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段滄玠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下移的視線定格在陸别年的手上,“怎麼受傷了?”
一道連片的鮮紅痕迹,邊緣皮肉有些外翻,深淺不一,深處還亮着血色,顯然剛劃到不久,還未結痂。
“哦,剛剛加固的時候不小心被劃到了。”陸别年對段滄玠遲來的關心很受用,嘴角一下子便翹起了。
“自己去處理一下,小心感染。”段滄玠握着陸别年的手腕将其和門分開,說完關上了門。
陸别年還沒來得及說句謝謝,就被門關上的風鋪了一臉。手腕還殘餘着段滄玠的溫度,但她的臉仿佛被門風吹冷了。
陸别年沒再停留,轉身就走,絲毫沒把手上的傷當一回事。
段滄玠拿出手機,找到淩纾塵的名字撥了個電話過去。
也不知道她帶着手機沒。
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
段滄玠放下手機,索性将其抛在腦後。
橫豎是個與任務無關的角色,激怒陸别年的作用她已經起到了,接下來在不在也無關緊要。
把四百平的地下室裡的東西盤點完畢,已經十點多了。
段滄玠渾身肌肉有些酸硬,揉着胳膊上樓。
别墅一樓一片漆黑,卻能聽到不合時宜的蹒跚腳步聲和奇怪的低吼。
段滄玠沒開燈,也沒出聲,憑借聲音尋找目标的具體方位。
緊接着他意識到事情不妙。
因為聲源顯示,此時此刻他身邊并不止一隻喪屍,如果沒聽錯,應該有三四隻。
那些喪屍應該是聽到他的聲音才開始往他這邊靠近的。
段滄玠掏出蝴蝶刀,在感覺到黑影走到跟前的時候立即彎腰躲過喪屍的抓擊,迅速跨到其背後手起刀落将脆弱的後腦捅了個血窟窿。
這個喪屍很快倒在地上死透了,沒到半分鐘,兩個喪屍接二連三地走到段滄玠這邊。
他伸腿将打頭陣的喪屍絆倒在地,随即蹲下旋身上前将其腦袋捅穿,緊接着用一個及其高難度的姿勢起跳一腳勾着過來的喪屍下巴将其踹翻在地。
段滄玠這一腳倒鈎飛踢極其有力,以至于喪屍直接後腦着地磕死了。空蕩的一樓重新歸于死寂,段滄玠忍受着身邊難聞的腐臭味道,将一樓門窗都檢查了一遍之後上樓找人。
“陸别年!”
二樓依然漆黑一片,隻有關着門的主卧從門縫透出暖黃的光。
“陸别年?”段滄玠停在門口,試探着開門,毫無阻力地将門打開了。
下身圍着一條毛巾,正擦着頭發的陸别年從廁所出來,身上還淌着水珠,和段滄玠面面相觑。
“怎麼了,段哥?”意識到自己身上沒怎麼穿衣服,陸别年面頰爬上羞赧的粉紅,僵硬地用毛巾摩擦頭發減少自己的緊張。
段滄玠手上的蝴蝶刀還沾着喪屍的污血,一身臭味的他氣笑了:“你倒是不緊張 ,挺會享受。”
陸别年聽出段滄玠話中的嘲諷之意,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像個犯錯被家長教訓的迷茫小孩:“對不起,段哥。我隻是怕自己弄髒你的床,怕你嫌我髒……所以才……”
段滄玠擺擺手打斷他,關上門走進房内:“你不是說已經加固過别墅了麼?”
“嗯,是出事了嗎?”陸别年臉上的驚訝和擔心不似作僞。
段滄玠沉着臉舉起手給他看自己的刀:“一樓進了喪屍。”
陸别年睜大了眼:“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但是,我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段滄玠收回手,單手叉腰冷眼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進來的。明明所有門窗都鎖死了才對……”陸别年委屈地低下頭。
段滄玠看着他沒搭腔。
半晌,他擡起頭道:“難不成是那個人下午走的時候沒關車庫的門?”
段滄玠一怔,意識到确實會有這個可能性。
“本來想讓你去收拾,但你既然已經洗過了,就别再浪費水了。穿好衣服去車庫檢查一下,如果有喪屍在,你應該能應付吧?”
“那你呢?”陸别年點點頭,沒急着動。
“當然是去一樓收屍。”段滄玠翻了個白眼。
“那段哥你收拾完可以來車庫找我嗎,我怕如果有突發狀況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段滄玠看着陸别年的眼睛,大概三秒鐘過去,就在陸别年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松口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