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芊芊爬的更快了,三兩下就站在了地面上。
她的眼睛熱切地盯在白球球上挪不開,手上則有條不紊地撚了個除塵訣,好讓自己和白球球一樣的白淨整潔。
不過就是這點子動靜,就已經引起了白球球的注意,它抱着腦袋的爪爪松開了一條縫,左右移動着,好似在觀察周圍。
“咦~”這種掩耳盜鈴的舉動,換做平時,幹芊芊肯定要雙手抱胸,不屑一顧的。
但放在白球球的身上,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幹芊芊心癢難耐地搓了搓雙手,趁着白球球的腦袋還沒轉到她這邊來,運轉靈力就是助跑!起跳!
飛撲!
在一陣驚恐的吱哇亂叫中,她成功地扣住了白球球的兩隻前爪嘎吱窩,無視它的撲騰和重量,輕而易舉地就把它給平舉了起來。
隻因為在幹芊芊的兩根大拇指下,正按壓着兩張碧色的靈符。
這是她娘親的三言七殺術的簡易版,但威力不減,已經将白球球的上半身都封住了,令他隻能無能狂怒地蹬着兩條後腿。
“小寶貝,你好香呀!”
幹芊芊學着一衆長輩争相抱她時的口吻,夾着嗓子嗲嗲地贊美。
“好白,好軟,好漂亮哦!”
“你就是全天下最乖乖的小寶貝!”
挖空腦袋地把贊美之語全部傾倒而出後,就到了收取回報的時候了。
幹芊芊心滿意足地噘嘴,雙手把白球球一點點拉近:“給姨姨……嗯……給姐姐親親好不好呀!好~”
就在幹芊芊自說自話,把整張臉對準了白球球胸前比别處更加蓬松的長毛“圍兜”,想要撲進去上下左右搓搓臉的時候,有兩道金光從白球球的眼睛裡激射了出來。
幹芊芊下意識地就松開了一隻手,捏住白球球的腦袋轉向旁邊,另一隻手向外遠遠地推直,盡量将白球球放在離自己最遠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幹芊芊的手上突然一陣刺痛。
白球球撓了一下她的手腕後,跑了!
靈符還貼着,它怎麼可能?幹芊芊雖然心生奇怪,但還是不慌不忙地從腰間的儲物荷包裡面抓出一個小巧玲珑的鳥籠子,注入靈力後向着白球球逃跑的方向一甩。
“鎏光萬冰鳥籠!罩住它!”
隻一個眨眼的功夫,那鳥籠就見風長到了一棵樹的大小,“哐”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這是她爹爹依據她的冰靈根屬性,特地為她打造的小号“千仞萬金鳥籠”,不僅可以把敵人關在裡面,安心等爹爹來善後,更可以在遇到過強的敵人時,把自己反鎖在裡面,安心等爹爹來救!
如此不凡的靈器,用來抓一隻調皮的白球球,還不是輕而易……舉?
然而。幹芊芊自信的表情,在看到白球球一爪子掀翻了鳥籠的時候,龜裂了。
“你這個小孩好生無理,本狐看在你是小人崽的份上,才沒對你怎麼樣。可你居然敢用法器困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幹芊芊在聽到白球球開口說人話後,表情更是裂了又裂。
居然是狐妖呀!難怪!他能夠掙脫靈符和鳥籠。
不過嗓音聽起來如此稚嫩青澀,應該是隻還不會化形的小妖崽。
“那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小狐狸和狐妖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幹芊芊收住了對毛茸茸的别樣情緒,面無表情地收回了鳥籠。
“本狐管你爹是誰,現在是在應天宗的地盤上!”白球球嚣張地揮舞着爪爪哐哐拍地。
“哦~原來這裡是應天宗。”
幹芊芊努力繃着的小臉瞬間又綻開了花,樂呵呵地就要往白球球身邊跑,邊跑邊報自己的家門:“我叫幹芊芊,是錦甯城城主的女兒,你們宗主還來參加過我的生辰,讓我長大後拜入你們應天宗,當他的關門弟子呢!”
“是你啊?”正一停不停地挪着四隻爪爪,不想被煩“妖”精貼上的白球球突然就洩了力,爪爪往外一攤後,懶懶地趴在了地上。
他三分嫉妒三分羨慕又四分無奈地睨了幹芊芊一眼,不服氣地吐出了四個字來:“天道寵兒。”
?
幹芊芊很不喜歡天道寵兒這四個字,她決定報複回去。
大人們總愛說,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是計較什麼。于是她眼珠子一轉,換上了氣死妖不償命的音調,大肆炫耀:“哼嗯!正是我呀!”
說完,她又雙手托腮蹲在了白球球的旁邊,刻薄地問道:“你又是誰呀?我可沒聽說過應天宗有收妖族當弟子哦!”
“谷乾謙,你師兄。”白球球抖了抖頭頂那對白絨絨的小耳朵,言簡意赅地說完後,就扭過了頭,一副不想再跟幹芊芊說話的樣子。
但幹芊芊偏要說。
不僅說,她還要往狠了戳谷乾謙的痛腳!
“你剛剛為什麼哭啊?”幹芊芊慢慢後仰,擰着脖子近距離地去觀察谷乾謙的屁股。
“你幹什麼!”谷乾謙直接彈跳了起來,炸成了一團雪白的絨花。
這反應,一看就是被戳中了。
幹芊芊清了清嗓:“你是狐妖嗎?為什麼沒有尾巴?”
說話前,她的手在儲物荷包裡抓了抓,劍柄都已經握在手裡了,就等着和憤怒崩潰的谷乾謙好好地打上一架。
哪知,谷乾謙卻是把秃屁股往地上一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诶?”
“诶!”短短的一個呼吸間,幹芊芊從錯愕到疑惑再到驚慌,想也不想地就伸手去捂嘴。
卻被谷乾謙一爪子拍開。
還真别說,别看他小小一隻狐,力氣倒是蠻大的,這次沒伸爪子,卻還是在幹芊芊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爪印。
幹芊芊呆呆地捂住,回味了一下肉墊的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