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然後看你表演貓咪撲屎?”
紀淩州:“那也比靠在屎身上強!”
鼻尖纏繞着某種煩躁的溫暖氣息,不屬于任何一種植物鮮花,飄渺得令人抓不住。紀淩州掙紮起來,羞恥心的力量足夠讓人撐着最後一口氣,垂死病中驚坐起。
秦胤單手制不住他,隻能眼睜睜看他砰一聲撞上浴室門,然後扒成一隻手腳用力的蜘蛛緊緊貼着門框喘着粗氣。
“嗯?”床位緊挨着浴室宋鳴琅聞聲而來:“誰在裡面?秦哥?州州?”
秦胤不吭聲,眼神中看熱鬧的意味濃厚。
紀淩州瞪了他一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是我。”
“州州?你在宿舍啊..真是的吓我一跳,”宋鳴琅說:“怎麼不開燈啊?”
“呃..”這不是沒來得及。
宋鳴琅幫他按了按鈕,還挺關心人:“剛才什麼聲音,撞着門..了?”
燈光亮起後,印着花鳥圖案的玻璃門上拉出兩道長長的身影。
宋鳴琅狠狠一愣,然後就聽見紀淩州喉間壓出一聲悶哼,黏膩而又暧昧,随後迅速轉成忍耐着什麼般的咬牙切齒: “沒..事。”
宋鳴琅:“?”
這尼瑪還沒事?!!!
傻傻地盯着玻璃上輕輕抖動着的影子,雖然被枝葉圖案遮住了一大部分而看不清楚,可這高度一看就是兩個男人的身形!
而且剛才那個聲音!!那個極力克制又忍到發抖都無法克制的充滿了欲氣的聲音!!!
宋鳴琅臉色爆紅,心裡的尖叫都快把自己吼聾了。
這他媽還有什麼認不出來的,他這是什麼踩狗屎的運氣?!這種事都能被他碰上?!!
腦子像被車門碾過,什麼都壞了隻剩那道悶哼不斷重響,宋鳴琅往後退了一步,剛疑惑另一位主角是誰,死一般寂靜的一道門後忽然又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低嗓。
如此自然,如此讨好,如此勾引地低哄道:“别咬。”
秦胤?!!!!!!
震驚于這兩人看對眼的速度,宋鳴琅足足愣了好幾秒才重新找到聲音,激動得小腿肚子都在顫抖:“好的,我懂了我知道了我走,我立馬就走!!”
紀淩州:“什..”
宋鳴琅:“你們繼續!”
他像陣龍卷風般來去都人仰馬翻,紀淩州雖然不知道他懂了個什麼,但還是覺得很丢臉!
他惡狠狠回過頭,半分猶豫沒有一口就咬在了秦胤手腕上。
一晚上的提心吊膽與身份掉馬的無所顧忌,他這一下是下了十足的狠心的。四顆尖銳的獸齒現出尖尖,血腥味頓時彌漫在熱而悶的狹小空間裡。
他就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心地這麼壞的人?别人還在說話就敢偷摸耳朵,害他發出了那種羞恥的聲音,明天要怎麼見人?!
還怎麼跟人家說話?!!
這事兒自己理虧,秦胤挨這一下也沒話說。
輕輕搓了搓毛茸耳朵最邊邊上的細小絨毛想要和解,結果被認定為挑釁,惹得人咬得更為用力。
“……”再怎麼強悍能忍也不是沒有知覺,秦胤嘶了聲,轉而又去摸了摸紀淩州腦袋,語調放緩像在安撫:“是要吃人了麼咬這麼狠。”
“好好好錯了,不說了。”
“你先把牙齒收起來。”
秦胤一步步打着商量,紀淩州不為所動。
沒有辦法,隻能靠空着的左手輕輕撩了下揮舞在半空中的。
尾巴尖。
像碰到了電力開關,秦胤明顯感覺到咬着自己的人身上狠狠一頓,而後像完全不敢接受自己遭受到了什麼襲擊,一下子松開嘴躲進了置物架下面。
他竟然又!
渾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秦胤将注意力放在縮成一團尾巴也卷成一個圈的大老虎身上,故作不解:“怎麼了?”
紀淩州臉色爆紅,豎瞳都要出來了。
在他過去二十年的認知當中,耳朵和尾巴都是組成攻擊的重要手段,尤其是尾巴,成年老虎的一擊即便不死也是重傷,根本不是随便給人碰的地方!
但這種事他一隻雄虎說出來也很奇怪,況且這個該死的人類估計也不會懂,隻能壓着飛機耳發出哈氣警告。
“……”
沉默地往後退兩步留出安全空間,秦胤懶懶舉起雙手表達投降。
豔麗的鮮紅色血液從傷口裡流出,順着手臂外側蜿蜒而下,拖曳出的長長痕迹在肘關節上終結,彙聚成一個飽滿的點,啪嗒一聲落在純白的瓷磚上。
紀淩州警惕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唇角還沾着未幹的血迹。
看着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秦胤歎息:“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