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臣妾會。”沈舒然連忙斂去臉上的驚訝,快步走到書桌邊,拿起墨塊在硯台磨墨。
沈舒然的手上戴着一個紅寶石镯,那是原身已逝母親的嫁妝。
手臂擡起時,袖子悄然垂落,露出被镯子映襯得愈發白皙的手臂。
纖細雪白的手指拿着漆黑的墨塊,輕輕地挪動着。
齊玉餘光瞥見沈舒然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這镯子倒是别緻。”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舒然微微一愣,随即輕聲說道:“陛下,這是臣妾母親的嫁妝。”
齊玉像是早已知道一般,沒有吃驚的反應,當然,也沒有提起别人傷心事的愧疚。
他微微颔首,沒有再說話。
沈舒然的衣服被素問精心熏了香料,絲絲縷縷的氣息萦繞在她的周身。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檀香,似有若無的香氣仿佛從她的每一寸肌膚中散發出來,檀香的氣息,既不濃烈刺鼻,也不寡淡無味,恰到好處地使人心神甯靜。
禦書房中,龍涎香袅袅升起,隻有沈舒然的周圍有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那股奶香仿佛是從沈舒然的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悄然鑽進齊玉的鼻子裡。
那股香味帶着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擾亂着齊玉的心神,讓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她。
說實話,那香味不算重,甚至算得上好聞。
但齊玉卻皺了皺眉頭,看了眼硯台中的墨,感覺到心中的思緒依然被那股奶香所占據,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
他擡起頭來,看向沈舒然,緩緩說道:“你身上的香氣,倒是特别。”
沈舒然微微一愣,“陛下,這是臣妾的衣服被熏了香料所緻。”
齊玉說道:“你站着磨墨也累了,且去那邊屏風後的小榻上歇會兒吧。”
這是怎麼了?沈舒然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謝陛下。”
她輕輕地走到屏風後,看到了那個小榻。
小榻上擺放着幾本古籍,她拿起一本,靜靜地坐在小榻上。
這裡可不是秋葉閣,沈舒然不敢放心得随意坐。
她的坐姿極為規矩,脊背挺直,雙腿并攏,微微側向一邊,雙腳整齊地擺放着,沒有絲毫的晃動。
這幾本古籍都是些詩詞,沈舒然趁機向系統提問,:“這算不算得上完成任務?”
001按照規則告訴沈舒然,“當然算,隻是你能把整本書讀完的話。”
沈舒然本着來都來了的想法,從擺着的幾本書中找到一本最薄的,專心緻志得看了起來。
随着時間的慢慢推移,燭芯漸漸變短,蠟淚緩緩流下,堆積在燭台周圍,原本明亮的火焰也變得有些昏黃。
燭火微微晃動,影子在牆壁上輕輕搖曳。
沈舒然偶爾擡起頭,放松一下脖頸,看一眼漸漸微弱的燭火,再繞過屏風看一眼正在處理奏章的齊玉。
她在心裡暗自感歎道:怪不得人家是皇帝呢。
沈舒然在白芷的口中,清楚地知道了齊玉上位之後的功績,如今親眼所見,覺得他除了外表,還有很多東西拿得出手。
時間到子時,沈舒然已經将一本書看完,準備看另一本書時,齊玉才從政事中抽離出來。
齊玉繞過屏風,看到了專注看書的沈舒然,他沒有出聲。
察覺到身上有視線落下,沈舒然擡頭,看到了齊玉。
她連忙起身,齊玉卻制止住了她。
“走吧。”齊玉轉身。
沈舒然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