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推搡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急忙道:“不要動,我想抱一下。”
其實我是想起來在廁所的事,我需要一個擁抱。
難得有人對我那麼好。
他最終還是推開了我,但摸了摸我的頭,聲音還有些略微的沙啞,“以後吧,以後會有機會的。”
從那天過後,我與張淮之成為了好朋友,班上的同學依舊在孤立我,不過我已經不在意了,因為我有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那就是張淮之!
他會給我講題,會陪我聊天,也會在她們說我的時候替我解釋,然後再在沒有人的時候開導我,叫我不要多想,不要内耗,都是她們的錯。
我時常在想,要是張淮之是個女孩子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抱他,尋求一絲短暫的安全感。
沒有人知道,我喜歡擁抱。
——
夏天悄悄的過去,最近的天氣有些涼了,但陽光不似夏日那班炎熱,而是溫柔暖陽。
這天中午,我和張淮之又在天台上吃飯,我很喜歡這種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氛圍。
“張淮之,我覺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我嘴裡嚼着飯,含糊不清地說道。
張淮之如往常一樣微笑,即使吃飯也在笑,聽見我的話他那個笑容險些沒控制住,他沉默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怎麼說?”
我咽下口中食物,“其實他們都在背後說我,就算老師提醒了還在短視頻上内涵我,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好像隻有你沒有說過我,甚至還在評論下幫我說話。”
你人真的很好。
他聽見我的話愣了愣,然後才輕聲的說了一句“傻姑娘”。
我想說我不傻,我能分的清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
“這些都是基本的,你讨厭她們是因為她們這是在霸淩你,她們沒有家教。”張淮之認真的說。
我疑惑,“這是在霸淩嗎?難道這不是普通的和我玩不來?”
他沒有說話了,我以為是我說錯話了,想找補卻不知道怎麼辦,于是後面都在沉默。
我覺得有點尴尬。
吃完飯張淮之要去琴房練習鋼琴,他邀請我去傾聽。
我同意了,我不想回教室面對那些人。
我們一起經過樓梯,一起穿過走廊,陽光透過碧綠的銀杏樹撒向前方的琴房。
琴房的鑰匙一直都是張淮之在保管,他輕輕擰了一下,“咔哒”一聲,琴房的門就開了,我找了個角落坐下,他熟練的坐在椅子上,雙手開始彈琴。
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手,即使後面做了朋友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如今看他撩起袖子,遊刃有餘的在鋼琴上下手,我這才發現,張淮之修長白淨的手腕處竟然帶着一隻玉镯子。
我也是第一次見男生戴玉镯子的,真的好美。
和之前刷到的男生簪花一樣好溫柔好漂亮。
我忽然想到之前書籍上看到對美和漂亮有很多種的解讀,唯獨沒有定義二字,我就覺得張淮之就是溫柔美好的代名詞。
随着鋼琴悠揚的聲音傳來,金色的陽光打在鋼琴上,渡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少年微微低着頭,神色靜甯而自然的看着琴鍵彈奏。
夏末,窗外是蟬鳴聒噪,裡面是穿着校服坐在鋼琴前的少年,我想他如冬日的暖陽,溫暖而不傷人。
在我感受冰雪刺骨的時候,他的那一抹陽光來得剛剛好。
結束練習後,我們回到了教室。
午休,下課,上課,下課……
學校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平淡的日子無喜無憂,每天單調地重複着無味的生活,我沒有遠大的追求也不談以後的夢想。
我不知道以後的我該怎麼辦,我很迷茫。
一轉頭,看見張淮之剛好在看我。
我迅速回頭,躲避了他的目光。
這時徐悠婉發現了異常,打趣的看我,笑着問,“是不是有情況啊?小覓清?”
我搖搖頭,不太情願的說:“沒有。”
我心裡其實有點别扭,因為徐悠婉也發過内涵我的短視頻,明明她也讨厭我,現在又裝作和我關系很好的樣子。
她不隔應嗎?
還真如張淮之說的那樣,賤得慌。
後面我不再理她。
直到放學。
今天該我值日,一放學我就逃離了這個對我來說猶如《甄嬛傳》的教室。
我和以前一樣正常的給廁所拖地,可這時卻進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是一幫高三的學姐。
她們二話不說一進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打得我頭暈眼花,臉龐火辣辣的。
我剛想反打回去,腦袋又是一陣刺痛,我的另一邊臉被挨了一巴掌。
接下來我就聽見有個人冷笑着說,“不愧是三百塊錢一晚,長的确實水靈,來來來,來人錄相,老娘要扒了這小賤蹄子的衣服。”
“你們……你們别太過分!”我捂着臉,氣憤的看着她說。
“過分?整個崇雲,還沒哪個賤人敢說我過分呢!哼,等會兒看你還有沒有心情跟老娘叫闆!”為首的那人手上帶着手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那種,嘴裡叼着煙,臉上還化着淡妝。
她們二話不說,一人拽住我一條胳膊,将我摁在廁所裡的瓷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