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亦商脫下西裝外套,随意的坐在沙發上。
用傲據的目光,睨着甯父,“我偏不。”
“那就等着瞧吧。”甯父轉身,面上覆了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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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令培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的作品是火,業内的演員明星上杆子往前蹭,可再怎麼火爆,也沒發生過現在這個事啊。
杜令培局促的坐在包廂中。
還沒有上菜,但他卻覺得自己就是一盤叫做“熱鍋上的螞蟻”的菜。
這個溫序寒,分明是普通家庭出生,卻搞得同上流家族多年來恨海情天一般。
老牌的書香世家要打壓他,雪藏封殺他。
實業帝國的太子爺又似乎青睐有加。
如果他是太子爺的人,還說得過去。
疼惜羽毛,溫柔小意而已。
偏偏他本站在太子爺的對立面。
怎麼反過來要求了。
啊——
頭真疼。
甯家惹不起,他的合作編劇就是甯家簽約的。
這相當于杜令培的缪斯。
太子爺一家又對他有照拂之恩。
當初在異國他鄉,不是太子爺的話,又哪裡會有杜令培現在。
餐桌上隻有一個茶壺,一套杯具。
杜令培目光放空在上面,他馬上就要變成悲劇了。
“杜導。”小少爺輕敲門。
杜令培看過去,小少爺還是當初那樣美貌。
形容男人用美貌這個詞确實有點不妥,可真正的美是不被定義形容詞的。
“多年未見,小少爺還是這樣優秀。”杜令培站起身。
他是導演,是半個編劇,是藝術家。
面對唐訴不免生出聯想。
他覺得唐訴像志怪故事裡亦正亦邪的角色。
他身上的色彩豐富,如果仔細去分辨人物底色……
杜令培收起思緒,覺得自己操心太多。
“杜導等久了吧,咱們現在傳菜吧。”小少爺彎起眼睛,幾分從容。
唐玉文與唐家都一緻覺得,唐訴是适合這個充滿打交道的圈子的。
從唐訴做經紀人,玩着一樣闖進來,杜令培就聽說了。
是這樣沒錯。
溫和有禮,看起來脆弱的小少爺,其實出人意料的合适。
尤其是杜令培望進那雙眼睛。
人物底色是悲劇,人設弧光在每一個笑容中。
是讓人意難平的反派啊。
杜令培憐惜這樣的反派。
“小少爺我們單獨談談吧。”
溫序寒沒能跟着唐訴進入房間,那個導演複雜的眼神隻說了句要和惡毒蝴蝶單獨談談。
這樣也好。
污言穢語不聽也好。
不久小少爺跟着導演走出來,對方精緻脆弱的面上笑意滿滿。
鶴立雞群的外貌,加上從容不迫的氣質,令唐訴如同衆星捧月。
小助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找了來。
氣喘籲籲的遞上合同,“寒哥,你真是賺大了!杜導的劇,就算是演個龍套都有爆火的概率。真厲害——”
“怎麼寒哥,你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小助理平穩呼吸就見溫序寒的臉色難看的要死,心中一慌,連忙詢問。
溫序寒冷笑一聲,“能有什麼不舒服的。”
随即餘光落在唐訴身上。
小助理點頭稱贊,“訴哥是真厲害,不愧是名校畢業,拿過獎的。”
當然,小助理更佩服的是對方的人脈。
看着看着,他忽然覺得唐訴和他最初見到的不一樣了。
“這是好事,以後你的路會好走很多。”小助理堆笑着将合同收到,“那寒哥,我先去訴哥那邊了。”
“訴哥!”小助理站定在唐訴面前,“我還沒開過豪車呢,多謝訴哥。”
唐訴越過小助理,又見到溫序寒一臉菜色,心中有郁氣。
從口袋裡抛出車鑰匙,就說:“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