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問童,然後又木讷的看着手機上的支付面闆陷入了沉思。
一百八十塊!
一碗十二塊錢,除去我和瀾沉風的那兩碗,問童一共吃了十三碗!
十三碗!
老闆其實也是震驚的,但還是比了個大拇指,笑得熱情,“娃娃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哈哈。”
瀾沉風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拿着扇子擋着她的臉說:“對呀,能吃是福。”
我黑着臉的瞪了她一眼,問童剛好轉頭盯着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竟然在她無欲無求的眸子裡看見了一絲愧疚。
她道,“抱歉,餓。”
我趕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餓了誰也不能餓了我以後的大腿啊,我笑着說:“沒有沒有,老闆都說了,能吃是福,哈哈,能吃是福,哈哈。”
問童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也微笑着,不敢有多餘的表情。
剛離開小店,對面就像掐好了時間一樣,直接一通電話給我打來。
電話的那頭讓我帶着問童和瀾沉風去躺警察局,說可以給我一點我爸的線索資料。
我挑眉看了一眼瀾沉風,疑惑的笑問,“瀾大師,你也是吃國家飯的?看起來不像啊?”
“你真是慧眼識珠啊,我還真不是,在下隻是個散修而已。”
瀾沉風裝起了起來,終于把她抛棄已久的氣質撿了回來。
她的那股大佬氣質直沖我的天靈蓋,我卻不屑的冷哼一聲,掐着嗓子怪腔怪調的說道:“在~下~隻~是~個~散~修~
别裝了瀾沉風!
你的那個響指根本就不值兩百塊錢!
快把錢還給我!”
瀾沉風扇着扇子,躲避着我的目光,“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的保健品還沒吃,我年紀大了不吃身體受不住,我那麼惜命得回去吃保健品了,你也要好好惜命哦~”
說完收起扇子手比槍指我,對我wink了一下就跑了。
是的。
跑了!
我冷哼一聲剛想說出來我肯定會惜命啊,一轉眼就看見瀾沉風已經跑得老遠了。
“我靠!瀾沉風!你回來!還我錢!”我氣急敗壞的原地怒吼。
她跑得太快,我隻能着急的看向問童,“怎麼辦啊?警察叔叔讓我帶着你和她一起去!”
“不去。”
“啊?”
什麼鬼啊?
大佬你不去嗎?
還是因為什麼事不能去?
問童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啊?
就在我要發瘋時,問童向我走了一步,盯着我的眼睛。
我微微擡頭看着她的黑眸,心裡想法很多但面上依舊是帶笑的。
街道上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車輛發出滴滴滴的響聲,街邊的梧桐樹被風吹的嘩嘩作響,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了問童的白發上。
她輕輕搖頭。
“啊啊?”我被問童掐頭去尾的短句和莫名其妙的動作快弄瘋了,“那個,親愛的問童姐姐,你是不是在山上呆的有點久,語言有點退化啊?”
問童輕輕皺了一下眉,随即又快速松開,“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張了張嘴,辯駁,“可是我現在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啊,身上那些傷也都還好,我覺得我可以做很多事!你要去警察局嗎?他們說如果我加入你們組織的話,可以給我一條關于我爸死亡的線索,對了對了,你的東西!我爸有東西給你!”
我像是着急解釋什麼一般,快速從我的背包裡拿出了給問童的東西。
信和長命鎖都給了她。
我睜着大大的眼睛等待着眼前的美人接過我手裡的東西。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拿出那封信
仔細閱讀了起來。
信不長。
我們一邊走,她一邊看。
“我真的一點都不困,也不累,你先看,看完了陪我一起去警察局可以嗎?你們那個什麼特殊組織我想好了,我加入。”
問童一言不發,我在旁邊叽叽喳喳。
她看完信後,若有所思的拿起我手裡的長命鎖一看。
我還在叽叽喳喳的說着,問童突然道:
“這不是我的。”
“不可能啊!我爸說了這是你的!”我反駁。
問童拿起長命鎖的手垂下,她看着我。
我也笑着回看她。
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我們湧來,突然一個男人撞向了我,我身子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我再也維持不了那張笑臉,痛苦的低着頭,自從醒來,腦中就不停回憶着我與王浸月共情的事。
牛奶裡的拖把水。
學校裡無休止的謠言。
書桌上的刀片。
枕頭上的眼淚。
不能鎖上的房門。