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臨殿内——
聶泯懷手裡拿着一張鎏金信紙,正焦頭爛額地走來走去。
段滄玠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喝茶,陌藜白一言不發在看仙門大比的安排事項。
“師尊,你别轉了,晃得我眼花。”段滄玠茶湯喝得見底,放下杯子歎了口氣,制止道。
聶泯懷聞言不樂意了,專門就在段滄玠跟前晃悠,拉着臉說:“那你倒是給為師想想辦法啊!”
“不就是懸金門想參加今年的仙門大比嘛。想來就來好了。”段滄玠放下茶杯,指尖輕輕在桌面點了點。
“你說得輕易!”聶泯懷氣得吹胡子瞪眼,“這麼多年,咱們發請柬都沒搭理過分毫,偏偏今年沒請,他們自己倒是把帖子遞上門了。居心叵測!”
“我也知道他們居心叵測,但眼下,您除了答應還有别的選擇嗎。”段滄玠平靜陳述事實。
聶泯懷啞口無言。
陌藜白合上簿冊,适時開導:“師尊放心。明面上有你和衆師叔坐鎮,暗地裡有我和師弟們關注,懸金門不敢鬧事。”
聶泯懷心裡聽舒服了,不鑽牛角尖了。
“那好,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這次的仙門大比還是交給正松去辦吧。”
“……”段滄玠臉一下子就垮了,“這才是你把我叫來的真實目的吧。”
“咳咳……”聶泯懷别過臉去,心虛地咳嗽兩聲。
“下次别演了,用力過猛的樣子假得很明顯。”段滄玠忿忿起身,拂袖離開,算是答應了。
“好嘞,為師的乖乖徒。下次遇到這樣的事都交給你了——”聶泯懷的聲音被靈力擴散從段滄玠身後不斷回響。
“服了,這老登……”段滄玠嘟囔着,到最後卻沒忍住笑了。
罷了,再寵他一回。
段滄玠催動苦硯居内室的傳送陣瞬移回家,腳剛落地,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一怒之下匆匆離開忘記帶走的陌藜白。
奇怪,師兄今日怎麼沒自己跟上來?
另一邊的登臨殿;
段滄玠走後,聶泯懷恢複正色,手中懸着一面水鏡。
“你是說,近來感到地脈躁動都有所歇止?”
陌藜白颔首:“不僅如此,甯師叔和花師妹也發現妖獸狂化現象有所消減。”
“真是奇了……”聶泯懷捋了一把胡子,“可有發現緣由?”
“似乎……在于師弟每回出關之際。不過還需進一步确定。”陌藜白面上一如既往沒有多餘的表情。
從前他醉心修煉,不問世事。除了自己和師尊,其餘概不認識、概不了解,幾乎忘了自己還有一位住在玄虛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師弟。
蘋洲天災頻發,異象泛濫成災,他這才出世,負責穩定各方地脈。後來除祟,才想起自己有這麼個師弟。
現在看來,段滄玠實在不是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