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入後宮之後,也不過是展露自己的本性罷了。”沈舒然說着,感到對這個時代的人感到悲哀,想念現代人人平等的社會。“而且,她打罵的嫔妃都是侵犯她的威嚴或者說是惹她不耐煩的。”
“那也不能說宣妃不喜歡皇上啊?”白芷還是對皇帝有濾鏡的,畢竟先帝在時朝政混亂,民不聊生。是當今皇上上位之後,她們的生活才改善一些的。
“宣妃在我侍寝那日并沒有為難我。”而且據她所知,宣妃欺負過幾個侍寝的嫔妃,不過是因為她們覺得自己侍寝後有了皇帝的依傍,便可以肆無忌憚了。
沈舒然接着說:“宣妃之所以懲罰莊才人,隻是不喜歡有人和她穿相似的衣服。以前刻意刁難别人也是,感覺自己不喜歡便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奴婢從來沒想過。”白芷眼中顯露出了然的神情。
“其實這種人最好懂也不好懂,你隻要别觸碰到她的線就行,但是她的線又是透明的,所以也不能輕易地找到她生氣的點。”沈舒然經曆過的這種人多了,早已經找到了和這種人維持表面和諧的方法。
“但是也有人不會依着她,就像是皇後,更或者是……”沈舒然語氣頓了一下,“皇上。”
白芷眼睛亮晶晶地說,“我覺得皇上最厲害了,就算沒有俞家的支持也會讓百姓過上如今的日子。”
早在先帝還在位,幾位皇子争奪太子之位時,皇上在邊境屢戰屢勝的消息便幾乎穿到每一個百姓的耳朵裡,因此在白芷心裡,皇上已經聰明絕頂了。
“皇上隻是給了俞大人該給的面子。”沈舒然想起那日她見到的那張臉,帥是帥,卻總給她一種負心漢的感覺。
齊玉的五官長得很精緻,組合起來也是溫潤公子的感覺。
但是看着他周身的氣質和他的面部表情,隻覺得平靜而冷淡。
沈舒然記憶最深的便是他那雙眼睛,雖然能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卻讓她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走進他的内心。
“小主變了很多。”白芷感慨地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咳”剛剛沈舒然說了那麼多感覺到口有些幹,于是拿旁邊的茶潤口,聽到白芷這番話,立馬咳了出來。
白芷連忙找來幹淨的帕子,遞到沈舒然手邊。
沈舒然接過,擦了擦嘴邊的水漬,調整一下呼吸。
“從閻羅殿走了一圈後我便想明白了許多。”沈舒然用普通人常用來解釋一個人突然變得并不一樣的方法來回答。
總是讓白芷以為自己與世無争是不行的,自從沈舒然發現有人下毒之後,她就不得不入了這棋局之中了。
還是早些讓白芷習慣吧,以後還有的事情讓她們做呢。
“真是苦了主子了,都怪那個劉寶林。”白芷的手握成拳頭,“要不是她,主子何至于受這種罪。”
看着白芷一臉的憤懑不平,沈舒然安慰道:“她也算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聽到這話,白芷眼中的怒火才消散一些。
“放心,我有辦法讓她付出代價。”讓原身殒命哪裡是這麼簡單的閉門不出就能補償的,她雖然想當鹹魚,但也是事情都解決之後才會躺平的。
至于下毒之人和劉寶林,沈舒然都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的。
白芷的眼裡充滿崇拜,怎麼辦,她覺得自己的主子突然變得好厲害,白芷點點頭,“奴婢相信主子。”
她接着又問,“那主子覺得宣妃今日為何沒來請安呢?”
“我覺得可能和俞大人給宣妃的消息有關。”俞家屹立不倒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出皇上的忌憚呢。
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地送這麼一個嚣張跋扈的嫡女入宮,就算是送其她人入宮,哪怕是身份沒有俞筱竹這麼尊貴,也同樣能産生同樣的效果。
可是卻送了宣妃入宮,說明他們圖謀的,可不隻是世家的身份,他們還想要更重要的東西……
“可能單純就是身體不舒服吧。”沈舒然不敢把這樣大膽的猜測告訴白芷,找了一個離譜但合理的答案。
白芷看向沈舒然,好像在說:你看我像傻子嗎?
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沒說,就說明這些事情知道了對自己沒好處。
白芷現在對沈舒然是由一種盲目的信任的。
她轉念一想,“照主子這麼說的話,奴婢覺得韓婕妤倒便是對皇上一心一意了。”
白芷回憶起沈舒然第一次侍寝後請安,主動找沈舒然麻煩的就隻有韓婕妤了。
這麼一想,皇上好悲哀……
也不能這麼說,萬一有的人隻是将怒氣憋在心裡呢。
沈舒然點點頭,不知道韓婕妤将感情托付到這樣一個人身上值不值得。
白芷攥緊了衣袖,“哪管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主子好好活着,把病養好就成,奴婢會一直陪着主子的。”
“嗯,不要太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沈舒然拍了拍白芷的手。
感到睡意來襲,沈舒然眯着眼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白芷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來說道:“主子,您午後還要挑選一款布料為宴會作新衣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舒然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隻隐約聽見宴會兩個字。
宴會啊……人多的地方事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