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紀淩州,他雖然強勢壓制了白虎但也的确損失慘重,鎖骨上三道傷口深得比渣男出軌還深。宋鳴琅嗷一聲把門關上,哐當地一聲吓得紀淩州眼睛溜圓,連秦胤說了什麼都忘了。
一陣沉默裡,吱嘎響的宿舍門緩緩掀開一條縫隙,裝着雙鬼鬼祟祟的眼睛:“是有什麼殺人犯闖進來了嗎?”
“……”
班長不在,沒人能哄得了這個公主。秦胤随便找了借口搪塞過去,也不管人信不信,直接進浴室了。
“啧啧啧,”宋鳴琅大步跨進來:“秦哥是真牛逼,流這麼多血還去洗澡,要是我救護車現在都該到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拿着手機卡擦卡擦地拍垃圾桶裡的染血紙巾。
紀淩州看着他的動作微微偏頭:“你拍這幹嘛?”
“發給班長。”宋鳴琅笑得尤其甜蜜:“我跟他說是我流的,吓死他嘿嘿嘿!”
想象到那人該是如何的驚慌失措心痛難忍,宋鳴琅拿起門邊的晾衣杆,一路大笑着走到陽台上準備收衣服。
說實話,人類的行為舉止對紀淩州來說都算課題,所以當他看見宋鳴琅忽然收了笑意的時候,既不解又覺得詭異。
怎麼會有生物的情緒起起落落這麼恐怖。
然而,下一秒。
他就知道了原因。
宋鳴琅:“我的臉盆怎麼爛啊啊啊啊啊?!哪個殺千刀的嫉妒老子的懶羊羊?!!”
***
打架把新室友的臉盆打爛了這件事,撇掉那個還在洗澡的人,紀淩州一隻虎承擔了下來,并且第二天還特地起了個大早,去學校的超市買了一個最結實的鐵盆賠給人家。
就怕人家早上洗不上臉。
于是等宋鳴琅綿糾糾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等着他的就是個古早味十足的紅白搪瓷臉盆,以及臉盆上那張滿含期待的俊臉。
“……”默默盯着盆底那兩條鯉魚中間的大紅喜字,宋鳴琅一張可愛倉鼠臉癱成了餅:“謝謝..但我暫時還不打算這麼早嫁給班長。”
不知道這個嫁是不是自己有限知識裡以為的那個意思,紀淩州也不敢問,隻能說:“這個打不壞的..應該。”
宋鳴琅:“……”
這是真沒懂還是裝不懂?
宋鳴琅暈乎乎接過臉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擡起頭看紀淩州。
兩人面面相觑,四隻眼睛沒有一隻是有智慧的,全尼瑪是問号。
與此同時,秦胤洗漱完從陽台外走進來,一眼瞄到宋鳴琅手上的大盆,閑閑地喲了聲:“備嫁妝呢?我給你再添一個,好事成雙。”
宋鳴琅:“……”
對吧,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吧?
嫁妝這種專業名詞不在日常學習範圍中,紀淩州暗自記下準備一會兒搜一搜,但藍星人語言體系多音字衆多,又怕自己等會兒搜出來一堆不認識的找不着是哪個。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問:“什麼意思啊?嫁妝為什麼要兩個盆?”
聽到這話,秦胤偏頭看了眼紀淩州。
現代社會雖然提倡自由,愛情的形式也不再拘泥于異性之間,但畢竟曆史的車輪還未完全過去,帶着有色眼鏡看同性戀愛的人還是大多數。
然而看起來就像個鋼鐵直男的人臉上隻有疑問,真真切切,像是完全沒聽懂。秦胤若有所思,唇角卻是懶懶地彎起來:“不懂也沒事,以後哥也幫你準備。”
紀淩州:“?”
昨晚他倆打生打死打了一場,陽台一片狼藉還弄壞了宋鳴琅的東西。
瞞是瞞不住了,所以秦胤洗完澡以後出來也解釋了原因,他把紀淩州當成了小偷所以才會悄無聲息地出現,畢竟一個陌生人在宿舍不開燈,是挺可疑的。
紀淩州接受他的說法,現在即便對他的怪力還是忌憚頗多,但也隻想默默遠離,這種接受示好的表面功夫還是願意做一做的。
“你很客氣,”他成熟地表示着自己的大度:“謝謝。”
宋鳴琅:“啊?”
不等宋鳴琅提醒,秦胤忍着笑應承了下來:“對,我很客氣。”
紀淩州:“所以等你以後嫁班長,我也給你準備一個。”
秦胤:“?”
宋鳴琅:“???”
宋鳴琅:“班長隻有我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