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美人身子正好,坐在凳子上,語氣變得平淡,“當然是因為莊大人啊。”
莊大人?僅僅是因為莊大人這一件事就能讓宣妃這樣嗎?
沈舒然壓下心中的不解,裝作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如此。”
時美人看着沈舒然的樣子有些意興闌珊,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于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葉子牌上面。
時美人道,“我也是聽别人說的。”她抽出一張牌,“算了,咱們管她做什麼。”
這等事情上要是沒有别人在場,星秀和白芷還可能陪着主子說兩句,可是如今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她們也就隻能保持沉默了。
“是啊,還是讓她們自己都去吧。”沈舒然看着自己手中的牌,漫不經心地說道。
時間接近正午,沈舒然無由來地想起昨天的晚膳,那真是感覺比她吃過的任何一家現代的飯店都好。
一局結束,時美人擡頭看了看窗外,正是陽光正烈之時。
“瞧我,一時高興都忘了時間了,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時美人放下手中的牌,眼中帶着歉意,對着沈舒然說道。
“是我叨擾了。”沈舒然聽完站了起來。
時美人也站起身,星秀和白芷這兩個丫鬟也不例外。
“下次咱們還一起玩,啊。”時美人俏皮地對着沈舒然眨眼。
“有時間的話,一定。”沈舒然嘴角勾勒出微笑,彎下身,“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轉身便走了。
走到秋葉閣時小夏子已經拿着餐盒在門口等候,看着沈舒然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
沈舒然伸手擺出拒絕行禮的姿勢,進了門。
一到屋内便感覺到一股陰涼,人家都是靠外界冰塊降溫,她們這是靠屋子本身物理降溫,到底省了沈舒然額外用銀錢去買冰塊的錢。
她拿起素問給泡的茶,抿了一口,嗯,好茶還剩着呢。
然後才是就餐,今日也是不例外,全部都吃完了,雖然今日的飯菜沒有昨日那麼多,但也是不少的。
白芷眉毛上挑,驚喜地說道:“主子如今的身體是越發的好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不用一直畫着濃妝假裝自己重病未愈了。”
沈舒然眸光微閃,沒有對白芷的這番話做出反應,而是面帶微笑,向小夏子問道:“如今送來秋葉閣的餐食,你都是如何取來的?”
小夏子低頭行禮,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是,是奴才的一位同鄉,他在禦膳房當差。”
“你與他關系可好?”小夏子擡頭,望了一眼問無厘頭問題的沈舒然,又極快地沉下頭去。
“自然,奴才與他相識已有一年,并未發生過一絲争吵。”小夏子回道。
沈舒然垂眸打量着小夏子,雙目如潭,過了不知多久,一絲冷汗從小夏子鬓間出現。
“行了,你先下去吧。”她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樂。
小夏子連忙收拾好走出門去。
白芷上前來,問道:“怎麼了?主子,可有什麼不對地地方?”
沈舒然的猜測全靠她的直覺,沒有證據,她也就沒告訴白芷她真正想的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一問小夏子到底是誰在幫助我,讓我能天天吃到這麼多的美味的佳肴。”沈舒然随口一說道。
不知是不是白芷自己多心,她總覺得沈舒然說道“美味的佳肴”的時候,有一種諷刺的意味,但是那種感覺轉瞬即逝,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她的錯覺。
所以白芷也就沒把這個當回事,因為她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問。
“主子是不是覺得宣妃娘娘沒有來請安不是莊大人的原因?”白芷說道。
她現在能感覺到主子的一些情緒,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扮演的,而在靜月閣是面對時美人的回答很明顯就是演的。
“這不是顯然的事情麼?宣妃這麼嚣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比莊大人官大的來找俞家的也不少,也沒見宣妃這樣過,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沈舒然說道。
白芷點點頭。
“你覺得宣妃喜歡皇上嗎?”沈舒然一臉八卦地看向白芷。
“額。”白芷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感覺,她環視了一眼房間,隻有她們兩個人,于是白芷輕咬嘴唇,糾結地說道:“喜歡吧。”
沈舒然接着問:“你覺得皇上喜歡宣妃嗎?”
“有點喜歡吧。”這個答案也是白芷費心想起來的,畢竟皇上給宣妃開了很多特例。
沈舒然有些驚訝得望着她,似乎是在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覺得宣妃不喜歡皇上,皇上也不喜歡宣妃。”
白芷瞪大眼睛,這下該她問你怎麼這麼想了。
“宣妃是隻有在進宮後才嚣張跋扈嗎?”
“不是。”這個就算是住在京城的普通百姓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