宣妃如今真是越發大膽了。本宮自小便聽聞禦史大夫莊大人如何寵愛莊才人,如今入了宮,便受到這樣的欺負,本宮都替莊大人心疼。往後莊才人若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便來找本宮,本宮替你做主。”
知道宣妃來日無多,皇後也就不會再慣着她。
有些腦子的嫔妃在下面腹诽,宣妃罰莊才人的時候誰不知道?也沒見皇後去給她解圍,如今到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又将莊大人扯進來,不就是想将這件事告訴給愛女如命得莊大人,讓莊大人給俞家施壓嘛。
她們都心知肚明,許充媛和葉禦女也是。
許充媛看到今天皇後的态度,感覺有些不妙,因此沒有開口為宣妃說話。
而葉禦女純粹是覺得宣妃沒來,她位份低,不敢說話。她還隻看着宣妃風光的表面,想搭着這條快要沉淪的巨輪呢。
皇後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閑話便放她們走了。
沈舒然松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真是沒事找事啊。
她轉頭就想走,背後卻傳來時美人的聲音,“妹妹可是要會秋葉閣?”
沈舒然雖然喜歡看美女,但是也不能耽誤自己睡覺啊。
她心裡不情願,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是啊。”
時美人仿佛看清了沈舒然心底的不願,溫聲說:“我會靜月閣與妹妹順路,妹妹可願與我同行?”
沈舒然想拒絕,餘光卻瞥到了伊寶林在後面跟着。
伊寶林?時美人?
還是和自己喜歡的走吧。
沈舒然于是嫣然一笑,“自然是願意的,時姐姐請。”
兩人便結伴走了,留下伊寶林在原地,伊寶林目光沉沉地看着兩人。
時美人覺得沈舒然有趣是一回事,覺得對方長得舒她的心是另一回事。
少其中一回事她今天都不會為之間兩面的人解圍。
時美人:“走吧,伊寶林已經走遠了。”
沈舒然吃驚,她看出自己不喜歡伊寶林了?果然,能在宮裡活得那麼久的都不是傻子。
她面帶感謝,說道:“多謝時美人。”
看着沈舒然真情實意的感謝,時美人覺得似乎可以和她結交一下。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幫過别人,但是感覺都是虛情假意的。也有地位低的嫔妃來讨好她,但是她們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們的言行舉止中都帶着高傲,像是時美人這種人,一看就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的家世,因此她也很少與人交往了。
今日這個舉動,純屬是她心血來潮。
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吧,時美人心想。
兩人沉默無言地走到了靜月閣,時美人與沈舒然分道揚镳。
沈舒然和白芷走回秋葉閣,回去睡了一小會,之後便專心看她的“傻子都會的圍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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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皇上又走進了寶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