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人滿含憤意的死,怎麼能解他心中不快。要讓人生不如死,哪怕臨死,都在乞求忏悔着。
景霖自認不是個好人,對于田瑞這種死不足惜之人,他更不會給什麼好臉。
拿情作要挾,拿情作刀刃。他睚眦必報的心就是這麼毒。
宋雲舟饒饒臉:“好吧,反正你也出了氣了。你不氣我就高興了。”
景霖又移開了點,低聲罵道:“神經。”
宋雲舟咬咬唇,很不好意思地将視線移到景霖的脖子那。
他怎麼能這麼放肆呢,竟然不經過景霖的同意就親了。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壞事啊!他要被懷玉讨厭了!
可惜他當時還暈着,都沒怎麼嘗出來味道……不!怎麼可以這樣想!
看着景霖這一處那一處的紅,回想昨日夜間的漣漪。宋雲舟其實很想清醒地再來一回。可他瞅景霖和他隔得那麼遠,怕是心裡要恨透他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宋雲舟抱歉道,“懷玉,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那酒克我。”
景霖自知不隻是酒的原因,他把書放下,對宋雲舟笑了笑。
“親都親了,抱也抱了。你自己這樣,怎麼還敢怪在‘喝酒誤事’上呢?推脫責任的能力不錯啊。”
“啊,不錯……”宋雲舟低着頭,“那我能不能再喝一回酒?”
景霖把書往宋雲舟那裡砸去。
“你覺得呢。”
宋雲舟臉皮厚,接過書頓了下。他在“喝酒和景霖親”和“聽話地再也不越界”之間猶豫了會,最終選擇前者。
“我覺得我可以。”宋雲舟義不容辭地說道,“夫妻之間的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景霖冷眼看宋雲舟:“滾到你自己房裡去。”
“那你會來嗎?”宋雲舟眨眨眼,“人家夫妻都是和寝而卧的,我們倆是要隔多遠隔多遠……”
景霖冷着笑,叫道:“劉霄。”
劉霄走了進來。
景霖指着宋雲舟,對劉霄吩咐道:“夫人睡不慣他卧房的塌,那好,我成全他。”
宋雲舟兩隻眼裡充滿了希望的光。
“——把他關柴房去。”
宋雲舟眼裡的光滅了。
“不要啊——”宋雲舟控訴道,特意當着劉霄的面提醒,“夫君,我不過親了你一回,你怎麼還趕我走呢。這傳出去,你我夫妻一點也不和睦,那可怎麼辦啊!”
劉霄欲說不說,但那擔憂又尴尬的眼神一直在兩人之間遊蕩。
“你要我去柴房睡也行。”宋雲舟又改口道,“每晚睡前給我一個晚安吻。那你讓我睡茅房我都能睡。”
景霖嫌棄地蹙了蹙眉。
他的惡趣味也沒這麼惡吧。
“滾。”景霖示意劉霄把宋雲舟拖出去,“這幾日别讓我見到你。”
宋雲舟:……
不能這樣的……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宋雲舟幸災樂禍地想。這次景霖對他都變溫柔了,以往一言不合還斷腿嘞!如今他都對景霖這樣了,景霖隻是讓他滾自己房裡睡去。
那是不是代表他以後還可以親?
或者哪時候更得寸進尺點呢……
他一言不合掙脫劉霄松松垮垮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奔向景霖。
景霖:!!!
宋雲舟動作太急,一腳跨過,直接蹲在了書台上。
景霖反應也快,抄起硯台就摔,摸到了毛筆之後立馬點穴,将人定住。
此時宋雲舟的眼睫距離他的鼻尖不過半寸。
“你踩髒了我的桌子。”景霖向下掃了眼,平靜說道,“還有硯台,這隻毛筆我也不想要了。都算在你的賬上。”
“……”宋雲舟道,“那你先給我解穴。”
景霖沒搭理宋雲舟,他一點也不想給宋雲舟這個面子。直接叫劉霄把人從桌上擡走了。
宋雲舟不知道哪來的勁,自己沖破了穴道。他繼續作死地往景霖那裡跑去,然後趴下身抱住景霖的腿。
景霖:……?
“我錯了,我賠。”宋雲舟不顧景霖扯他的頭發,繼續說道,“我不和你睡了,但我也不去柴房。我就在你門前給你守夜。”
“我說了我這幾日不想看見你。”
宋雲舟依舊打賴:“那我見你的時候給你眼睛上蒙一層黑布。”
“……”景霖無語道,“你有病。”
“管你怎麼說,我要待在你身邊。”宋雲舟哄道,“是是是,我有病,我腦缺我傻逼,我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在你門前吹涼風,世界上最好笑的傻子就是我。你讓讓我吧,懷玉。”
要罵人的話都被宋雲舟先說了,景霖一時半會都不知道怎麼回才好。
而宋雲舟就在這時,快速地起身。他蓋住景霖的眼睛,随後淺淺地落下一吻。
在景霖對他動手的前一刻,宋雲舟立即預判了動作,并往自己腳上裝上兩個無形的風火輪。
“哎呀,懷玉。我就在你門前守着你睡啊!”
景霖下意識抿住嘴,他在宋雲舟出門後狠狠把門踢上。
末了不放心,還從暗房裡取出幾把鎖,直接把門紮鎖上。
這聲音,蹲在門外的宋雲舟絕對能聽得一清二楚。
是夜
無風亦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